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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春滿 第一三二章 揮鋤挖墻腳

作者/一介蓬蒿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昭陽殿偏殿,綠綰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在案旁,頷著首覷著坐于錦凳上的公主。

    適才還平滑無皺的雪宣現(xiàn)在正被公主緊攥于手中,蹂躪的不成樣子。看公主緊握到發(fā)白的玉指,綠綰知道自家公主是在極力隱忍著怒。

    “公主。”綠綰翼翼上前,輕聲哄道:“公主,您要是生氣,就發(fā)泄出來,可千萬別悶在心里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生氣?”秦樓安側(cè)眸看向綠綰,咬牙切齒道:“本宮怎能生氣?本宮要是生氣,不正稱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

    綠綰知道公主口中的他是指月玦太子,只是不知道為何公主生氣是稱月玦太子的心意,難道是玦太子故意給公主找不痛快?

    微微松開緊攥的骨指,秦樓安將手中宣紙一點點展開,看著最末尾月玦所寫的一行小字,方平靜了三分的心緒又隱隱洶涌起來。

    生氣可不是聰明人的行為,公主莫氣。

    手中雪宣兀然拍在金絲楠木桌案上,一聲巨響嚇了旁邊綠綰一個哆嗦。

    秦樓安斟了盞茶水灌入肚中,三十六問月玦未答一問便也罷了,現(xiàn)在竟還用她的話來回敬她,實在是可惡!

    “公主若是生氣,何不把月玦太子召來問罪?奴婢出掩瑜閣前,玦太子說他等著您的極刑。”

    甘中帶點清苦的茶香于口齒間蔓延,一杯入腹,似將胸腹中燒起的怒火盡數(shù)澆滅。

    秦樓安提醒自己,和月玦置氣最是不值。

    何況在綠綰去掩瑜閣之前,她也沒指望區(qū)區(qū)一張雪宣,能問出月玦什么來。

    所謂的極刑,不過是她恐嚇月玦的罷了。

    不過,真要懲罰月玦,什么方式才算得上極刑?

    殺了他顯然是便宜他,況且他本就命不久矣,早便對生死之事置之度外。若說誅心,秦樓安輕笑,她若是知道月玦的心便好了,那樣也不必如此費盡心機試探他。

    “月玦既是一個問題都沒作答,那你在掩瑜閣中這般久,是作甚了?”

    秦樓安眸中恢復清明,她看綠綰自回昭陽殿便一副有要事要說的樣子,只是礙于她適才隱忍怒氣,才憋在心中。

    “回公主,奴婢去掩瑜閣時,玦太子正在畫著西南一帶的地圖。且玦太子之所以誤了作答的時間,是因為玦太子說近日來自西南傳回兵部的塘報,甚是蹊蹺。”

    “西南地圖?”

    秦樓安看向綠綰,她信綠綰不會騙她。

    但是月玦為何要畫西南的地圖?他來西風不過數(shù)月,從未去過西南,又怎能繪制地圖?

    “綠綰,你且坐下。”秦樓安指了一旁錦凳,說道:“將掩瑜閣中月玦所說的話,盡數(shù)告訴本宮。”

    此時已至晌午,伯玉端著飯菜進入書齋,見月玦凝神看著案上親手所畫地圖,連他開門進來都不曾察覺。伯玉知道月玦定是在思慮什么重要之事,輕聲將飯菜放在桌案上。

    “伯玉。”

    方要開門出去的伯玉聽一聲輕喚,轉(zhuǎn)身撓撓脖子甚是愧疚說道:“打擾到玦太子了吧,我”

    “不曾,來的正好。”月玦淺笑,招手示意他過來:“伯玉,前些日子你曾做酸筍烏雞湯于我,那時我曾言,筍這般鮮物多生于西南或是嶺南一帶,可還記得此事?”

    聞言,方走至矮案前的伯玉身形一僵,面上輕松的色逝去,換了一臉沉肅。雖然他很不想再想起那些痛苦往事,然月玦問他,他不愿隱瞞。

    “記得。玦太子所料不錯,我確實是西南人。”

    聽伯玉說話的語氣頗是沉重,回答亦甚是簡略,只說是西南之人,并未提及是西南哪里人士,顯然是不愿多言。

    月玦抬眸凝看伯玉一眼,復又斂目,將所畫地圖遞于他看。

    “你既是西南人,想來對西南地域也了解些許。你且看看這地圖,可有疏漏或者錯誤之處?”

    看著月玦遞上來的地圖,伯玉眸中閃過一絲疑。

    待將地圖拿過閱看一遍后,眸中驚疑變作驚駭,伯玉蹲下身直直盯著月玦清寒的目,激動說道:“玦太子,我我自幼便對西南地域了解甚詳,說是熟稔于心亦不為過。此圖比我幼時在西南王王府中見過的更為詳細精妙,不知玦太子此圖是哪里來的?”

    “沒有疏漏與錯誤之處?”

    伯玉捧著地圖的手止不住地顫抖,他將地圖反復詳看數(shù)遍,見此圖墨跡尚有未干之處,他知道此乃月玦適才親手所繪。

    “玦太子所畫,絲毫不差。”

    伯玉將手中地圖緩緩放回案上,低斂著目說道:“如今西南戰(zhàn)禍又起,可憐我西南諸郡尚未休養(yǎng)生息平復過來,又要遭此劫難。老天當真是瞎眼啊”

    見伯玉兀然異樣的神情,月玦知曉此人身上的秘密,還遠非他所知曉的。

    “伯玉,適才聽你說你曾于西南王王府中見過西南之境地圖。想來你們卓梁王一脈,與西南王一族關(guān)系匪淺。”

    “那是以前了,現(xiàn)在的西南王?”伯玉冷笑一聲,看向月玦:“玦太子,你想問什么就問罷,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不會對你有所隱瞞。”

    月玦示意伯玉坐下說話。

    “先前我初提西南之事,便覺你神情異常。想來七年前那場殺戮,不僅禍及天子腳下的洛城,還殃及西南昆城。如今我不知該從何處問起,你若有什么想對我說的,盡管直言。”

    方盤膝坐下的伯玉一怔,原是月玦那日已察覺到他的異常,只是沒說破罷了。

    “玦太子料事如神,七年前不僅我們卓梁王一脈幾近斷絕,西南王楚氏一族亦慘遭滅門。梁家發(fā)跡于西南,與西南王楚家是世交。當年我祖父率部出走秘密回了西南境內(nèi),那時西南王楚老王爺念及世代交情,又欽佩我祖父誓死不降秦之衷心,便將我們回西南之事隱而不報。”

    伯玉稍稍止聲,抬眸看向月玦,見月玦微微點頭,應是信了他說的話。

    “后來祖父在大志未酬的憤憾中逝世,我父親承我祖父遺志,以覆秦復蕭為己任。不久楚老王爺也過世了,其子楚明鴻襲承父位。那些年我梁氏一族于西南休養(yǎng)生息,勢力也漸漸壯大,直至七年前我父親秘密率部潛回洛城”

    伯玉凄然一笑,沉言說道:“是何結(jié)局,您已經(jīng)知曉。雖然數(shù)日前您曾說事情敗露并非是因裴遠慶出賣,可無論此事是真是假,梁氏一族幾近斷絕不說,代衡不知從何處知曉西南王曾幫我們躲藏朝廷追捕,便將此告之秦昊。秦昊便以逆反同謀之罪,誅絕楚家九族!”

    凄笑的臉兀然猙獰,伯玉攥拳恨道:“如此,他們還覺不夠!梁楚兩家于西南根深蒂固,旁系眾多,他們恐遺留禍根,便將兩家枝脈連根拔起,斬草除根!”

    聽伯玉緊攥的拳咯咯作響,月玦沉緩低語:“讓你思及過往傷痛,實乃過意不去。逝者已逝,生者尚存,勿重蹈覆轍,才是如今最重之事。我知此句說起來易,做起來難,可有些事,卻不得不逼自己去接受。”

    先前他只知七年前裴梁兩家慘遭滅門之災,竟不成想遠在千里之外的西南王楚氏一族,亦難逃滅頂之禍。

    “玦太子放心罷。”

    伯玉抬起頭,淡淡笑了笑。

    “七年前的事,我雖然恨,恨不得噬秦昊的血,食代衡的肉!但我不會做以卵擊石的蠢事。如您所說,有些后果并不是我能承擔的起的,如今我并非為我一人而活。我要等,我要等蕭皇后裔東山再起,卷土重來。”

    月玦斂目,遮去目中冗雜神色。

    “現(xiàn)在的西南王是誰?”

    聞言,伯玉冷哼,說道:“現(xiàn)在的西南王叫西門恭,以前楚氏尚為西南王時,他曾為王府幕僚。代衡奉旨前往西南處決楚氏一族時,大多幕僚門客皆被一同斬首,他卻風風光光坐上了西南王的位子!”

    “西門恭”

    月玦劍眉輕蹙,斂目看著案上地圖沉沉低語,須臾抬頭,目中一閃清明光。

    “難道是”

    “玦太子,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伯玉見月玦正說著又輕緩搖頭,未幾又問道:“莫非您認識西門恭?”

    “不,我并不認識,甚至不曾聽說。”

    見月玦搖搖頭,伯玉亦未曾問什么,原來世間也有月玦不知道的事。

    “玦太子,先用膳罷,飯菜要涼了。”

    聞言,月玦回神看向案上飯菜,淺笑道:“這幾日伯玉天天做這等大補之膳,玦縱是無事也要滋補的上火了。”

    “是是嗎?”伯玉燦燦笑了笑,“我想著玦太子身子弱,前日佑德公公又送來好些補品,我便便給都您燉上了。若是玦太子不喜歡,那我以后就做些清淡的。”

    “無事,沒那般挑剔。”月玦執(zhí)箸用了一口軟糯米飯,“前些日子一直于掩瑜閣中裝死,甚少出門,到如今還不曾觀賞過宮中景致。待用過了膳,伯玉帶我去宮中轉(zhuǎn)轉(zhuǎn)如何?”

    “好啊!”伯玉爽快應下,說道:“掩瑜閣離御花園頗近,我?guī)Йi太子去御花園透透氣如何?”

    “甚好。”

    那廂昭陽殿偏殿中,秦樓安靜默坐于錦凳上,綠綰甚是拘謹坐于一側(cè)亦沉寂不語。

    那日還在想,月玦展現(xiàn)在她面前的不過皮毛而已。秦樓安卻沒想到,不過三日功夫,月玦就又給了她如此大的“驚喜”。

    身居皇宮掩瑜閣,卻能親手繪制西南地域圖,壺口戰(zhàn)勢了然于心,天時地利人和,盡悉于懷。

    秦樓安輕嘆一氣,欽佩之中又透露著不盡遺憾。

    “公主,您怎么了,為何又嘆氣?”

    “綠綰,本宮的三位皇兄,如何?”

    沒等到公主的答案,卻聽如此莫名其妙的一問,綠綰心頭疑惑不解,站起身小聲回道:“綠綰只是個奴婢,不敢評說三位皇子殿下。”

    聞言,秦樓安輕笑一聲:“本宮既是如此問你,便是讓你大膽說。如今這里只你我二人,有話直言便是。而且你知道,本宮甚惡虛假溢美之辭。”

    “這”綠綰面露為難之色,遲疑片刻說道:“三位殿下皆是人中之龍,文韜武略”

    “停,打住。”

    秦樓安揚手止了綠綰,接下來的一長串夸贊之辭,不用綠綰說她都能猜到了。但她想聽的,不是綠綰天花亂墜將她三個皇兄夸到天上去。

    “綠綰,本宮的三位皇兄,比之月玦如何?”

    “啊?”

    綠綰滿目驚疑,公主這個問題好像比適才那個還難回答啊!且看公主看她的眼神,好像又不能不答。

    “公主,這這三位皇子殿下與月玦太子怎能相比呢”

    “確實不能比。”

    秦樓安搖首輕笑,悵然道:“月玦與我三位皇兄年紀相仿,又同為帝王之子,為何差距,卻懸于云泥?父皇生子若如月玦,東宮太子之位,何需空缺至今?”

    “公主!”綠綰雙膝兀然跪地,惶恐開腔:“公主,奴婢絕沒有說三位皇子殿下不好的意思!奴婢之意是說月玦太子身為質(zhì)子,三位殿下身份尊貴”

    “好了。”秦樓安打斷急口解釋的綠綰,示意她起身,“本宮知道你沒有那個意思,不過本宮說的亦是實話。月玦之才,若是能為我所用”

    “不。”秦樓安檀唇微彎,似糾正前話一般說道:“是為西風所用。”

    “公主,您是想拉攏月玦太子?”

    前幾天公主不還忌憚著玦太子嗎?

    見自家公主含笑點頭,綠綰小聲提醒:“公主,您忘了?先前皇上擢玦太子為太醫(yī)少丞,玦太子就拒絕了。”

    “太醫(yī)少丞?”

    秦樓安挑眉,道:“依月玦之才若只任太醫(yī)少丞,無異于千里良駒駢死廄中。且只要鋤頭揮的好,哪有挖不倒的墻腳?父皇拉攏不到,不代表別人拉攏不到,更不代表本宮拉攏不到。”

    “”

    看著自家公主兩眼放光,如撿到了什么寶貝一般,綠綰唇角微動。

    “綠綰,你速去掩瑜閣中將玦太子請來,只說本宮有要事與他商量。”

    “是”

    秦樓安坐于錦凳,思索著一會見了月玦要如何說。卻不料大致過了兩刻光景,綠綰倉惶跑回來

    “公主,公主不好了!月玦太子月玦太子和國師大人打起來了!”

    “什么?”

    秦樓安幾乎是從凳上跳起來

    “月玦和雪子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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