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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春滿 第一四九章 宮宴事敲定

作者/一介蓬蒿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掩瑜閣二層寢臥,雪子耽尋出火折掌了一盞宮燈,曳動的燭火罩于縹紗下,燈輝宣泄而出退了三分昏暗,素日里甚是柔和淑暖的光,現下是無有半點溫度的慘白。

    月玦換了衣衫,一身青袍隱在榻幔中昏暗成玄墨,與冰冷無溫的瞳孔同色。

    “子丑交際之時,寒風潑雨之夜,國師大人怎會途徑掩瑜閣?你可不要告訴我,這是巧合。”

    榻幔中傳來冰冷的聲音,雪子耽淡淡掃了一眼坐至桌案旁,自袖中取出一方錦帕,細細擦拭著一柄扇,玉骨扇。

    “雷火劈中朝龍殿金牌大匾,皇上困于夢魘喪失心智難以清醒,佑德無法,派人將我接去朝龍殿。適才我將皇上喚醒后回紫云宮,途徑掩瑜閣,恰巧見著六具尸體橫亙在地。撞見你那副狼狽之態,確實是巧合。”

    寢臥中有片刻的沉寂,未幾,掩闔的榻幔中傳來月玦的聲音。

    “將玉骨扇還給我。”

    擦拭扇骨的手微微頓住,雪子耽將扇執于宮燈下細細看著,扇上的鶴與眼前幔上的鶴,風骨神韻倒是極為相似。

    “還給你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如今此扇,恐為殺害兩個謀逆之人的兇器,連玦太子都有殺害小易子與小夏子的嫌疑。此案水落石出之前,此扇還是由我替你保管為好。”

    雪子耽將擦拭干凈的扇放回袖中,起身靠近床榻,隔幔說道:“玦太子,你定也知道皇上對前幾日小喻子一案極為重視。如今此案交于我手,真相大白只是時日問題。若此事當真與你有關,我奉勸你還是趁早將小喻子的下落告訴我。”

    掩闔的榻幔后闃寂無聲,回應雪子耽的惟有雨敲窗弦,悶雷聲沉。

    “我查看過小夏子與小易子二人喉間傷口,與今晚篆花宮門前四人頸上傷如出一轍,皆非刀劍所致。現場除了六柄鐵劍與一把彎刀,便惟剩此扇。物證已在,玦太子,你莫要再沉默不言以示抵賴,我并不想耗費時間與你作無謂的周旋。”

    雪子耽言罷,依舊不聞月玦回應,舒展的長眉微擰,半明半翳的面浮現一抹疑色。

    抬手掀幔,雪蓮冷香撲面而來,月玦闔目睡在榻上,厚實的衾被蓋至唇下,細勻的喘息聲剝離風雨嘈雜響于榻中天地,甚為安詳。

    “既是你不愿多言,我亦不能強行將你拖拽起來。玦太子放心,目前我也只是懷疑你,并不能斷定殺害那兩個宮人者就是你。畢竟如今皇宮中用扇者,還有謝家二公子謝容。據我所中,他并非普通商貴之子,且與你頗有些淵源。”

    “國師大人。”

    月玦幽幽睜目看向轉身欲行的雪子耽,聲色倦怠。

    “若是此案查明是我所為,皇上懲治下來我必是死罪,到時你我陰陽相隔,你又要如何贏我?我縱是不死,多半也會被折磨至殘至廢,你贏一個殘廢之人,又有何成就之感?”

    雪子耽掀抬著榻幔隔著昏色看著月玦,不言不語。

    “國師大人,你之前有言,此次出山你不為名利,只為贏我殺我。現下又為何如此賣力察查此案?無論國師大人想從何處贏我,玦都奉陪到底。至于此案,還望國師大人就此收手。”

    “怎么?你這可是不裝睡了?”雪子耽將榻幔放下,避過適才話題淡淡問道:“你與謝容,是甚關系?”

    “我與他是什么關系,想來國師大人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明知故問多此一舉?”

    雪子耽沉寂片刻,不甚確定道:“他是三渡大師的門外弟子?”

    “門外?”幔中傳來月玦略帶輕笑的聲,“非也,他是我同輩同枝的同門師弟,是我師父三渡大師的關門弟子。”

    “三渡大師除了你竟還有其他徒弟。”雪子耽聲音隱著一絲思慮。

    “怎么,你師父處心積慮要贏我師父,到頭來卻連我師父有幾個徒弟都不清楚嗎?現下你知道謝容亦是三渡大師的弟子,是不是也要贏他殺他?”

    “師父只說不可輸給三渡大師之徒,若他亦是,那倒如你所說,我要贏他。只是師父要我殺的,只你月玦一人,與其他人無關。”

    “難得,難得你師父還未輸昏了頭要你這個做徒弟的濫殺無辜喪盡天德。然只我一個你便勝之無法,若我師兄弟三人聯手,國師大人用什么贏?”

    “師兄弟三人?原是三渡大師有這般多的徒弟,莫不是恐你一人敗給我,特意多收了兩個?不知除了你與謝容,另一個又是誰?”

    雪子耽言罷,聽從掩闔的幔中傳來一聲輕嘆,湮滅于悶雷聲中細微到幾不可聞。

    “我師父早已無心爭斗,亦從未讓我等去贏誰殺誰。師父曾說雪機子困于輸贏,心中執念結成桎梏,他一日放不下,便一日囿于彀中,永遠不可能贏,這是輸在境界之上。至于我師父另一徒弟,恕我無可奉告,總之亦是國師大人贏不過的人。”

    “是嗎?那我倒更想知道那人是誰,更想與他一較高下了。”

    “這般多年了,你師父未曾罷手便也罷了,竟還讓他的徒弟繼承他這等畸形偏執的勝欲。雪子耽,我恐你步雪機子后塵。”

    “我之事無需你擔心,如今你還是先想想如何自保。我是說過此次出山不為名利,亦無心助秦帝固穩朝綱撼守山河。然小喻子之事不僅牽涉于你,還牽涉謝容,我便不會袖手旁觀。故我不能如你所愿就此收手。”

    “既是如此,那亦無甚好說。出去之時,記得幫我將房門掩闔的嚴實一些,我受不得寒。”

    月玦言罷再不言語,未幾便沉沉睡去。片刻之后,雪子耽出了寢臥,如月玦所言將沾染潮氣的雕花黛門緊緊掩闔。

    .

    自掩瑜閣外遇襲之后,接連數日秦樓安都未曾邁出昭陽殿半步。這當然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這幾天里母后天天將她帶在身邊,將她看管的甚嚴,她想出去查探刺殺自己的兇手都不得機會。

    好在綠綰未被束縛在殿中,依舊可以替她打探消息。

    這幾日發生的事還當真不少,最令她感到震驚者,便是父皇朝龍殿的金匾竟于那晚雷雨夜被雷火劈中斷為兩半。

    回想起那晚于掩瑜閣中看到似掉落宮殿的火龍,那方向確實是朝龍殿所在,難道就是那會兒被雷火劈中?

    這本不是什么大事,自然之界雷火無情亦無心,劈中何處都是不可預料之事,然父皇卻覺得這是不祥之兆,恐為上天示警。且那晚父皇竟然困于夢魘之中清醒不過來,虧得佑德召了雪子耽去才將父皇于噩夢中喚醒。

    雖不知父皇那晚是困于什么噩夢之中,然十之九是與青鸞皇后有關。因為她聽說,那晚之后,父皇便請濟國寺的和尚于青鸞殿中作法三日。

    另外,綠綰探聽到消息,父皇已同意了先前瑁王所說大擺宮宴宴請朝臣后宮之事,決定于華清宮辦宴。一來為賀代衡所說雙喜,二來接近年關,父皇欲敬天祈福,以保西風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父皇對外宣稱的理由雖是如此,但她知曉父皇這么做也是為自己討一份安心。

    這日,距宮宴還有兩天,秦樓安陪同母后用過午膳后,百無聊賴地躺靠在鳳紋躺椅上,透過微啟的軒窗望著外面湛藍高遠的皓空。陰沉了數日的天,終于轉陰為晴明朗起來。

    “公主,該喝藥了。”

    身后傳來綠綰的聲音,秦樓安撐臂自躺椅上坐起,將身上蓋著的雪狐裘毯攏在懷里。

    這幾日她一直有乖乖喝藥,一是因為母后盯得緊,二來是因為這藥不似以前喝得那般苦,倒像清茶一般,是淡淡的甘苦。

    “綠綰,刺殺本宮的那幾個殺手可曾查出身份了?”

    綠綰接過一滴不剩空空如也的藥碗,頗是欣慰的看向她。

    “回稟公主,今日朝堂之上皇上曾問過國師大人此事,然國師大人說目前并未查到這些殺手的身份來歷。奴婢奉公主之命去天牢停尸處查看過六人尸體,倒是發現了一件甚是巧合的事。”

    綠綰說著,自懷中掏出一片漆黑玄緞遞給她。

    “公主,奴婢查看六具尸體時,發現這六人所著衣衫所用布料,似是與前些日子您交于粉黛命其查找的玄緞是一樣的,請公主過目。”

    秦樓安接過綠綰手中玄緞端詳片刻,甚為肯定道:“你所看不錯,這與前陣本宮交于粉黛的就是同一種料子。若我所料不錯,這六個殺手,那日長陽邑跟蹤司馬賦及之人,以及雪衣布莊巷道中的十二人,應是同一伙人。”

    “要是能順藤摸瓜,通過這種甚是奇怪的衣料找到背后之人就好了。可惜粉黛這么多天了也沒傳個信兒過來,花影也不在公主身邊,若是公主再遇到什么殺手,可如何是好....”

    “沒關系,本宮除了讓粉黛查找布料,還讓影歌暗中跟蹤長陽邑被司馬賦及所傷之人,想來應該也快有消息傳回來了。”

    那日她在巷道中發現跟蹤司馬賦及之人雖然受了頗重的傷,但卻未死。她替那人簡單療傷后,便將其藏到甚為隱秘的角落處。而后她將一直蹲守在更夫老張家的影歌叫回令其暗中跟蹤。

    通過那日所見,那黑衣人是個甚不合格的殺手,辦事不力又怕死。雖然不知道他跟蹤司馬賦及所為何事,但被他發現了便是任務失敗。

    他不敢自殺,定也不敢回去復命。像這等拿錢辦事的殺手組織,是萬不會放過任務失敗還存活于世之人,必會對其趕盡殺絕。

    她命影歌跟隨,便是為了在那殺手上頭的人來追殺他時,查探他們到底是江湖上哪家殺手組織中人。

    只要讓她知道是哪個殺手組織,憑著紫靈宮于江湖上的地位,想要問清背后雇兇殺人者是誰并非難事。雖然殺手組織中的規矩是不可暴露背后金主,然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所定規矩亦不過是為了趨利避害,都是可變通的。

    她并未將那日跟蹤司馬賦及之事的詳細始末告之綠綰,現下見綠綰聽她適才之言面上有不解之色,也并未再解釋太多。

    “這件事你就不用過問了,至于你所說本宮再遇到殺手之事,也無需過于擔憂。皇宮不是其他地方,這些殺手想混進來并不容易。上次他們刺殺失敗,短時間內應是不會再冒險行事。”

    見綠綰點點頭,秦樓安重又躺會椅中,道:“我們現下最主要的,是要提防注意著身旁人,本宮總覺得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且就在我們身邊。”

    綠綰聞言,面色有些難看又甚是擔憂,身旁人,會是誰呢?

    “聽說那晚月玦是被本宮母后轟出去的,到底怎么回事?”

    “回稟公主,那晚奴婢在后殿浴房侍候公主沐浴,至于偏殿中是什么情況,皇后娘娘與玦太子說了什么,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聽其他宮人說,娘娘那晚將玦太子驅趕出昭陽殿,是因為公主受傷之事。”

    “那晚若非月玦及時出現,本宮恐兇多吉少。回昭陽殿后,亦是月玦用內力將我體內寒氣逼出。不然,休說本宮不會痊愈的如此快,縱是好了恐也會留下什么遺癥,真如你所說以后不能生養都有可能。母后不應該感謝月玦嗎,怎會將其趕出昭陽殿?”

    秦樓安搖搖頭甚是不解的說道。

    “奴婢也不清楚,以前奴婢還感覺娘娘對玦太子頗好,甚至還作主讓玦太子傳授公主醫術。當初聽到娘娘將玦太子趕出昭陽殿之時,奴婢還以為是她們在亂嚼舌根,可是大家都這么說……”

    秦樓安挑眉看了綠綰一眼,坐起身示意她貼耳過來,輕聲說道:“不如咱們趁母后午睡之際,偷偷去掩瑜閣一趟?”

    “啊?”綠綰彎著腰小心翼翼回道:“這...合適嗎?若是被娘娘知道,恐又要說您了,奴婢也要跟著您遭殃啊!公主,請恕奴婢直言,這幾日里,奴婢總覺得娘娘特別容易生氣……”

    “連你都看出來了?”秦樓安未描青黛的煙眉微微顰起,說道:“本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幾日母后..似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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