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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春滿 第一五七章 體內蠱毒發

作者/一介蓬蒿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如練月華鍍在兩襲翻揚白衣上,搖搖曳曳閃著一層亮銀。秦樓安拖拽著月玦往正殿一路狂奔,耳畔錚鳴的琴聲愈來愈清晰,她心中緊繃的弦亦越扯越緊,幾近崩斷。

    秦樓安扯了月玦衣袖跨進正殿,一下將眾人目光盡數吸引過來。

    佑德公公見她進來,松了一口氣小跑過來,小聲道:“公主您這是去哪了,可害得老奴好找啊!”

    “噯?您怎的和月玦太子在一起?”

    秦樓安看了佑德一眼并未理會他,平復了下喘息掠過他朝父皇母后席位疾行而去。

    此時她才看見,殿中央溫池后席地而坐一人撫琴奏樂,那人一襲玄衣,金光熠熠的狐形面具遮了上半臉,惟露光滑白皙的頜與一張唇線微挑的薄唇,應是宮中梨園教坊的琴師。

    她與月玦突然的闖入并未驚動他,骨節分明的指叩撥著琴弦,舒揚的樂音如山間清溪自白石間汩汩流出。池霧繚繞在那人身周,恍然間她竟覺殿中人有幾分似曾相識之感。

    “母后,您...沒事罷?”

    如今母后就在眼前,她細細打量著,見母后長眉描黛,鳳眼微挑而有神,面上紅潤有光,一如她出殿時那般模樣,不像是出了什么事。

    這是怎么回事?

    “母后能有什么事?安兒,你這是怎么了?適才是到何處去了?”

    皇后鳳目生疑,待看到秦樓安身后月玦時,輕柔的聲音瞬間冷冽。

    “安兒,你怎會與月玦同回殿中?適才你如此問母后,與先前他所問本宮鳳體是否不適如出一轍,莫不是他與你說了什么酒后胡話?”

    “我.....”

    秦樓安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適才她初聽聞月玦說母后出事便拉著他一路狂奔至此。她信月玦不會無憑無據詛咒母后,所說定不會有虛。

    可如今,母后鳳體安然無恙,這自然是她愿意看到的,可月玦又為何會說母后出事?

    現下宴上眾人無不盯著她們兩個,秦樓安轉身看向月玦,卻見他如被人定住一般凝著殿中撫琴之人。

    略略上前一步,她輕輕叫了他一聲,卻見他揚手示意她莫要言語。月玦動作間目光一直鎖在殿中琴師身上,秦樓安心下狐疑叢生,張目看向那人,卻見司馬賦及竟也牢牢盯著那琴師。

    凝視片刻之后,秦樓安心中似曾相識的感覺愈來愈濃烈。一個熟稔于心的名字掛在唇邊,然一時卻不能說出是誰。

    微瞇的鳳目盯著那半張遮臉面具,如此華麗鏤空的薄金面具在宮中時常飾在臉上予人似遮還露的神秘之感。然那多半是用在嬌媚的舞姬身上,且面具亦多為花鳥蝶翼等形,這等狐面一般的,倒頗是奇異,甚至可說是詭異。

    清脆如佩環相撞的琴聲兀然低沉,如汩汩清泉阻于嶙峋山巖之中,又似囿于深林長谷的風低低嗚咽著,琴聲落進耳中,在心里泛起陣陣壓抑。

    殿中琴師自顧頷首撫琴,修長骨指輕勾慢挑,琴音如寒冬冰泉凝絕不通,偶爾飄出的幾個音蕩在殿中,愈顯戚寂。

    然正當秦樓安覺一曲終了之時,那人骨指猛翻撥弦而響,一聲高昂之音破空而出,如鶴唳幽谷。

    眼尾余光只見身畔白影瞬晃,快如白駒過隙,秦樓安反應過來時,月玦已似一道白虹越過溫池,直直逼向池后撫琴之人。

    月玦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秦樓安心下大驚,只見本是覆琴于膝之人在月玦骨指即將逼近自己琴弦之時,兀然抱琴旋身而起險險避過。

    瞬時之間,一白一玄兩道身影竟于華清宮打斗起來。

    突然的變故讓宴會眾人驚然大駭,一些文臣大夫抱頭鼠竄,后宮妃嬪尖叫聲聲尖利刺耳,華清宮大殿頓時哄鬧喧天。

    秦昊忍無可忍拍案而起,隱著萬分火怒的聲音似將大殿都震得隱隱顫動。

    “放肆!放肆!月玦,你是當真不把朕放在眼里!”

    秦昊左右環顧眾人,見一眾臣子妃嬪皆大驚失色,薄怒的臉上又添濃濃陰鷙之色。瞥目間看及司馬賦及時,卻見他與謝容已長身站起,二人皆緊緊盯著殿中與人打斗的月玦。

    如今殿中氤氳的池霧因二人打斗旋旋而轉,騰騰而起化作龍形虎狀。

    秦樓安目光緊緊隨著殿中打斗的二人,月玦似是在搶奪那人抱在懷中的七弦琴,那玄衣人則執琴躲閃。

    現下月玦緊扼琴首,那人緊抓琴尾,一招一式間誰都不肯松手,亦不曾顧忌秦昊暴戾的怒吼。錚然的琴聲在二人搶奪中自成曲調,甚是婉轉和諧,可惜惶惶眾人已無心欣賞。

    見隱在面具下凝著他的一雙狐眸閃過一絲逞意,月玦緊抓琴首的手兀然一僵,身形一頓間胸腔兀然一痛,下一瞬他便覺雙腳凌空向后摔去。

    “月玦!”

    謝容跨步上來凝看一眼被司馬賦及險險攬下才避免摔進溫池的月玦,須臾看向已飛身躍出殿外的玄衣人瞬息之間謝容閃身出了殿門飛身追去。

    “司馬賦及,速去將那琴師給朕捉回來!”

    ,秦昊言罷,司馬賦及將月玦扶正站穩后,縱身一躍出了華清宮。

    “月玦,你怎么樣?”

    秦樓安急急上前,見月玦撫著胸口唇角溢出一抹嫣紅,然此時身后卻兀然傳來一陣女子驚叫,秦樓安轉身,卻見適才還好好的母后竟癱倒于地,身下軟紅的毯已被血水浸濕成絳紫色。

    “母后——”

    秦樓安急急跑過去將癱倒于地的皇后扶靠于臂彎,秦昊見此跨步沖過去。

    “皇后!弄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國師,國師——”

    雪子耽聞言,自一眾臣子間穿過走上前來,自袖中取出數根銀針刺入皇后身上幾處大穴。

    一口絳黑腥血又自皇后口中涌出沾染秦樓安月白色襦裙,似綻開一朵詭異墨蓮。

    “雪子耽,皇后到底怎么樣了,為何會突然變成這副模樣?”

    “娘娘體內蠱毒發作了”雪子耽淡淡說道,未幾又言:“娘娘體內蠱蟲蘇醒,沖破玦太子先前所封心脈大穴。現下臣以銀針封穴以保娘娘心脈,然此法亦撐不了多久。”

    “蠱蟲發作?”秦樓安看了懷中臉色慘白的皇后一眼,又看向雪子耽:“你先前不是說有五成把握嗎,現下怎會束手無策?”

    “數日前蠱蟲蟄伏沉睡于娘娘體內,臣尚有五成把握。先下蠱蟲被激醒而愈加猛厲,臣亦無能為力。此事,還得靠玦太子才行。”

    聞言,秦昊與秦樓安皆抬頭看向月玦,見他抬手拭去唇角血跡后撫膺走上前來。

    雪子耽站起為月玦騰出地方,月玦蹲身為皇后把脈后,甚為虛弱道:“還請皇上派人為玦備一七弦琴來。”

    “七弦琴?”秦昊甚是不解的質疑一聲,未幾卻聽秦樓安道:“佑德公公,速去為玦太子備琴。”

    佑德聞言看向秦昊,見皇上沉沉點了點頭,佑德立刻出了華清宮,片刻之后懷抱一張七弦琴疾奔而來。

    月玦接過琴后盤膝席地而坐,略試琴弦后撥琴而奏,清脆琴音傾瀉而出,縈繞在死寂沉沉的華清宮中。

    一眾大臣妃嬪甚是好奇,然又不敢湊身上前,只得遙遙伸頸探頭以望。

    “父王,月玦這是在做什么?”

    代朝祁與代衡隱在較遠處張目看著月玦,代衡聞言瞪了自家兒子一眼示意他噤聲,未幾又緩緩搖了搖頭表示他亦不懂月玦此行。

    適才還哄鬧喧天的華清宮除了自月玦指尖流出的琴音再無半點動靜。秦樓安凝著闔目撫琴的月玦,現下他額上已滲出一層細密的汗,蒼白的臉色不比母后好到哪去。

    細細聽著月玦所奏曲調,她發現此曲竟是將適才那琴師所奏之曲顛倒而來,且她亦能感知到月玦琴聲中蘊著內力。

    母后今晚體內蠱毒發作,是與琴聲有關?

    殿中撫琴的琴師到底是何人,竟有那般厲害的功夫在?

    莫非母后中蠱,是那琴師所為?

    思及那臉遮面具的玄衣人,秦樓安在腦海中細細回憶著那人予她似曾相識的感覺,不僅是他的人讓她覺得甚是熟悉,他的琴她亦似在何處聽過,在哪里呢?

    一股濃厚的血腥氣沖進鼻間,秦樓安猛然回神看向懷中母后,卻見母后適才緊皺的眉頭似乎舒緩了些許,亦不曾嘔血。抬頭,月玦白衣襟前已墜一串紅珠。

    “蠱蟲暫歸于眠,娘娘鳳體暫無大礙,還是速將娘娘送回昭陽殿罷。現下玦筋疲力盡,為娘娘治蠱之事,便有賴國師大人了。”

    月玦言罷,秦昊將皇后從秦樓安懷中接過,出了華清宮朝昭陽殿一路疾跑而去。雪子耽甚是隱晦的將一物塞入月玦手中后,亦隨著佑德跟了出去。

    見皇上與皇后甚至連國師大人都走了,眾人亦都各自散了,一場盛宴于驚駭中不歡而散。

    月玦抬手將一枚藥丸送進口中,微微抬眸看了眼秦樓安,淺淺笑了笑。但見秦樓安雙眸浮著一層水霧,眉梢籠罩著濃濃駭意,如受了驚嚇的貓一般凝視著他,月玦唇角的笑又歸于虛無。

    “公主怎的這副表情,莫不是被皇后娘娘突發的狀況嚇到了?如今娘娘已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公主不必過于擔心。”

    秦樓安搖搖頭,斂目舒緩著眸中灼熱,“我相信你有本事保我母后性命,只是沒想到我母后這幾日那般冷待你,你竟還肯不遺余力的相救。”

    “月玦..謝謝你。”

    “嗯?”

    月玦蒼白的面掛著一絲稀薄的笑,不只是因他甚是虛弱的緣故,還是他本就溫柔,秦樓安只覺眼前淺笑的人似天上皎皎明月,照澈墨空萬里卻絲毫不覺刺目。

    “我師父三渡大師時常教誨于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雖非佛門弟子,然自幼便深沐佛禮,亦留了半分佛心,焉能見死不救?且皇后娘娘前幾日那般對我,亦非娘娘本心,那日于昭陽殿之時,我便覺娘娘有些異樣。”

    那日他便察覺母后有異樣?

    秦樓安柳眉緊蹙微微咬著唇,未幾站起身行到月玦身邊,“先起來罷,我送你回掩瑜閣,待你休息好了,再將此事連同今晚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聞言,月玦點頭應下,將膝上七弦琴遞給秦樓安后,在其攙扶下緩緩站起。

    月光澄澈的九重宮闕中,二人相摻不急不緩行于道上,三人飛檐走壁追逐于高墻宮脊。

    一襲玄衣臂攬七弦琴翩然躍于宮墻之上,身后兩襲白影窮追不舍。謝容見身前人漸漸慢下來,頓時一鼓作氣追上前去將那人攔下。

    見謝容立足于鴟吻之上甚是得意的看著他,立于另一側鴟吻的玄衣人唇畔勾起一絲甚是輕淺的笑。面具下的眸中輕輕蕩著欣慰,還有不盡寵溺。

    “你這蟊賊到底是誰,竟敢打傷月玦?”

    聽謝容張口便是為月玦討公道,玄衣人唇角的笑意漸漸吹散于風中。

    容弟啊容弟,你怎與身后司馬賦及那混蛋一般,張口閉口盡是月玦?

    扮作琴師的謝荀頷首,沉沉嘆了一息。

    “我只是一個琴師,與你所說的月玦無冤無仇,適才是他莫名其妙先行動手,亦是他技不如人才受了傷。公子若當真俠肝義膽為人打抱不平,也該幫我才是,怎的去幫他人?”

    謝荀偽裝了聲音,謝容只覺眼前人甚是熟悉,然這人的聲音他卻從未聽過。若是他所聽不錯,這人適才與他說話的語氣中竟毫不遮掩透漏著委屈。

    謝容輕笑兩聲,說道:“莫要用這等委屈巴巴的聲調與本公子說話,本公子可不吃這一套。我亦不是俠肝義膽愛為他人打抱不平之人,之所以管月玦之事,那是因為他是本公子的小弟,本公子得罩著他。至于你,竟敢傷他,那便是你自尋苦頭,束手就擒罷。”

    聽聞謝容此言,方追上來的司馬賦及面色一沉。

    殊不知,謝容正是見他追上來才如此說。

    月玦本為他二人師兄,現下他將月玦說成他小弟,那他便也占了司馬賦及的便宜,反正現下月玦也不在。縱是月玦在,只要他軟磨硬泡,月玦亦會答應稱他一聲大哥。

    “那我現在若認公子為大哥,公子是不是也可以罩我,亦可以放我走?”

    “什么?你認我為大哥?”聽眼前人說的甚是認真,謝容抱臂輕笑:“那你倒是先叫本公子一聲大哥聽聽。”

    “大哥。”

    “.....”

    司馬賦及劍眉輕蹙,煞是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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