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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春滿 第一八四章 白馬入蘆花

作者/一介蓬蒿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門外的和尚都好奇的伸著脖子往竹林里瞧,他們以前從未見過這竹林里是什么樣。秦樓安出來,這群和尚知事的讓了路,她朝適才發現悟智的墻根處走去,果見他還紋絲未動的打坐在那里。

    秦樓安回頭看了眼,月玦師兄弟三人跟在后面,被兩個僧人攙扶著的元池也走過來。

    她蹲身上前甚是警惕的打量著悟智,惟恐此人趁她不妨給她一擊,如此近的距離她縱是反應再快也會受傷。倒不是她不信司馬賦及,只是想到以前他曾說冷劍鳴死了,可冷劍鳴卻以龜息法瞞天過海,她怕司馬賦及未曾詳查又出了紕漏。

    雖然悟明悟智該死,可不該現在死,更不該這樣蹊蹺的死。

    秦樓安輕推悟智的肩膀,他順勢倒下驚起身后僧眾一陣唏噓。如查看悟明一般,她將悟智的假面揭下,發現此人既不是死于內傷也不是死于中毒,一樣蹊蹺的很。

    她起身示意兩個金吾衛將悟智抬過去與悟明并排放著,說道:“雖然司馬將軍已查看過了,但多些謹慎總歸是沒錯,何況這二人身份簡單。為了謹慎起見,還是有勞玦太子再查看一番。”

    這次月玦沒有拒絕,一旁謝容也甚是好奇的打量著兩具尸體,蹲下身與月玦一同查看。

    趁這個時候,秦樓安轉向元池。

    此時她看眼前這個古稀老者的眼神很復雜,多半是審視。雖然除了在東院時的揣測她并無實實在在的證據可以斷定元池有問題,可當月玦說他是最有問題的一個時,她已信了七分。

    “元池長老身為尚安寺住持,難道就沒發現自己的監寺悟明被人換掉了嗎?”

    “阿彌陀佛,真亦是假,假亦是真,真真假假,又何必區分。”

    元池一直闔著目撥著念珠,適才一句若放在以前或者從其他僧人口中說出,秦樓安或許還會感嘆一句佛法精深。不過此時此地,此句從眼前此人口中說出,她只覺得是歪理。

    “元池長老莫不是參悟佛法參悟到底卻連是非都不分了?真就是真,假就是假,真假不容混淆,縱是一時混淆也會有塵埃落定水落石出的一日。物如此,事如此,人更如此。如今此人假扮悟明混入寺中,元池長老就不過問真悟明何處去了?”

    現下她幾乎可以斷定,真正的悟明悟智定然已經死了,“這真假混淆之間可是有人命喪在其中,佛家講究好生之德,現下元池長老還能淡定的說真真假假何必區分?”

    元池掩在白眉下的眼緩緩睜開,看了她一眼后未曾說話,嘴里念念有詞說的是佛門梵語,她聽不懂。不過看他這副樣子,倒像是被她問的無話可說以此推辭。

    “白馬入蘆花。”

    正當秦樓安想再行逼問之時,元池兀然止了口中梵語道了如此一句,可她卻聽得云里霧里,她懷疑眼前這老和尚是故意欺負她不懂佛家禪語。

    一直蹲在一旁查看悟明悟智的月玦莫名其妙的輕笑了一聲,他站起身走到她身邊,看向元池的眼神中有一絲甚是鄙夷的不屑。

    “銀碗盛雪,明月藏鷺。類之不濟,混則知處。白馬即白馬,縱入蘆花,亦為白馬。”

    秦樓安皺著眉頭看著月玦,他這是真懂還是裝懂?不過看元池的神情,月玦應是真的知曉他在說什么,掀抬了蒼老的眼皮去看月玦,嘴里梵念不止。

    “我亦出身佛門,家師為東景窮樂寺三渡大師,對于佛家經典我自幼熟悟于心。依家師所言,我佛性頗高,若非身份不便,他老人家都想為我剃度好繼承他的衣缽。所以元池長老現下不必誦背這等我三四歲便爛熟的佛經糊弄公主。縱是公主聽不懂,我還在。”

    聞言,元池啞口無言住了聲,三渡大師世間何人不知?那簡直就是在世真佛。

    秦樓安見月玦說出自己是三渡大師的徒弟后,一眾僧人看他的眼神頓時不一樣了,那豈止是一個敬仰可以形容?若她當初臉皮再厚些賴在窮樂寺不走,是不是現下也可以這樣威風?

    不過月玦適才說他佛性頗高險些做了和尚之事倒是有意思,她竟鬼使神差在腦海中想象著月玦剃光頭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也如現在這般風神俊朗。

    秦樓安覷了眼月玦,不得不說,他今晚一身玄衣好像格外的風神俊朗。

    未幾她想起月玦所說元池欺負她不懂梵語糊弄她之事,那他現下可是在為她...作主?

    “我奉勸元池長老與公主好好說話,莫再故作高深說一些佛家禪語,這落在我耳中只當是不好笑的笑話一樣。何況元池長老將禪語用的妥當還好,若是語不合境,我可會好奇元池長老是憑何成為一寺之主的。”

    月玦竟真的是為她作主,思及適才他說縱是她聽不懂他還在一句,不由得底氣愈足。

    她昂了昂頭挑眉看著元池,月玦已經明確說了讓他和她好好說話,現下他就算為了不露破綻,也不敢再在月玦面前故作高深了罷。

    “公主有何問題只管問他,讓他以俗家之語回復,我縱是在一旁查看尸身亦能聽得清楚。若他在與公主說教講道理,那就只能勞煩司馬大將軍給元池長老講講道理了。”

    月玦言罷,司馬賦及竟十分配合的朝元池逼近兩步,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抬手壓了下自己的指,咯咯作響。

    她自然知道司馬賦及所謂的道理,他拳頭剛硬的簡直可以不講道理。

    她看向元池,果見他已不如適才那般淡定,想來這下她問起問題來要省事不少。看了眼月玦,秦樓安示意他去做他的事好了。

    適才謝容一直蹲在地上看著幾人,現下見月玦回來,一臉揶揄的笑著朝他豎了豎拇指,小聲笑道:“玦,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等為人出頭的時候,我若是那公主,定是心花怒放啊!”

    見月玦只笑笑沒說話,謝容往他那邊蹲了蹲用手肘碰了碰他:“看看那群和尚看你的眼神,嘖嘖,我從來沒想過做師父的徒弟可以如此威風。不行,我也得去挑明身份神氣神氣!”

    謝容說著便要站起,卻被月玦拉回來。

    “少時讓你誦經抄文之時你每次都偷懶,現下肚子里裝著幾句佛經,腦海中悟了幾條佛理,難道你心中還沒數嗎?”

    聞言,謝容悶著一張臉撇撇嘴,又老老實實蹲回來,月玦見他這副模樣笑道:“與其借著師父的名望威風,倒不如你將這二人的死因查出來,那你豈不是更神氣?”

    謝容看著月玦眨了眨眼,未幾覺得很有道理的點點頭,微微挽了挽袖子信心十足的查看氣地上的二人來。月玦見他一副正經模樣,輕輕搖了搖頭看也查看起來。

    因為月玦先前所言,又加之司馬賦及在一旁冷冷盯著,元池對于她的問題回答的甚是簡潔明了,不過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她問完后元池想離開,卻被她拒絕了。如今悟明悟智以及竹林之事都還沒弄清楚,縱是他適才的回答都還說得過去,那他亦不能現在就走。而且她看元池有些急切,莫不是想逃?

    “如今寺中出了這般大的事,縱是元池長老想要回去休息恐也睡不著罷。現下真的悟明悟智下落不明,假的悟明悟智又死因不詳,竹林里的遍地尸骨也不清不楚,元池長老身為一寺之主,焉能如此不管不顧?”

    秦樓安說完便不再理會他,現下司馬賦及在他身旁緊盯著他,縱是他想逃也逃不掉。

    月玦與謝容還在查看著地上二人的尸身,其中謝容已將悟明的衣衫解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月玦則在一旁凝著悟明的臉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二人當真死了?”

    聽她所言月玦點了點頭,一旁謝容摸索著悟明脖頸說道:“死是真的死了,而且是死透了,這點不會有假的。如果這倆人還活著,本公子把自己割了進宮當太監。”

    “謝容公子若真想當太監,本宮倒是可以讓佑德公公親自教導你。”秦樓安與謝容開了句玩笑,轉向司馬賦及:“適才悟明倒下之前可曾有什么異樣?”

    他總不能是有什么隱疾發作猝然暴斃吧,若是他一個人還勉強可以這樣認為,可悟智也死了未免就太巧合了,巧合的不像巧合。

    待一旁謝容故意捏著嗓子尖尖細細說了聲“多謝公主”后,司馬賦及開口說道:“無甚異常,說話之時突然倒地。”他頓了頓:“應是暗器。”

    “暗器?”說話的是謝容,他看了眼尸體又抬頭看向司馬賦及,叫道:“適才這人全身上下除了非禮勿視的襠部,我與月玦都已經細細察看了,半絲傷口都沒有,怎么可能是暗器?”

    謝容盯著悟明某處看了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莫非傷他的人是個太監,自己沒有就對著人家的寶貝下手?那這尸體本公子不驗了,查看和尚的那里未免也太變態了。玦,這活兒咱不干,臟了咱們的貴眼。”

    謝容說著便拉著月玦起身,對于適才他的胡言亂語月玦亦甚是無奈,他提醒道:“若真如你所說,那此人頂多是斷了香火成了太監,不至于一擊喪命,他定是傷了別處。”

    “也..也對哦,不然那宮里的太監可都怎么活?”謝容撓了撓頭訕訕道。

    月玦重又蹲下身,如今此人周身上下不見傷口,若真是暗器必定也是極其細微的暗器。以暗器傷人本就難保可將人一擊斃命,此人傷的地方必是極其致命之處,這樣的地方——

    月玦抬手把悟明的頭輕抬起來,司馬賦及將一把烈油火把遞過來給他照著,謝容緊忙讓開不遮擋了光。

    秦樓安皺了皺眉,想來他三人之間不僅感情深厚還默契十足罷。月玦僅僅是一個動作,司馬賦及與謝容便知他要做什么,亦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在烈油火把的照明下,月玦細細查看著悟明頭頂,其中在其頭頂百會穴處發現了一處幾不可察的小孔。只因此人佛頂受戒燒有黑紅色的戒疤,恰巧百會穴處便有一處,適才昏暗中查看并未發現此細小如蚊蟲叮咬留下的孔。

    “此人應是因銀針等銳器自百會穴直穿腦顱而死,要想做到此點,一者需要對人之穴位把握極其精準,二者還要內力深厚。這尚安寺中,竟還藏著這等厲害的人物。”

    秦樓安湊上前,月玦將那處小孔指給她看,雖有烈油火把,如此微小的孔她也是仔細看才勉強注意到。

    莫非悟明真如月玦所說,是因銀針等自百會穴貫穿腦顱而死?

    似是看出了她心中疑惑,月玦看向司馬賦及道了句有勞,后者便將手撫于悟明頭頂。她見司馬賦及催動內力,未幾手掌緩緩抬起,幾息之后一根帶血的銀針竟從悟明百會穴中緩緩冒出。

    待司馬賦及以內力將其吸出半寸之時,月玦示意他停下,遂后他手指拈著銀針將其拔出。

    秦樓安看了眼面不改色的司馬賦及,以內力將刺入腦中的銀針吸出可比以內力將銀針刺入困難的多,真不知他內力到底雄厚到何等地步。總之,她自己定不是他的對手。

    刺入悟明腦中的銀針足有三寸之長,又比一般的銀針尖細上不少。如今上面沾帶著極其惡心的紅白濁物,秦樓安腹中有些翻騰,但她強行忍住了。

    不過她一定要督促月玦洗手,不洗十遍不可以。

    “原來是這東西害死了他。”謝容捂著口鼻也有些惡心:“那這襲擊他的人一定是個一等一的高手,能一下將銀針刺入百會穴,那這人當時應該藏在高處,不然難道這銀針會拐彎?”

    雖然謝容平時看上去不著調,但適才這一句倒是說的在理。秦樓安起身看了看竹林,此處的高處,是這院墻還是里面的修竹上?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悟明與悟智背后一定還有人。如今他二人之所以喪命,應是他們背后之人知道他二人暴露,恐泄露了秘密才棄卒保車。

    就在秦樓安思索之際,月玦站起身看了眼謝容,未幾又看了眼一旁斂闔著目的元池。

    謝容會意,微微點頭露出了一個極其得意的笑,秦樓安只見眼前白影一閃,回神竟見謝容橫腿掃向元池,一聲驚呼之下元池和攙扶著他的兩個和尚一下被謝容掃倒在地。

    這...這是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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