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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春滿 第二四六章 戲場的轉折

作者/一介蓬蒿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柳惜顏怎么會在公主府里?

    一直化名溫季同的溫玉偏過臉低頷著頭,盡量避開那兩道帶著質問又委屈的熾熱目光。

    今日木長涇去王府報信時,他恰好在虎踞軒,此次王爺出府,難得長琴不在,他便請求跟隨瑁王一同前來。好不容易王爺同意了,他自覺表現的機會來了,卻沒想到竟撞見個大麻煩。

    柳惜顏落在人群最后頭,緊咬了唇強忍淚水。

    為什么她的溫郎會衣著光鮮站在瑁王爺身邊?為什么不去極歡樓為她贖身?難道那天公主說的都是真的,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嗎?他知不知道她險些喪命在他身前主人的兒子手里

    滾燙的淚自眼眶中無聲滑下,淚光朦朧中她看見溫玉對她皺眉搖頭,這是不想讓她認出他嗎?

    見柳惜顏低下頭不再緊盯著他,溫季同長舒一口氣。看向身前代衡時,見他負手踱步,將一眾小廝侍婢從左到右審視一遍,他忙上前跟在其后。

    “府中所有的人,都在這里了嗎?”

    “回王爺,一個不落,都在這里了。除了府中原有的小廝侍婢,還有兩個新來的外人。”

    木江指了指楚妖與柳惜顏,“就是她們兩個,一個是公主救回來的,至于另一個紅衣服的,是月玦從十八紅粉巷贖回來的青樓女子。”

    說到后句時,木江故意抬高了聲音,生怕在場有人聽不到。眾臣聞言也果然開始喧嚷,對著月玦指點,三言兩句間又給他冠上個狎妓好色的惡名。

    那日廣平樓前代衡已見過楚妖,現下自然認得出,只盯看了兩眼便讓眾人住口止聲。

    敗壞了他的名聲便夠了,何況一個即將要死的人,也根本不需要在乎名聲是好還是壞。

    “如今公主蒙奸人毒害猝然罹難,汝等身為公主府的下人,理當衷心為主協助本王查出真兇替公主報仇!不知汝等,今日可有人見過公主?”

    或許是因為害怕,一眾小廝侍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硬是無一人吱聲,只搖搖頭表示沒見過。

    木江見此,心里燒起一把急火,瞥眼瞪向木長涇,后者會意,眼珠子滴溜溜轉著在人群中左右搜尋,未幾雙目一亮,上前拖拽出一小廝。

    “小五,今天早些時候,不是你說你看見公主從祈慕院里跑出來的嗎?現在王爺替公主查真兇,你怎么不說話了?是不是要包庇兇手!”

    “沒沒有!奴才沒有!奴才不敢!”

    適才注意到溫季同與柳惜顏二人的異樣,一直在觀察二人的秦樓安看向被拉出來的小廝。雖然她不記得今日她出祈慕院時見過的幾個灑掃小廝中有沒有他,但當時確實有幾個人看到她了。

    可這又如何,木江伯侄又要耍什么鬼把戲?

    “你不要害怕,將你看到聽到的如實說出來。說的好,本王有賞,可要是說的不好,或者不是實話,本王就讓人割了你的舌頭。”

    看著夾著雙肩低垂著頭,身子抖如篩糠的小廝,代衡說話的聲音放低,卻又隱藏著威脅。

    “是是,奴才今天早上在祈慕院附近打掃庭院時,確實是看到看到公主從院子里跑出來”

    聞言,木江與木長涇相識一眼目露得意,嘴角已經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代衡幾不可見得朝月玦掃了一眼,漆黑的臉色稍微轉好了些,又說道:“很好,當時你見到公主時,公主可有什么異常?”

    “奴才只是個奴才,身份卑微不敢直視公主,當時也只是看到公主急匆匆往鳳棲院走,并不知道公主有沒有異常”

    喚作小五的小廝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木長涇又上前說道:“你不是還說,看到公主跑出來前,還聽到從祈慕院中傳來公主的尖叫聲嗎?”

    此言一出,眾臣皆驚,一邊緊盯著小廝等他確認是否真有此事,一邊已經開始揣測公主今天早上在祈慕院中到底發生了什么。

    不過,不管發生了什么,一定與月玦有關。

    秦樓安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處看了眼月玦,心頭涌上不詳之感,她已經察覺到木江如此做是想嫁禍月玦。可偏偏她那一聲尖叫,又著實令他無法解釋,他總不能當著眾人的面實話實說。

    那樣,恐怕是要坐實他與她暗中媾合的傳言。

    男女共處一室又同床共枕,說什么都沒發生著實讓人難以相信,可她與月玦確實什么都沒發生。

    在眾人的盯視下,那小廝僵硬的點了點頭。

    對于這樣的結果,木江伯侄很滿意,代衡更滿意,臉上都忍不住浮現出一抹毫不遮掩的得意。但僅僅這些,還遠遠不夠

    “季同,賞這個小廝五兩銀子。”

    溫季同聞言答是,從腰間摸出銀袋子,在徹底震驚的柳惜顏的注視下塞到那小廝冰涼的手里,末了又將剩余的錢掖回腰間。

    五兩銀子,柳惜顏苦苦戚笑,當時把她賣到極歡樓,也僅僅是賣了半兩銀子而已啊

    “本王言而有信,說得好便有賞。可還有人看到公主或是聽到公主聲音?只要是有助于本王為公主查找兇手的證據,就都可以說,一樣有賞!”

    一陣短暫的沉默后,有幾個禁不住誘惑的小廝侍婢顫巍巍上前,將月玦緊隨公主急匆匆跑進鳳棲院的事說出來,從溫季同手里各領了五兩銀子。

    “月玦”

    代衡憋在心里的怒氣似乎找到了宣泄口,瞬時之間噴涌而出直沖向月玦。

    “適才這幾人的話你也聽到了,如今當著眾人的面,你就給大家解釋解釋,公主為什么會在你院子里,又為何會發出尖叫,你又為何會緊追著跑去鳳棲院,最后,公主為何就中毒死了?”

    “如果我的解釋王爺肯相信,那我便說來,若王爺心里已認定是我毒殺了公主,我又何必多費口舌呢?”

    “我看你是沒得狡辯了吧?”

    “我又未曾毒害公主,又何需狡辯?另外,王爺如果僅憑這幾人的片面之詞就要認定我是兇手,未免有失公允,令人難以信服。”

    “哼,難道這幾人的證辭還不夠嗎?”

    “自然不夠,他們只是聽到公主的聲音,看到公主從我院子里跑出去,卻不曾親眼看到是我下毒殺害公主。而這些反倒說明,公主從我院里出去的時候還未曾出事,是回到鳳棲院后才中了毒。”

    聽到這里,在一旁暗暗竊喜的木江木長涇二人頓時喜意全消,恐懼又重新籠上心頭。按照他們的猜想,公主就是進房開門時吸入毒煙才死的

    “事到如今你竟還敢抵賴,依本王看,分明是你在祈慕院對公主下手才驚嚇的公主高聲尖叫,可你卻一時未得逞。然公主逃跑后你卻仍不肯收手,一路追到鳳棲院將公主殘忍殺害!”

    “好家伙,這還真照著木江二人說的編,可真沒意思啊。”

    人群后的楚妖不屑嗤笑,只因此時眾臣又開始了對月玦的聲討,紛紛請求代衡處死月玦為公主報仇,所以無人聽到他說話。

    “王爺當公主是傻子,還是將公主看作不懂事的孩子?如果公主在祈慕院中受到我的迫害,逃跑后第一件事難道不是叫府里的人保護她?可當時在院外的灑掃的幾個小廝侍婢,可沒說聽到公主要人保護她而抓拿我。”

    “是啊,正常人的反應,遇到危險逃跑后,肯定見著個人就喊救命啊!何況公主看到的還是她自己府中的下人,自然可以依靠,公主又不是啞巴,若月玦當真要害她,她還會不求救?”

    憋了很久的謝容終于忍不住說話了,其他人聞言也覺得有道理,紛紛點頭。

    見眾臣有倒戈之象,代衡沉喝一聲:“夠了,你要殺害公主,公主自然擔驚害怕一時反應不過來,這才未叫人保護她,這有什么好稀奇的?”

    “王爺說的也有道理,可我若有證人,證明公主回到鳳棲院時腦子十分清醒,且就是在自己院子里出了事中的毒,又當如何?”

    “證人?”代衡橫掃府中眾人,帶著威脅沉哼一聲,“你們,誰可以證明適才他說的話?”

    “回王爺,奴婢奴婢可以證明。”

    秦樓安盡量想象著粉黛遇到這種事后的神情與說話的語氣,低垂著頭從角落里走出來。

    “回王爺,奴婢粉黛,是公主的貼身婢女。今日早上公主從祈慕院回到鳳棲院時確實是好好的,沒受傷也未曾收到驚嚇”

    秦樓安低聲啜泣,抬袖擦把眼淚,“可沒想到公主一進屋就突然倒地不起,奴婢落后一步嚇壞了,這才趕緊讓人去尋玦太子,可玦太子來后,公主已經七竅流血無力回天了”

    謝容見狀強行憋笑,害怕被人看出來,悄悄往謝荀與云別岫身后躲了躲。他還是第一次見哭著說自己七竅流血無力回天的,妙啊

    “你這丫頭!既然是公主的貼身婢女,那可是最最清楚公主情況的人了,怎么不早站出來說話,險些讓玦太子蒙冤受屈,著實是該打!”

    佑德臨場發揮極力配合,揚起拂塵便要往秦樓安身上打,可到底是忍住了。

    “罷罷罷,你這丫頭忠心耿耿服侍公主多年,看在公主的面子上,老奴便饒了你這回”

    說著,佑德開始陪著“粉黛”一起哭,瞬時場面十分悲慟,聞者心酸見者落淚。

    適才佑德一番話,明面上是在責罵粉黛,可實際卻是暗指粉黛這個衷心耿耿的貼身婢女的話,才最為可信,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焉能聽不出來。

    不曾想到突然冒出來個粉黛,木江伯侄不知如何是好,代衡一時同樣無措,粉黛的話,確實要比那幾個小廝侍婢的話更令人可信。

    “既然王爺不說話了,那就容我說兩句吧。”

    扯著袖子擦眼淚的秦樓安悄悄看了眼月玦,這個不善于主動出手的人,終于要開始反擊了,而他一旦出手,敵人非崩即潰,無半點還手之力。

    代衡現在是當真不知道說什么,冷冷掃了月玦一眼算是默許,其實,也根本由不得他不同意。

    “當時我聽到公主出事后急忙到了鳳棲院,發現公主頭朝里腳朝外的趴到在地,口鼻出血,全身冰涼,已經奄奄一息。這些粉黛可以作證,去祈慕院叫我前來的小廝也可以作證。”

    “粉黛”配合得點點頭,人群中一個提前囑托好的小廝站出來作證,眾人無話可說。

    “然我來的還是太晚了,公主所中劇毒實乃兇猛,已侵入心脈無力回天。如果各位不信,現在在場的雪國師,謝家主,皆乃當世名醫圣手,雖未經皇上允許不宜查看公主尸身,然醫者父母心,二位自可前去鳳棲院查看。”

    “哪里哪里,荀所會不過雕蟲小技,不敢在玦太子面前班門弄斧。既然玦太子說公主劇毒侵入心脈,那自是沒錯,荀便不貽笑大方了。不知雪國師可去一看?”

    “不必,我與他比試過醫術,我輸了。”

    不管是心甘情愿,還是不甘不愿,二人都是十分配合。見此,秦樓安慶幸謝荀來了,同樣慶幸他知道了她假死的事,更慶幸雪子耽竟肯認輸。

    眾人見這兩位都不質疑月玦的醫術,他們這些門外漢自然無話可說。

    “公主生前待我不薄,對于公主的死,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只因公主中毒的方式十分獨特,我仔細問了粉黛當時的情況后,斷定兇手是在公主房里的熏香中做了手腳”

    “啊”

    突然一聲喊叫,是木江兀然抓緊了木長涇扶著他的胳膊將他捏的痛呼,頓時吸引眾人側目看去,只見二人神色惶惶身軀顫顫,十分可疑。

    月玦只淡淡笑笑,只當自己沒發現他二人的異樣,繼續說自己的,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回來。

    “小德子,去將東西拿出來。”

    伯玉聽命退下,月玦走到佑德身旁,“多謝佑德公公肯讓自己的愛徒小德子跟隨我出宮,這些日子里他可是幫了我許多大忙。”

    “害,您謝老奴做什么,讓小德子隨您出宮侍奉,那是皇上的意思。”

    那是皇上的意思,小德子是皇上的人,三言兩語中,眾人聽明白了此點,皇上的人,沒得懷疑。

    片刻后小德子回來,一手提了熏香爐,一手端著一碗清水,肩上還背著一只黑色包袱,無人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當那只熏香爐被嘭的一聲放到地上時,木江二人已要嚇坐在地,又見代衡在一旁厲目警告,他二人不敢癱坐,只能屈著腿彎強撐著。

    “眾位且看。”

    月玦將鎏金香爐蓋打開,接過伯玉遞過來的匕首,輕刮了幾下爐壁后,置入盛有清水的海碗中。

    未幾又取出銀針探入水里,再取出時,眾目睽睽之下,銀針瞬間變成黑色。

    “有毒!”“真的有毒!”“這熏香中怎么會有毒?”“是誰下的毒?”

    一時之間各種驚呼各種不解充斥耳中,木江與木長涇只覺如催命咒一樣。心里那面墻一下子崩塌,怎么補都補不回去,他們這是被發現了嗎?

    “這又如何?”代衡沉沉出聲,冷笑道:“這熏香爐中有毒又能怎樣,你又如何證明這毒不是你下的?能在公主就寢的房間里下毒的人,若非與公主十分親近,自然沒有這個機會吧?”

    “這是自然,然也并非只有與公主親近的人才能有機會,若是有人對公主府特別熟悉,發現了什么隱蔽的洞穴鉆進鳳棲院,趁著漆黑夜色自然也可得手。”

    小德子聞言將肩上的包袱打開,里面是兩身夜行衣,兩雙沾滿白色石灰的布鞋,以及數根迷香。

    “給木管家看看,這些是不是他的東西。”

    小德子點頭,將東西捧到木江身前,木江與木長涇頓時如見了鬼一樣,驚叫一聲連連后退。

    “你你你這些東西,是哪里得來的?”

    “你說呢,木管家?你當真以為我今日早些時候,是去和你消仇解怨的?只是我也沒想到,這世間還當真有行兇殺人后連兇器都不處理的蠢貨。”

    見木江二人已要被嚇破膽,代衡沉哼一聲,“只怕是你月玦也會做栽贓嫁禍這等蠢事,木江是這府中的老人了,又怎會下毒謀害公主?”

    聞言,木江好像一下子清醒了,又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身子一挺,頓時反咬。

    “是你!是你月玦!我回房時你就已經坐在屋里了,一定是你將這些東西藏在我房間里!我木江,絕對沒有毒害公主!”

    “絕對沒有嗎?”看著垂死掙扎的人,月玦淡淡輕笑,“如果木管家當真沒有謀害公主,那木管家敢不敢現在去靈堂,對著公主的靈位發誓?”

    “我我”木江吞了口口水,察覺到代衡剜在他身上如刀子一般的眼光時,木江咬緊了牙狠狠點頭,“發誓就發誓,我有什么不敢的!”

    “好,很好,木管家請。”

    見月玦抬手示意,木江攥了攥拳在木長涇的攙扶下往靈堂挪著步子,眾人也都紛紛往前湊想要看個熱鬧,然又顧忌代衡,一時不敢動。

    “瑁王爺,您也請吧。”

    秦樓安與佑德站在一處,此時她踮腳看月玦,現在,他是要開始釣代衡這條大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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