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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春滿 第二四八章 最后的落幕

作者/一介蓬蒿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登基稱帝二十余載,縱是代衡勢大,在朝中呼風喚雨,然秦昊依舊是皇帝,皇帝終究是皇帝。

    風浪淘盡歲月,在他身上所積淀的履至尊而睨天下的君王風范,令人不自覺心生臣服之感。

    在眾臣的俯首跪拜中,在佑德的陪同下,秦昊步履穩健,徑直走入靈堂。

    一一掃過前方頷首行禮的司馬賦及與雪子耽幾人,最后看到月玦時,秦昊深沉幽邃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眼里多了幾分探究。

    繡有龍紋的黃底靴履穩穩停住,秦昊負手于背身形一轉,與代衡三步之遙相對而站。

    山呼萬歲聲戛然而止后,靈堂里死寂無聲。

    眾臣未曾聽到皇上讓他們平身,皆跪撲在地心驚膽顫,人人各自回想適才可否言語有失。瑁王固然不可一世,可現下在西風能一手遮天的,依舊是皇上,這天下依舊姓秦,這點他們還分得清楚。

    對于秦昊的突然出現,代衡面露驚色,然也只在瞬時之間。看著站在身前同樣看著他的人,他敏銳的察覺到今日之事極有可能是誘他上鉤的圈套。

    可到底是何處出了問題?木江伯侄二人為何突然臨陣倒戈?還是說一開始他們就是串通好的?

    一君一臣無聲對峙,秦昊其實很討厭這種感覺。他自認是一國之君,理應高高在上睥睨群臣,然現在,代衡卻與他平階而站。

    見秦昊面色逐漸陰沉,一旁佑德強壯著膽子走到代衡身邊,小聲提醒:“瑁王爺,您這可就失了禮數了,見到皇上怎能不行禮呢?”

    又僵持了片刻,代衡略微頷首行了個稽首禮。今日形勢對他來說已然不利,設法全身而退才為重中之重,切不可在此等小事上再讓秦昊抓他把柄。

    “瑁王無需多禮。”秦昊抬手示意他免禮,未幾轉頭目掃眾臣,“諸位大臣也都起來吧。”

    “謝陛下”眾人各自整理衣袖戴正帽冠,如上朝之時按品秩高低列隊而站。

    秦昊掃了眼已徹底癱坐在地上的木江二人,又看向代衡,打量幾眼后微仰起頭沉沉嘆了一氣。

    “瑁王,這些年來你在朝中作威作福,朕念及你乃西風開國功臣之后,又有戰功在身,一直優渥以待,隱忍有加。然你卻不感天恩浩蕩,竟指使他人謀害朕的公主,你是何居心?要反不成?”

    雖然皇上與瑁王之間明爭暗斗早已是人盡皆知之事,可卻從來未曾搬到明面上。現在聽皇上直言瑁王要反,眾臣皆在胸口憋著一口氣。

    秦樓安已站到月玦身旁,既欣慰,又覺擔憂。

    父皇隱忍多年,終于忍無可忍將代衡一顆野心囫圇剖出。可代衡又豈是等閑之輩,野心公之于眾后,難保他不會如木江一般選擇先下手為強。

    一時之間眾人的注意力皆聚在秦昊與代衡身上,無人注意到謝荀狐眸微斂唇角勾笑。然剎那,笑意蕩然無存,謝荀側目,迎上一雙清澈紫瞳。

    “皇上此話何意?難道僅憑這兩個瘋子的話,就認定是臣指使他們下毒謀害公主?他們都是公主府的人,與臣素無來往,又何來受臣指使?”

    “瑁王,適才朕都已聽得清清楚楚,這個叫木長涇的奴才,可說一直在給你通風報信,甚至這次還幫你誣陷月玦。朕想在場的諸位大臣,也都聽到了,如果連這都聽不到的話,耳朵就不必要了。”

    秦昊話中的威脅之意已經甚是明顯,眾臣權衡利弊后不敢吱聲,只點頭。倒是謝容拉著云別岫,站出來大聲說他二人聽得清清楚楚。

    代衡斜目掃向二人,說道:“聽得清楚又如何,本王已經說了,這二人因毒害公主心中有愧,現在已經神志不清瘋瘋癲癲,他們說的話不足為信,更不足為據。”

    代衡看向秦昊:“而且臣懷疑,這是月玦勾結他二人,故意如此說來陷害臣。”

    “一派胡言,我親眼看到木長涇去你府上。”

    一道嬌媚女聲從人群后傳來,楚妖走上前。秦樓安抬頭看向月玦,見他眉頭微皺看著一身紅裙的人,顯然楚妖的突然指證并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見是楚妖,代衡沉目一驚,她親眼所見?

    秦昊雖然不認識楚妖,然現在此人對他有利,于是問道:“你是何人?適才所說親眼看到木長涇到瑁王府上之事,可否屬實?”

    “皇上,此女名喚楚妖,本是十八紅粉巷里的青樓女子,是被月玦所贖帶回公主府,現在已被他收買也不無可能,她的話自然也不可信。”

    還不等楚妖回話,代衡便搶先將她身份來歷表明,言語之中大有貶辱之意。

    “哼,誰說我只是個青樓女子”

    察覺到月玦凝在他身上的目光,楚妖粲然一笑,繼續說道:“實不相瞞,我本是東景扶天皇帝手下的銀弓月衛。”

    此言一出,靈堂中頓時高發一聲驚呼,秦昊與代衡幾乎同時瞪向眼前面容絕佳的女子。

    “瞧把你們嚇得,好像我是吃人的怪物。”

    楚妖挽起袖子,露出臂上的刺青。

    “你們如此忌諱我,對銀弓月衛應是多少都有了解,至少知道月衛只聽命于扶天皇帝,縱是他的兒子月玦也無權命令我,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月衛的身份。所以我不可能被他收買為他做事,也沒必要摻和你們西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站出來指證木長涇與瑁王勾結,也只是為了感謝公主生前在廣平樓被查封時肯收留我,僅此而已。”

    看清楚楚妖臂上的刺青時,秦昊臉色瞬間陰沉,當年蔡允的胳膊上,也是同樣的刺青。

    “皇上不必如此如臨大敵,如今扶天皇帝早已殯天,我雖是月衛,卻早已不復存在的意義,對皇上也沒有任何威脅,不然我又怎敢站出來?”

    秦昊面色沒有絲毫放松,銀弓月衛只效命于扶天皇帝,這點在他費盡心機策反蔡允而不成時便已深信不疑。

    可這些月衛早,已是捅在他心上的刀,時隔多年,當年的傷口依舊觸之即痛,鮮血淋漓。

    銀弓月衛,他不禁忌憚,更為懼怕。

    “皇上,此女既然是銀弓月衛,那她所說的話就更不可信了。皇上可曾想過,她如此說乃是從中作梗離間臣與皇上,以求達到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昊冷目離了楚妖看向代衡,心中冷笑,代衡野心人盡皆知已生謀反之意,又何須他人離間?

    “臣請皇上立馬派人將此女拿下,嚴加審問必能從她口中得知他們相互勾結毒害公主的陰謀。”

    “瑁王,朕覺得適才她所言有理,如今月扶天已死,銀弓月衛已是一盤散沙,她與你無冤無仇,沒理由誣陷你這個西風王爺。所以朕相信她所說,是你代衡與木江二人勾結起來,謀害朕的公主。”

    “皇上寧可相信銀弓月衛的一面之詞,也不肯信臣,可當真令朝臣心寒啊。可誰又能證明,此女是否當真看到木長涇到我府上?先前因廣平樓中出了刺客,臣將廣平樓查封,難保她不是因此事記恨在心而故意誣陷臣。”

    代衡沉咳一聲,片刻后,眾臣中走出幾人拱手上前,紛紛諫言楚妖之言不可輕信,更有人請求立即處死楚妖已免生出禍患,更甚者,竟懷疑楚妖就是射傷代朝祁,也是現在下毒謀害公主的兇手。

    幾人拱手請在秦昊身前,未幾又有一行人上前來附和,最后一眾臣子竟全部跪地請求秦昊明察秋毫,不可放過真兇,亦不能冤枉清白之人。

    “你們哼!”

    秦昊退后一步,指著眾臣語遏甩袖沉哼。

    這些人生恐因不為代衡出頭說話而得罪他,難道就不怕得罪他這個皇帝嗎!偏偏他們所說又讓人無法反駁,皇上圣明才明察秋毫,若他現在就定代衡謀害公主之罪,難道就是個不圣明的昏君?

    “皇上,玦認為諸位大臣所言有理,確實不能僅憑區區幾個人的片面之詞,就斷定瑁王爺指使木江毒殺公主。”

    “嗯?”

    秦昊沉疑一聲看向月玦,不解他為何突然替代衡說話。代衡同樣狐疑的看向他,他心里清楚此人不可能臨陣倒戈替他說話,只怕是又耍什么手段。

    “皇上,其實若想知道木江二人到底有沒有瘋,說的是不是瘋話也并非難事。且就算他二人真的瘋了,如今在場者不乏醫術精湛之人,定能將二人治好,屆時皇上再親自審訊也不遲。”

    秦昊微微點頭,他親自審訊,二人到底是不是代衡所指使并不重要,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另外,剛才木江曾言下毒殺害公主的原因,除了在府中待不下去,便是將停放在后院的十幾個女子偷運到瑁王爺府上。如果當真在王爺府上找到那十幾個女子,或者證明此事真有發生的話”

    月玦話未說完,便見代衡冷目瞪過來。

    秦昊以及眾臣已都明白他此話何意,若是木江真的將十幾個女子偷運到瑁王府上,那么二人之間關系匪淺便是石錘之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只是,木江為何要將十幾個女子送到瑁王爺府上?瑁王爺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啊?

    “哼,本王沒做過的事,自然不怕有人查。如果皇上要查,盡管派人到臣府上查便是了。”

    “好,既然瑁王如此說,那朕便派人到你府上好生搜查搜查,若瑁王當真是被冤枉的,也好還王爺清白。只不過在此事查清之前,瑁王亦涉嫌謀害公主,朕欲仿效王爺為小王爺察查兇手之行,未查出真兇之前,你便在自己府中好生待著吧。”

    代衡兀然看向秦昊,讓他在府中好生待著,此舉看似不痛不癢,實際上卻是將他禁足府中隔絕耳目。何況木江二人落到秦昊手中,不管承不承認被他收買,秦昊也一定有法子讓他二人招供畫押!

    “司馬將軍,送瑁王爺回府。”

    司馬賦及聞言未說話,只朝代衡身旁走了走,手中緊握的匕首已微微出鞘。想到先前他眼中的殺意,代衡沉哼一聲,瞥目掃了眼地上木江二人后,甩袖出了靈堂,溫季同緊跟其后。

    “如今瑁王代衡涉嫌勾結公主府管家謀害公主,事情未水落石出前,爾等一律不得到瑁王府中會見瑁王,不然視同同犯,一律罷官幽禁!”

    “臣等遵旨”

    眾臣戰戰兢兢躬身作揖,秦昊淡淡道聲平身,擺擺手讓他們各自散去。片刻后,靈堂中只剩下一開始便知道真相的幾人,以及木江伯侄。

    謝荀見戲場落幕,司馬賦及亦不在,他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里,招呼了謝容上前行禮說道:“皇上,如今天色已晚時候不早,且公主鳳體安然無恙,草民便攜家弟先行告退了。”

    秦昊聞言一驚,示意他平身:“怎么,謝家主與謝容公子早就知曉安兒無事?”

    謝荀淺笑點頭:“然也。”

    “父皇,”秦樓安走過來,換回自己本來的聲音,“父皇,這幾位都是兒臣的朋友,這次聽說兒臣出事匆匆前來慰問,兒臣不忍相騙,便將實情告知。適才之事,也多虧了這幾位的鼎力配合。”

    秦昊點點頭,對于謝荀與謝容的配合他還是十分滿意的,“如今天色已晚,謝家主與謝容公子便先行回府吧,待除夕之夜,朕于宮中擺宴,定邀幾位入宮一同慶迎新歲。”

    “多謝皇上。”

    謝荀謝過,與月玦相視一眼各自微微頷首,謝容戀戀不舍看了月玦幾眼后,便與云別岫一同被謝荀叫走了。

    “安兒?”秦昊雖然知道秦樓安現在易容成粉黛,然真正看到時卻又覺得不可思議,“這這真是安兒嗎,朕可完全看不出來啊。”

    “父皇,是兒臣。”秦樓安將臉上的假面揭下,道笑道:“若非月玦為兒臣易容的如此逼真,又怎能瞞過這兩個吃里扒外的奴才以及瑁王呢。”

    秦昊看了眼月玦,又看向癱坐在地上的二人,沉聲問道:“他二人,為何會突然發瘋?”

    “是月玦在他們的茶中下了令人致幻的藥,然此藥并不能立馬生效,只會讓人疑神疑鬼。今晚靈前所燃燒的蠟燭里所摻的藥物,卻能誘發藥效。他給兒臣上香時靠的近,吸入體內這才出現了幻覺,其實最終重要的,還是他們心里有鬼。”

    “原來是這樣。”

    秦昊看向月玦,聲色冰冷:“玦太子好手段啊,依朕看來,玦太子之能比之你父皇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連銀弓月衛都能聽命與你。哼,別以為朕看不出來,你二人早已互相勾結。”

    “怎么,難道皇上這就要過河拆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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