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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春滿 第二八一章 互甩黑鍋

作者/一介蓬蒿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柳惜顏是個可憐女子,先是所托非人背井離鄉,緊接著又慘遭拋棄,甚至受人侮辱。

    短短幾日光景,那個柳眉杏眼的溫婉女子已被糟踐的破敗不堪。

    秦樓安并非無憐憫之心,就算柳惜顏下毒毒死了木江伯侄,若非有司馬賦及的證辭,因為她的這一行為,現在瑁王府估計已解禁,可她還是不忍重懲這個身心千瘡百孔的可憐女子。

    然或許是從她狠心毒害木江二人,又或許是從以銀簪殺死欺辱她的人,柳惜顏這個溫婉的女子,向她暴露了隱藏在她美麗皮囊下的狠毒之心。

    若說她下毒是因被溫玉蠱惑,銀簪殺人是為了自保,這些雖然讓秦樓安感到震驚,卻也只是讓她覺得柳惜顏可憐之外更加可悲。

    但她接連對月玦表現出來的異樣,開始讓她對柳惜顏這個可憐可悲之人同樣感到可恨。

    這也是為什么她要送她出府的理由。

    她能感受到柳惜顏隔著肚皮揣在胸膛里的那顆心,已經慢慢的發生變化,眼神中也藏起了算計。

    就算她并未對月玦表現出覬覦之心,秦樓安也不會容忍一個手上沾了三條人命,且數次做出對她不利之事的人在她府上。

    外面帶著哭腔的喊叫聲還在繼續,一聲高過一聲,摻雜著護院小廝短促又沉厲的呵斥聲。

    “公主又要發惻隱之心了嗎?她好像已經摸準了公主宅心仁厚度量寬大的品行。”

    月玦喝著茶輕飄飄得說話,聲音不大,卻似將外面女子凄慘的哭喊聲壓下,讓她只在意他說了什么,他應是在提醒她莫再心軟。

    “雖然我不知柳惜顏是如何以給你送醒酒湯的名義進入我的房間,然卻足以看出她不但居心不良,還頗有心機與手段。我府上可以養傻子,然卻不會養她這等精明人。所以你放心,縱是我再心軟,也不會沒有底線養虎為患。”

    秦樓安說完,見月玦默不作聲眉頭皺起,像是陷入了為難的境地,又像是在自省己身。

    “怎么不說話,在想什么?”

    月玦的目光離了桌上的茶盞,看向她:“我在想,公主當初愿意接納我住在府上,莫非是因公主覺得我是個傻子?”

    秦樓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是聽了她的話后將自己對號入座,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可她這一笑,卻讓他面上神情愈加凝重。

    “亂想什么呢?當時將你送到我府上,那是我父皇的命令,就算我不愿意也不能違抗皇命不是?不過若說私人原因,那倒也不是沒有。”

    看他眉梢微微挑了挑,秦樓安知道他很感興趣也很想聽,于是說道:“在你沒來西風之前我就聽說過你,聽說是長的不錯。而且我父皇也說,你姿容絕佳可供觀賞,所以我便想,養你在府中留著賞心悅目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聽她說完,月玦面色沒什么變化,看不出對于她給出的理由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不過那時她確實只是把他當作一個好看的擺設而已,人被當作擺設,他應該是不滿意的吧,何況還是出身尊貴的皇子。

    “不過那都是以前了,到現在,我才認清你是我養的最兇猛的一只虎,最居心不良的一個賊!”

    月玦終于笑了笑,說道:“可是想著將公主吃干抹凈的虎,又是偷了公主一顆芳心的賊?”

    “你看,你這么有自知之明的人,怎么可能被我當成傻子?”秦樓安悶著嘴嘟囔道。

    外面哭喊的聲音漸漸沒了力氣消停下去,秦樓安看向淺笑著的人,問道:“那依你之見,這次柳惜顏為何如此哭求著見我,又要如何處置她?”

    “她該是被溫玉拋棄無依無靠,便想請求公主繼續收留她在府上。自然,她也知自己做了錯事不可能被公主原諒,所以她還帶著談判的籌碼。”

    “你所說的籌碼,莫不是她自以為我們除了她沒人可以證明代衡與木江二人相互勾結。而我們想要她作證,就要收留她或者為她安排一條后路?”

    “約莫如此。”

    秦樓安輕哼一聲:“都學會威脅我了,看來她確實是變得不一樣了。但如此就想讓我妥協,未免太過天真了些。不過,要如何處置她為好?”

    “殺人犯法,理應送官。”

    本以為他還有下文,秦樓安靜靜等著,然幾息之后卻不見他有開口的意思,“她可是想對你圖謀不軌,難道你就如此輕易放過她嗎?”

    “她尚未對我做什么就被世南與世南制止了,而且因殺人而送官,對一個女子來講也算天大的懲罰,何況他殺的人,還并非一般人。”

    “殺人是要償命的,就算她情有可原,也會受到墨刑,倒確實是天大的懲罰。”

    所謂墨刑,就是在犯人臉上刺下特殊的刺青,以作為標志表明此人曾犯罪入獄。受了墨刑的人,就算出獄后改過自新,也難免遭受他人的異樣眼光,更惶提對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沉吟了片刻,秦樓安又道:“不妥,正因她殺的人并非一般人,才不能貿然送官。如今代衡雖然被困在府中,然他的爪牙卻還遍布朝堂各處,萬一柳惜顏恰好落到這些人手中,顛倒黑白反咬我們一口,那就不好了。”

    想到這里,一眾愴然凄涼之感涌上心頭,沒想到這洛城中的泱泱臣子,她竟尋不出個可靠人來。

    “雪子耽不為外物所動,自然不會為他人收買拉攏。皇上信的過,公主亦信的過,將柳惜顏交給他也無需再經他人之手,如此最為合適。”

    秦樓安心頭一亮,可又想到他前幾日才受了傷,短時之間恐不宜操勞。

    月玦好像看出了她內心所想,說道:“公主放心,那日他便生龍活舞得掙扎著不讓我包扎,現在早已無甚大礙,實在無需心疼他。”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秦樓安說道:“我看你分明是公報私仇,故意得想給他找事添麻煩。”

    “玉不琢不成器,我這是歷練他。”

    看著他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覺得他笑得賤兮兮的。

    “我還從未見過你這么厚顏無恥的人!”

    秦樓安笑罵一句,又道:“不過也確實沒人比他更合適,我親自將人送去,也探望一下他。”

    月玦頓了頓,點頭:“好,那公主注意臂上的傷,早去早回。另外,皇上如果要殺謝荀,還望公主勸皇上暫且容忍一二。”

    秦樓安這次入宮確實不單單是為了將柳惜顏交給雪子耽,最重要的還是想更多的了解謝家的事,現在聽他那么說,應該是已看穿她的心思。

    只是,“為何要暫且容忍,在你看來謝荀不能殺的原因是什么?難道就因他是謝容的兄長?你又是謝容的師兄?”

    月玦看向她,向來無波無瀾的雙眸此刻沉靜得如一面鏡子,卻又給她一種極不安的感覺,像是這面鏡子隨時都有可能破碎。

    “于私而論,公主說的這些我不否認。只是于皇上而言,謝荀還當真殺不得,不僅是因他掌控著謝家,還因他身懷治蠱之術,非他人所能比。”

    聽到治蠱,秦樓安立刻想到先前他們曾懷疑代衡是想用蠱毒毒害騁平軍。

    “難道先前我們猜測的是對的?而那些蠱毒,謝荀可解?”

    月玦從袖中取出信封放在桌上,推到她身前。

    “昨晚我已將殘缺的信拼湊處理,綠綰所跟蹤的是蠱蟲應是錯不了。至于這些蠱要如何用,是否是用來對付騁平軍卻尚無定論。然為謹慎起見,無論這些蠱蟲是用來對付誰,皇上與公主都應掌握解毒之法,如此才能以不變應萬變。”

    秦樓安將信封接過,未幾謹慎的收好。

    “既如此,那我此次進宮便將此事告知父皇。只是,難道除了謝荀,你或者是雪子耽,當真拿這些蠱蟲沒有辦法嗎?”

    “我苦研醫毒之術多是為了自救,并無太多心力深究與恨無絕毫無相關的蠱毒,所以我當真有心無力,幫不上什么忙。雪子耽與我雖不同師,卻是同源同宗,所學所通應是相差無幾。”

    秦樓安不好在說什么,她相信月玦不是自謙也并非藏拙,而是真的對蠱毒不甚精通。

    當她看到柳惜顏時,她正失魂落魄的跪在院門口,然看到她的那一瞬,空洞的雙目又有了神采,掙扎著朝她撲過來,卻又被攔下。

    “公主”

    “好了,你想說什么本宮都已經知道了。”

    秦樓安打斷她,吩咐了人去備馬車。

    “隨本宮進宮去見國師大人吧,你配合表現的好,說不定還有活路。”

    柳惜顏看著的她的眼中先是震驚,未幾又變成強烈的抗拒。

    “公主,民女知道錯了,民女不該聽信溫玉的話下毒殺人。但民女當真沒有對玦太子圖謀不軌啊,公主,民女是冤枉的。”

    沒想到她還挺清楚她真正怪她是因為什么,秦樓安看著身前雙眸泣淚的人,一副嬌弱模樣如雨中的梨花,十分的惹人心疼。

    可并不包括她。

    任由柳惜顏求饒,她也強忍著未再心軟。

    雪子耽絕不會對她動用私刑,這對柳惜顏而言已經是莫大的恩惠,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馬車來了后,秦樓安將柳惜顏一并帶上車。

    到紫云宮后,果見前幾天還面色蒼白的雪子耽臉上已恢復了紅潤,現在他正坐在庭前石桌上看著書,不過卻是眉頭緊皺似是遇到了什么難題。

    聽到通傳,雪子耽起身過來相迎。

    “公主。”

    “雪國師免禮,如何,你身子可無礙了?”

    “多謝公主記掛,已無虞。”

    秦樓安點點頭,笑道:“那這么看來,月玦幫你包扎的效果還是挺好的嘛,你可得謝謝他啊。”

    雪子耽紫瞳中閃過一絲不悅,雖然快如鴻雁掠影,但還是被秦樓安捕捉到了。他與月玦竟然像是互相不服氣的小孩子一般,真是讓她想笑。

    “好了,說回正事,這次我來,是有一件事請求雪國師幫忙。”

    秦樓安看向身后低眉垂首的柳惜顏,雪子耽也像才剛注意到她一樣,然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將目光重新轉移到秦樓安身上。

    “此女名為柳惜顏,代衡曾命門客溫玉指使她下毒殺害木江伯侄二人,至于殺害他們的原因,我想已不需我再贅述。今日我將她交給你,希望國師大人能讓她招供畫押,最好是當眾指認代衡。”

    雪子耽再次掃了眼柳惜顏,恰巧柳惜顏也顫巍巍的抬頭,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看錯了,眼前這個模樣清秀的少年,就是所謂的國師?

    “皇上讓我核查賬簿。”

    “核查賬簿?”

    秦樓安知道雪子耽如此說,是想以此為由拒絕接管柳惜顏這檔子事,只是核查賬簿?

    將他手中的手拿過來后,翻開便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再看書封上,果然是謝家的賬簿。

    只是父皇為何會將謝家的賬簿交給雪子耽?

    “那如何,你能看懂多少?”

    “絲毫不懂。”

    他倒是實誠,隔行如隔山,雪子耽看不懂賬簿完全在她預料之中,何況還是謝家的賬簿,專司財政的三司大臣都理不透徹。

    不過父皇大概是覺得他的國師大人無所不能,看個賬簿也不在話下。只可惜,人無完人。

    “不過沒關系。”雪子耽將賬簿拿回去,一臉輕松,“公主既然來了,倒省我跑一趟。”

    秦樓安正不解,他已招呼了一個仆從來。

    “將屋里所有賬簿收拾好放到公主馬車上,玦太子要看。”

    “什什么?”秦樓安吃了一驚,“你看不懂,就這樣甩鍋給月玦?”

    “何為甩鍋?此為歷練。”

    雪子耽語氣淡淡又理所當然,秦樓安聞言一時哭笑不得,她已在腦海中幻想著,他與月玦一人拿一口黑鍋,彼此一甩,甩對方一個滿懷。

    “你想甩鍋不,你想歷練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父皇他可同意?”

    “皇上連塘報奏折都能給他看,還有什么不能給他看?公主放心,皇上不會有什么異議的。”

    他說得有道理,若月玦能看懂,那父皇高興還來不及,若他看不懂,那他看與不看也無甚區別。

    “你想讓月玦幫你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也要答應我適才說的事才行。柳惜顏這件事并不是小事,交給他人我也不放心,就勞煩雪國師了。”

    雪子耽看了眼手中宛若天書的賬簿,又看了眼柳惜顏,沉默片刻,最終點了下頭算是答應了。

    “好,甩鍋成”

    “冤枉啊!冤枉老臣冤啊”

    “皇上!老臣冤枉啊”

    突然一聲蒼老凄厲的喊冤聲破空傳來,透著無盡的凄涼幽怨,更多的還是憤懣與不甘。

    秦樓安尋聲看去,只見兩個金吾衛拖著一個須發皆白的紫袍老者。

    “冤枉啊冤枉!皇上!臣冤枉啊!”

    又一道較為年輕的喊冤聲,片刻后,又有兩個金吾衛拖著一個朱袍官員從紫云宮前的道路走過,看方向應該是從朝龍殿拖出來的。

    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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