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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春滿 第二八七章 選擇幫誰

作者/一介蓬蒿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當月瑾沐浴完,換下一身簡樸的男裝,臉上粗獷叢生的絡腮胡被揭下,墨發披散的裹著長袍向她走來時,秦樓安驚艷中又帶著剎那的錯愕。

    與她以前腦中描繪的容顏差不多,月瑾的容貌,尤其是眉眼,與月玦極為相似。

    然比起月玦眉宇間透漏出來的,與生俱來的清冷感,洋溢在月瑾眉梢盼目間的,是春花粲爛般明艷逼人的絢爛。

    這樣一雙顧盼生姿炯炯有神的眼睛,如同兩顆晶瑩剔透的黑玉石,鑲嵌在她白如雪玉又完美無瑕的臉蛋上,黑白分明的素淡間偏有極致的靡艷。

    佐以無可挑剔的翹鼻與朱唇的配合,形成一把極有殺傷力的刻刀,將她一顰一笑,都深深鐫刻在所有見過她的人的心頭與骨上,至死難忘。

    如果說月玦是因容貌天生自帶的疏離之感,讓生人生出退卻之心。那么月瑾就是明晃晃如天上驕陽,熱烈明艷到灼目,讓人不敢直視不敢靠近。

    此時暮色四籠,天已經黯淡下來,屋里也只點了幾盞燈?稍妈哌^來就如琳瑯明珠入室,身上所散發的光芒,將周遭的昏暗盡數驅散。

    看著這樣一個美人,秦樓安壓抑了一整天的心舒展開來。好像月瑾眸中的光澤,也將她心中積聚的陰云照澈,讓她心曠神怡。

    月瑾雖然性情開朗,然現在在陌生的房間里,穿著她已多年不曾穿過的絲綢衣裙,還是有些難為情的拘謹。

    何況眼前,還站著一位淡笑著正看她的美人。

    她現在很確定,眼前這位西風公主,就是她小時屢次在她皇兄筆下見過的絕艷女子。她給她的感覺與她皇兄很像,不是樣貌,而是神韻。

    她現在只靜靜站著淡淡而笑,笑容舒柔恬淡,本該予人親和之感,然卻如生于萬丈嶙崖上的一剪梅,冰肌雪骨的寒艷,不容窺看,更不容褻玩。

    小時候不懂事的時候總是喜歡攀比,她纏著皇兄問:畫中的女子是誰?她和她相比誰更好看?

    那時候她皇兄總是笑而不語,不給她答案。

    現在第一個問題她已自己尋到了結果,至于第二個問題月瑾眼眸微轉,還是再要問一問。

    “怎么樣,衣服穿著還合適嗎?雖然是新的,然尺寸上或許不貼合你的身形。待明日我尋人為你量了身,再去給你做幾身!

    秦樓安走上來,月瑾聞言攤開手臂示意她看。

    “很合身呢,我自己行李里還有幾件衣服,就不必再做了。以前剛穿葛布衣衫時覺得不舒服,現在重新穿上這綾羅綢緞,還還真有些不自在!

    見月瑾撫著自己的手臂,摸著觸手生滑的絲綢衣裙低斂著眉眼。

    她雖然笑著,但神情確實很不自在,明艷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甚是違和的苦澀。

    秦樓安怔住,她當然知道她是因何褪下原先的綾羅綢緞。

    扶天皇帝與雪凰皇后驟然離世,她的皇兄也在一朝之內被廢除太子之位,且還身中劇毒。這對年幼的月瑾來說,無異于天崩地裂,日月失光。

    覆巢之下,完卵尚難存,縱是月玦能護住她的命,然也不能再讓她像以前那般,做一個無憂無慮金枝玉葉的公主。

    一股酸澀之感由心而生,她很想上去抱抱這個見識過經歷過最黑暗寒冷的天,從最深的泥潭中掙扎著出來,還依舊能擁有如此燦爛笑容的女子。

    她如一朵潔白的菡萏,出淤泥又纖塵不染。

    比起月瑾,她是何其幸運。

    她以前自認的與眾不同和所經歷的磨難,比起月瑾所跨過來的驚濤駭浪,不過是平靜湖潭中偶爾泛起的漣漪。

    柔和的燭光將月瑾的面龐映照的也格外溫柔,秦樓安上前去拉了她撫在臂上的手。

    她抬起頭,一雙帶著驚愕的黑亮眼眸里浮著一層朦朧的水霧。應是不經意間,她回想起了那段黯淡到慘白無色的光景流年。

    “都會過去的!

    秦樓安鬼使神差的說出這么一句,頓時她就后悔了。

    曾有一言是說未經人苦,莫勸人善。她未曾親身經歷過月瑾所經受的苦楚,未曾如她一般身心遭受過百般煎熬,她有什么資格勸慰她放寬心?

    她身上背負的與月玦一樣,都是弒父弒母的血海深仇,這又如何輕易過的去?

    又想到他們父皇母后的死,是她師父雪機子一手促成的。一瞬之間,秦樓安覺得她根本沒臉面面對飽經風霜依舊綻放的月瑾。

    她是該綻放,可本無需風霜。

    這一切,都與她的師父有著剝離不掉的干系,也間接的,與她相干。

    秦樓安漸漸縮回自己拉著她的手,然卻被她反握住。她的手與她本人一樣,熱熱的,很溫暖。

    “已經過去了!

    月瑾笑笑,像是將重擔放下一樣舒了一口氣。

    “過去的早已過去,我剛才只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是不是把悲傷傳給你了,讓你不開心了?”

    過去的已經過去。

    秦樓安看著月瑾明朗的笑著,臉上的苦澀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過去的是已經過去,不管她身為師父的徒弟如何愧對他們兄妹,都已無法讓他們的父皇母后死而復生,都無法復原他們破碎的美滿。

    愚蠢之人才會沉溺于過去的苦楚委厥不振,通透豁達的明智之人,都會邁開步子大步朝前。

    她與他們面對的,都是以后的路?蛇@條路,只怕是沒有芳菲夾道,取而代之的是鮮血淋漓。

    然退路,在一開始便已斷成萬丈深淵。

    退無可退,沒有退路。

    “沒,沒有不開心!

    秦樓安笑了笑,拉著月瑾走到梳妝鏡前讓她坐下,“讓我替你梳梳頭吧,這個時辰也快要用晚膳了,總不好讓他們等著我們。”

    月瑾笑著點點頭,看著清晰的銅鏡中,秦樓安拿起玉蓖梳理著她的墨發。

    其實秦樓安也并不會什么繁雜的發式,何況現在天色已晚,一起用膳的也不是什么外人,就給她簡單地用發簪結了一個利落的發髻。

    月瑾倒是很喜歡這種簡單又顯得英氣的發式,且這些年來她也早已習慣不飾釵環。

    那些繁雜累重的身外之物簪在頭上,除了讓她憶起往昔的不快,便是壓得她脖頸酸痛。

    二人又一同對著銅鏡照了照后,才心滿意足的一起出了房間。

    今晚的晚膳秦樓安讓人安排在了流光院中,二人到時,虞世南正要叫人去請她們。

    虞世南在看到月瑾的那一刻,仿佛被人定住一樣。公主現在這副樣子,讓他恍惚間看到了她的以前,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精致到不可方物。

    “呆瓜世南,看什么呢?不認識我了?”

    月瑾上前彈了一下虞世南的額頭,見他回神,又提著裙擺在他面前轉了個圈。

    “怎么樣,公主嫂嫂給我的這身打扮,是不是特別好看?”

    公公主嫂嫂?

    秦樓安如聞霹靂當場愣住。

    剛凈了手進門的月玦也是腳步一頓這個稱呼,倒是甚是別致,甚合他心意。

    “她嫂嫂還愣在這里做甚,怎不落座用膳?”

    突然有一股溫熱噴灑在耳畔,秦樓安轉頭看去,月玦俯著腰身,側臉幾乎貼上她的發鬢。見他眸光閃爍笑意盈盈,秦樓安的臉登時通熱。

    “你胡說八道什么?什什么她嫂嫂”

    月玦看了眼桌旁打情罵俏的一對,又看向秦樓安,笑道:“原先我還擔心公主與瑾兒不會那么快熟絡,沒想到短短功夫,瑾兒連嫂嫂都叫上了?磥砟銈兌酥g,相處的甚是融洽啊。”

    靠的如此近,他身上的雪蓮香濃郁的如發酵了般十分醉人。秦樓安有些飄忽,像喝了酒一樣。

    “我和她融洽可也還還不至于以嫂相稱”

    秦樓安有些受不住,撤開了兩步離他遠些。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你就少自我陶醉了。我我餓了,我們還是趕緊吃飯吧!

    聽著秦樓安面紅臉熱的狡辯,月玦只靜靜看著,任由她一記又一記的眼刀剜過來,非但不痛不癢,倒還別有一番嬌嗔意味。

    秦樓安滿面通紅的坐下后后,玩鬧著的月瑾與虞世南也停下來。不過他們見月玦還未落座,都在站著。

    “都坐吧,放自在些便好!

    月玦示意二人坐下后,自己則坐到了秦樓安一旁的凳子上。

    聽他說的這話,秦樓安心里忍不住翻個白眼,就算他在她府中住了一段時間,可算起來也是客。

    他倒好,直接反客為主,好像月瑾與虞世南此番來是要省親的。

    不過,她這個真正的主人也該表示表示才行。

    不然,月瑾與虞世南定以為府中是月玦做主。

    不行,這絕對的不行。

    “二位無需拘謹,只當這里是自己家便好!

    剛落座的月瑾與虞世南對視一眼,笑了笑點頭。不過在他們眼里,秦樓安如此做非但沒有證明這公主府是在她做主,反倒覺得這是夫唱婦隨。

    月玦自然能察覺到秦樓安如此做的用意,也知曉如此做只能是適得其反。

    只默默笑了笑,他拿了筷子替秦樓安夾了菜。

    見他開動,月瑾與虞世南也便開吃。

    秦樓安自在府中用過一頓早不早晚不晚的飯后便進了宮,到現在確實有些餓了,也就寬宏大量的接受了他給她夾的菜。

    或許東景有食不言的規矩,秦樓安見月瑾與虞世南雖然互相幫對方夾菜盛湯,可最多也只是相對笑笑,卻一句話也不說。

    偏目悄悄看向身旁的月玦,卻見他正優雅的在剝著一只蝦子。他修長的手指靈巧的將整個蝦殼褪去,完整的蝦肉有了靈魂一般捏在他手指間。

    然后,又遞到了她的碗中。

    “皇兄,你以前可都是給我剝的,現在可真是有了公主嫂嫂,就忘了我這個妹妹啊!

    原來東景也不是用膳的時候不能說話,只不過公主嫂嫂這四個字,雖然她已聽過一次大吃一驚,可現在再次聽到,還是覺得身心俱駭!

    “世南,瑾兒的意思還不明白嗎?”

    月玦笑著指了指桌上盛蝦子的碟子,虞世南立馬會意,馬上夾了一只便給月瑾剝了起來。

    “給,公主。”

    虞世南利落的剝好,月瑾接過后沖他一笑,可這并不代表她就這么被糊弄過去。

    “皇兄,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的!

    月瑾睨著他說道:“就這樣說,如果今天下午我和公主嫂嫂是真的動手打起來了,你會幫誰?”

    雖然月瑾這個問題有些刁鉆,但秦樓安竟然也想知道,也轉頭看向月玦,等著他回答。

    可他只從容不迫的拿起筷子,然下一瞬,他卻突然起身,手中的筷子直直插向虞世南。

    虞世南不明所以,只能閃身躲避過去。

    然月玦不依不饒,竟直接閃到他身邊將他整個人從凳子上拖起來,在桌前大打出手。

    秦樓安與月瑾相視一眼,都從凳子上站起來。

    月玦這突然之間是怎么了?失心瘋了?

    “太子殿下?”

    趁著月玦攻擊的空擋,虞世南不解叫了一聲。

    “世南,來,別只守不攻!

    月玦說完便又襲向虞世南,后者約莫著太子殿下是突然想活動一下腿腳,便放開了奉陪。

    可太子這手腳活動得也未免太可怕了,他也只能全力以對。一時二人竟當真如敵人一般較起真。

    秦樓安見月玦并不像是在開玩笑,神色不免嚴肅起來。

    這是怎么了?

    難道虞世南有什么問題?

    她正想著,身旁的月瑾突然上前,幫虞世南抵擋月玦的攻擊。

    下一瞬,月玦卻突然停手,氣定神閑的站立。

    “我想瑾兒應該知道答案了!

    “什么?”

    月瑾皺眉,見月玦淡淡笑著,虞世南開心的笑著,她突然意識到這是她皇兄給她下的套。

    她與皇兄是親兄妹,她問的問題自然是想聽到她的皇兄會幫她?僧敾市峙c世南打起來,她竟然選擇了幫世南,這是她皇兄讓她堵自己的口呢!

    “那你這意思是會幫公主嫂嫂了?可世南竟然敢與你動手,就算我幫他,私下里也會教訓他對你不敬。那你呢,你也敢私下里教訓公主嫂嫂嗎?”

    說完這話,月瑾臉上的神情就變了,變成一副等著要看好戲的樣子。

    月玦剛要落座,聞言卻僵硬住,看向秦樓安,秦樓安也正挑著眉朝他看來。

    “那是自然”月玦落座,對已皺眉的秦樓安笑了笑,“自然是不敢教訓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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