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停住手，疑惑的看向遠處，

    片刻后，

    一襲白色身影由遠及近，首先入眼是一雙巨大的翅膀，

    待停住身形，翅膀緩緩消失，變成廢墟一片的煉藥峰下，大火還在熊熊燃燒，

    白色身影先是沖著云寒白芷微微頜首，溫潤如玉的眼眸帶著淡淡憂傷，揮手間把大火覆滅。

    手指點向被打散的黑影白羽，破碎的黑影白羽慢慢凝聚在一起，白瀾食指點向白羽的額間，

    黑影白羽慢慢褪去黑糊糊的身軀，變成原本自己的模樣。

    高貴圣潔，一瞥一笑皆是傾國傾城，眼眸輕輕睜開，光華流轉，讓人看一眼就不忍褻瀆。

    白瀾輕輕嘆息一聲：“為何你就如此執迷不悟呢，天尊不會愛你，就算你陪她千年萬年，亦或是百萬年千萬年，天尊也不會愛上你。不愛就是不愛，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不會愛上你，就像你永遠不會愛上我一樣，你還不明白嗎，”

    白羽眼神迷茫，似明白又似不明白，她只是想讓天尊喜歡她而已，這有錯嗎，

    抬頭看向這個跟自己一起出生一起修煉的白瀾，他一直喜歡自己她知道，不管她做什么他都順著她，他寵著她愛著她，可是卻不會為她做任何惡事。

    她曾經想過讓白瀾除去那株藥草，可他不愿意，被云寒打下天宮，也曾求過他，

    他可以為她承受所有痛苦，卻絕不容許她做惡事，因為墜入魔道，就永遠也回不了頭了，她不聽，執意跟惡魔做了交易。

    白羽伸出手，看著自己瑩白如玉的手，摸摸自己白嫩的肌膚，她有多久沒見過自己的樣貌了，久的她都忘了自己長什么樣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為什么會一步步走到這種地步，她曾經是最高貴圣潔的白天鵝，天賦絕佳，修煉更是快速，以她的成就，如今早該成神了才對。

    轉頭看向遠處那抹仙人之姿的云寒，即使現在是凡人，也掩蓋不住他的氣勢。

    而他的目光始終只追隨白芷，此刻已經飛身到白芷身邊，兩人說著什么，動作神情，自然和諧。

    白羽眼神看著云寒眷戀情深，那是她第一眼就愛上的人啊，可是她卻求而不得，她只是想留在他身邊，那怕只是每天遠遠看他一眼，她就很滿足。

    云寒往著這邊輕輕瞥了一眼，很平常的一眼，淡漠如常。

    白羽心中的執念忽然就散了，對著云寒溫婉的笑了笑，笑容很美，不過云寒沒看見。

    白羽扯了扯白瀾的衣袖道：“幫我最后一次吧，我知道自己已經回不了頭了，就圓我最后的美好吧。”

    白瀾深深看了白羽一眼，久到白羽以為他不會答應時，白瀾點了點頭。

    白羽整了整自己的儀容，揮手把身下的廢墟變成一片美麗的花圃，然后躺下去，閉上眼，面帶微笑。

    白瀾輕輕閉了閉眼，復又睜開，伸出手在白羽頭頂，不停的動作，有無數白色光芒慢慢匯聚成一副畫面，最后白瀾把這些畫面推進白羽腦海里，這才收回顫抖的手。

    白羽身體正在一點點消失，而她依舊面帶微笑，沉侵在白瀾為她復制的夢里，

    夢里是她第一次遇見天尊的時候，天尊摸了摸她柔順漂亮的羽毛：“真是只有靈性的小天鵝，”

    小天鵝白羽高興的撲騰翅膀飛到天尊手上，

    這是她見到最好看的人。

    直到白羽身體徹底消失，白瀾眼角落下一滴淚，嘴里喃喃自語：“如果你還有來生，希望你第一眼愛上的是我白瀾。”

    話落，白瀾緩緩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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