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胡話呢,你帶著孩子們更好走,你會功夫,我離開了這樣優(yōu)渥的生活,連做飯都不會,遇到歹人我一推就倒,若是沒了馬車,我走路走不了一個時辰就累死了,還不如讓我留在京里,發(fā)揮余熱,生的孩子跟著我受苦。”
鶯歌絲毫不隱瞞自己的弱點。
這些都是肉眼可見的缺點,翟寧也不再勸說了。
在大理寺監(jiān)獄里呆了三天的柳茹月,氣色已經(jīng)比剛受鞭刑的時候好多了。
自打那日之后,再也沒有誰突然來提審自己了。
獄卒除了來給她送吃的、換藥、干凈衣物的時候,似乎就忘記了她的存在。
鞭傷已經(jīng)結(jié)疤,但稍微一動,就扯得疼,也會撕裂。
自打重生之后,難得無事可做,柳茹月便減少了活動,整日躺在床上閉目眼神。
這幅狀態(tài),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呢。
這一天,監(jiān)牢大門再次被打開。
往常這個點都是獄卒來給她上藥的,她一睜眼,發(fā)現(xiàn)常在夢中嚇得她驚醒的男人,穿著一身墨綠色官袍,踏入了牢門。
“陸大人?”柳茹月在他跟前,從不敢掉以輕心,翻身掙扎著坐了起來。
看向他身后,沒有跟著別的人,那就不是來賜死她的了。
陸鋮澤端著大人的架子,眼神卻溫柔得讓人看了忍不住有親近之意,“今日我來大理寺,沒曾想在外頭瞧著你很眼熟,竟是十娘,你做的菜岳父和家妻時常提及,你是廚娘,為何會出現(xiàn)在大理寺監(jiān)獄,是犯了什么關(guān)系?”
十娘這身份和陸鋮澤關(guān)系也沒好到這份兒上吧,柳茹月還是感激涕零的說道,“陸大人有心了,我牽扯了個官司,我想是有什么誤會,等大理寺查清楚了,我就能回家了。”
陸鋮澤眼神閃了閃,“不知道是什么官司,你不過一個廚娘,能犯什么事兒,既然是誤會,這些大理寺的人竟然對你用刑,這是想屈打成招么?當(dāng)我刑部不存在嗎?我回去之后,一定向上官稟明你的事情,讓大理寺早日查清楚,若是誤會,就放你立刻回家。”
這些話,極盡打抱不平之意,柳茹月感動的留下眼淚,“多謝陸大人的仗義執(zhí)言,陸大人現(xiàn)在竟是進(jìn)了刑部?”
“哎,刑部哪有翰林清閑舒坦,不過我家娘子”說到這里,陸鋮澤偷偷觀察著柳茹月的表情,“我娘子希望我能多做實事,多立功,這樣岳父也能早日接納我。”
柳茹月露出尷尬之色,似是在說,這樣私密的事情,一個不是很熟的男人怎能對她一個外面的婦人說?
“是我唐突了,之前建過十娘,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女子,我剛走馬上任到刑部,所見識的東西是我前半生未曾意料到過的。”陸鋮澤頹喪的垂著頭。
“刑部也有大牢,剛才我來大理寺也參觀過這邊的審訊,我太可怕了,我想,我還是不適合在刑部任職,或許一開始,我就不該”陸鋮澤望著十娘的臉,露出一抹慘笑。
“抱歉,我可能是嚇壞了,才在你面前胡言亂語,的這幾日見到的死亡實在是太多了,我想想做點好事緩緩氣,我相信十娘不會做作奸犯科的事情,但我不確定你說的是真是假,若當(dāng)真如你所說,一切都是誤會,有我刑部插手調(diào)查,最慢后日,你就能回家了。”
陸鋮澤釋然一笑,“你不用感激我,我不是在幫你,我只是想讓我自己這顆心舒服一點。”
男人也不給十娘說話的機(jī)會,自顧自的說完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就踉蹌轉(zhuǎn)身,離開了。
直到他離開,柳茹月臉上都維持著莫名其妙的表情,似是不知道這人為什么來找她說那些話,但又生出了一絲活著離開這里的希望之情。
她開心了一會兒,滿懷期待的再次躺下。
閉上眼,嘴上也沒忘記掛著微笑,但她眼中的冷意已經(jīng)快溢出來了。
陸鋮澤今日來,一是為了再次確認(rèn)她是不是柳茹月,二是想讓她誤會,她之后若是能離開大理寺,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怎么,他還想讓她送上門去感激他不成?
他真當(dāng)她不知道,他就是送她進(jìn)大理寺監(jiān)獄的那個幕后黑手?
現(xiàn)在來裝什么好人?
現(xiàn)在他來跑這一趟,多半是鶯歌找到了能幫她說情、解決這次誣陷之事的人,而她的確要被放出去了,陸鋮澤就來表現(xiàn)一番。
壞人好人都是他,真把她當(dāng)作上一世什么都不知道的柳茹月來欺騙。
果然,第二日一早,大理寺的獄卒就進(jìn)來宣布她的案子查清楚了,是被人誣陷的。
也不給她說到底是誰誣陷了她,只把她送到了大理寺獄的門口。
門口處,翟寧已經(jīng)駕著馬車等待著她了。
看到她的身影,翟寧就從馬車上跳下,朝她跑來,“十娘!”
“這么大個人,還哭鼻子,要是被子曜看到了,得羞死你這個姨了。”
“我才不怕被他笑呢,他若是在這里,怕是比我哭得還兇。”翟寧抹了把臉,就伸手去攙扶人。
小心翼翼的模樣,像十娘懷胎十月似得。
柳茹月也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鞭傷還未大好,無意義的推拒或許還會牽扯到傷口,便安然的被翟寧扶著上了馬車。
就在這時候,一人縱馬過來。
柳茹月回頭一看,立刻轉(zhuǎn)身拉著翟寧對她使了個眼色,“不要暴露情緒知道嗎!”
翟寧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來人是誰了,咬牙垂下了頭,害怕陸鋮澤發(fā)現(xiàn)她眼中的恨意。
“十娘。”陸鋮澤到了馬車跟前,就拉住韁繩,對馬車做了個拱手禮。
柳茹月無奈掀開窗口小簾,看到來人露出驚訝和感激之色,掙扎著就要從馬車?yán)锵聛怼?br />
翟寧立馬阻攔,“十娘,你做什么呀?”
柳茹月拉著翟寧的手,替她解惑,“陸大人前日在大理寺獄里給我說,我今日能沉冤昭雪,離開牢籠回家,今日果然,我就被放出來了,定然是陸大人當(dāng)真替我催了催案件,有刑部監(jiān)督,大理寺才會執(zhí)行的那么快,把我的冤屈查明白,還我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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