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所有的菜，全由季沉一個人決定了。

    不過，考慮權聿還是住院病人，她沒有點酒，只點了茶水。

    “不用點茶，要白水或者汽泡水就好。”權聿提議。

    他知道，她一直有睡眠問題，這個時候點了茶，晚上回去她估計睡眠又成問題。

    季沉聽了他的意見，讓服務員取消了茶，只要了白水。

    一抬眼，就看到坐在對面的人又習慣地拿了煙出來。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把煙戒了最好。”

    權聿聽了，把煙放到了桌上，沒有再當著她的面抽。

    “這個……我盡力。”

    從她走后，很長一段時間都靠煙酒麻痹自己。

    只不過飲酒總會導致身體不適，漸漸也就不喝酒了，只是煙癮卻越來越厲害。

    季沉不置可否，端起服務生送來的水輕抿了一口，默默等著上菜。

    權聿習慣性打量著坐在對面的人，感嘆道。

    “你變了很多。”

    無論是外貌，還是舉手投足的氣質，都與五年前截然不同。

    現在的她一舉一動都透著職場精英的氣場，遇事也鎮定從容許多。

    可即便改變了這么多，她出現在他眼中，依舊能讓塵埃五年的心為之悸動。

    “是嗎？”季沉平靜而笑。

    五年都過去了，很多人和事都變了。

    不止她變了，他也一樣變了。

    比起五年前那個習慣一切盡在掌控的他，現在的他已經懂得了隱忍退讓。

    如果依照他五年前的個性，在找到她的時候，不是兜那么大一圈跟她見面，而是直接就把她強行抓回美國。

    然后，用比當年還要強硬的手段禁錮她。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竟然沒有那樣做。

    “湯圓長胖了很多，過段時間就讓人帶過來了。”權聿說道。

    湯圓是五年前她收養的一只流浪橘貓，這五年他一直養著。

    季沉不發一語，等到菜上來，默默動了筷子用餐。

    與其說是共進晚餐，于她而方似乎更像是完成一個任務。

    權聿心思敏銳，又如何看不出來，這頓飯她也并非那么心甘情愿陪他的。

    只不過，她愿意這樣陪他吃一頓飯已經難得，所以他看破心思也只當沒看到。

    他吃到糖醋里脊，不由笑道。

    “我記得你做過這道菜，不過……”

    “權聿，你可以不要一直提五年前的事嗎？”季沉打斷他的話，說道，“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為什么？”權聿問道。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不必再提了。”季沉解釋道。

    當年的他們都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大約也就是這樣，現在分開才這般愛恨兩難。

    他試圖說起五年前的事，讓她再回憶起當初的美好。

    然而，這些美好的回憶，這五年來于她而言卻猶豫割心的利刃。

    權聿怔然片刻，如她愿意選擇了沉默。

    兩人相對無言，餐廳一人疾步走了過來。

    “小沉沉，你太不夠意思了，上次說要請我吃飯，請了這么多天也沒一通電話，現在這是跟誰約會呢？”

    說話的，正是在他們之前也來這家的餐廳的傅西州，吃完出來結賬就看到了靠窗坐著的兩人。

    一看兩人的關系就不一般，立即就奔來吃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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