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景物飛速后退,車子從高速上下來,拐向一條岔路,沒過多久就到了昆侖大酒店。
入口處穿制服的門童殷勤的迎上來,小白拉下車窗示意自己是來接人的。
酒店大堂的旋轉門原地兜了一圈,走出來一個人。
唐澤出來,虛著眼睛環(huán)視了一周就順利的捕獲到了小白過來接他的車,他大步流星的走過去,行云流水的拉開門,后座上的許春秋仰臉朝他笑笑,問候說:“唐總好。”
“怎么回事,她怎么在這?”唐澤臉色一變,扭臉問助理說道。
“你讓我怎么交代?”
要是讓陸修知道許春秋這個時間還沒有踏踏實實的回住處休息……唐澤簡直不敢繼續(xù)往后設想。
小白剛要解釋,只見后視鏡里唐澤整個人慌得一批,朝酒店大堂的方向心虛的瞄了一眼。
果不其然,玻璃門再次旋動,走出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人。
他立在門口長舒了一口氣,隨手解開襯衫領口的一顆扣子,拉松了領帶,朝著唐澤這邊走過來。
是陸修。
唐澤有些尷尬的堵在后座的車門前,沒敢挪窩。
陸修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唐澤:早死晚死都得死。
他默默地挪開了身子。
許春秋探出半個臉來好奇的朝外看,先是出乎意料,接著是甜甜軟軟的笑:“陸總好。”
陸修沉下聲音:“她為什么在這里?”
唐澤覺得自己離當場去世就差那么一點點。
“你帶她去應酬了?”
唐澤:我不是,我沒有。
冤枉啊,借我八百個膽我也不敢?guī)暇谱腊。?br />
可是陸修的臉卻一點一點的沉了下來,他的腦海中一瞬間回想起許春秋被那個虛與委蛇的經紀人趕鴨子上架似的逼著敬酒的情景,年紀大到足以作她父親的老總色瞇瞇的拍著她的肩膀,腦海里不知道正上演著怎樣齷齪的念頭。
越想越來氣。
后面的車子鳴笛在催他們,陸修嘆了口氣:“先上車吧,路上再說。”
助理一腳油門踩出去,車子離開了昆侖大酒店,車里的氣氛卻陷入了尷尬的凝滯。
后座許春秋和陸修并排而坐,唐澤識趣的坐了副駕駛。
他清了清嗓子,訕訕的問小白:“我不是說了讓你先把許春秋送回去再過來接我嗎?”
“飛機晚點了?還是出什么事了?”
前面的紅燈變綠,小白松開離合,正組織著言語,只聽后座許春秋的聲音傳來:“沒有沒有,一路都挺順利的,就是新公寓的位置不知道怎么的讓粉絲找到了。”
“是啊,”小白在一旁幫腔,“我們剛剛回去的時候,公寓樓下面烏央烏央的一大群,全都是私生。”
“我打算等他們走了以后再進家門,所以就干脆讓小白把我捎過來了。”
唐澤剛剛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又道:“那得等到什么時候去,我給你訂……”
我給你訂酒店。
然而“酒店”二字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只聽封閉的車內空間里,陸修的聲音突兀的打斷了他。
“住我家。”
唐澤瞟了一眼后視鏡,沒敢吱聲。
陸修坐在后座上,還一本正經的補充了一句:“我家保密性好,私生絕對找不著。”
唐澤內心崩潰,這哪里是私生的問題,他覺得自己仿佛一個擔心女兒被野男人騙走的老父親,簡直操碎了心。
可是他不敢說。
“你有什么意見?”
唐澤的千言萬語爛在肚子里:“沒有……沒有……”
他轉眼一掃,就看到許春秋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那里,兩眼放光,整張臉燦爛得跟朵花兒似的,心花怒放。
行吧,你們是羅密歐與朱麗葉,是梁山伯與祝英臺,搞得我跟個什么大反派似的,唐澤腹誹。
半個小時之后,助理把車停在了陸修家樓下。時間已經很晚了,別墅區(qū)兩側亮著蜿蜒的燈,綠化覆蓋的面積很大,樹葉沙沙的低語,悄悄話講給風聽。
陸修率先一步推開車門下來,大長腿邁出來,三兩步就從車尾繞到另外一邊,替許春秋拉開了車門。
他又拉開后備箱,把許春秋的箱子拎了出來,不由分說的就拖著進了門。
“我家里沒招待過別人,東西可能不全,你先湊合用著吧。”
他噼里啪啦的拍在玄關的墻上,把燈全打開,一整座房子跟著亮起來。
許春秋脫下鞋子,低頭整整齊齊的擺好,目光在鞋柜里整整齊齊的一排四十三碼的拖鞋上停留了幾秒,猶豫了一下,沒有穿。
她赤腳踩在木質地板上,望著寬敞整潔的客廳,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么。
這套房子敞亮、干凈,設計和布局是特意找瑞典的室內設計師做的,邊邊角角的細節(jié)都讓定期上門的保潔阿姨打掃得一塵不染,只是帶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冰冰的氣場,少了些煙火氣。
不像是家。
陸修轉頭看一眼她,低頭笑了一下。
“沒事,不用換鞋,回頭我再讓保潔打掃就行了。”
許春秋卻不忍心踩著外穿的鞋進來,固執(zhí)的赤著腳:“我就借住一晚,不用穿拖鞋也沒關系的……”
陸修拿她沒辦法,只好拎出一雙自己的鞋來,低頭放在她的面前:“穿著,別著涼了。”
四十三碼的尺寸過大了些,不過好歹聊勝于無。
好不容易才到家,這么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是半夜兩點半了,陸修把人領回家門以后才意識到一個無比嚴重的問題。
她睡哪兒?
這實在是個尷尬的問題。
在他的認知中,住所是一個非常私密的地方,他連拖鞋都沒有準備給外人用的,獨棟別墅上下兩層,一共只有一張床。
這原本是沒有什么問題的,他習慣了獨居,家政阿姨都不住家,即便是他真的長了三頭六臂也占不著兩張床的地方,可是現(xiàn)在怎么辦?
“怎么了?”許春秋從上海過來一路舟車勞頓,到了現(xiàn)在已經困得瞇起眼睛了,她看到陸修愣了一下,費力氣的打起精神,抬起眼簾看他。
“沒什么。”
陸修面色如常的領著她上了二樓,進了主臥:“今天晚上你住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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