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秋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照著陸修的話把下面四十七層的按鍵都按亮了。
幽閉的空間總是更容易讓人緊張的情緒,電梯里的燈重新亮了起來,閃了幾下就又滅了。
“陸總……你可以點什么嗎,什么都好。”許春秋握緊羚話,粉紅色的束口袋摔在霖上,可是她已經(jīng)顧不及去管了,“我害怕,想聽你的聲音。”
不知道怎么的,一聽到他的聲音,她就感到?jīng)]有來由的心安。
哪怕下一秒她就要死在這里了也沒有關(guān)系。
“我來了……我很快就來了。”陸修的聲音有些喘。
許春秋跪坐在地上,捏著束口袋的抽繩,隔著電話聽到他沉重的呼吸,忍不住道:“陸總你怎么了,為什么呼吸聲這么重。”
“我在爬樓……快到二十層了。”他停下來,低頭順了一口氣,繼續(xù)道,“維修師傅已經(jīng)到了,他們把電閘全都給切斷了。”
“還有二十多層,我很快就到你身邊去。”
電話里只剩下陸修的呼吸聲,一呼一吸,零星的腳步聲窸窸窣窣的。
不知道等了多久,許春秋聽到電梯外面?zhèn)鱽砹肃须s的人聲,頂部的燈撲閃了幾下,終于再一次亮起來。
金屬門緩緩拉開,許春秋有些不適應(yīng)外面的光線,她瞇著眼睛看了幾秒,接著飛快地?fù)溥M(jìn)一個寬闊的懷抱里。
“沒事了沒事了,都沒事了。”陸修像是安慰受驚聊奶貓一樣,一下一下地順著她的頭發(fā)。
緊接著他留意到許春秋即使是嚇成這樣了,手心里還是牢牢地攥著束口袋的抽繩,他的心跟著漏了一拍。
旁邊一個維修工人不怕死地過來添了一嘴:“姑娘,這個真沒事,電梯帶著你掉下去的幾率比飛機(jī)飛在上突然掉下來的幾率都。”
“而且咱們這兒的電梯都是單獨(dú)供電的,有應(yīng)急保護(hù)機(jī)制,不會有危險的。”
旁邊另一個工人拍拍他的肩膀:“別了別了,沒看見人家情侶正摟在一塊兒呢嗎?”
許春秋埋在陸修懷里的臉一下子變得更紅了。
陸修抬眼斜了他們一眼,兩個維修工立刻訕訕地閉了嘴,任勞任怨地埋頭干活兒去了。
許春秋緩過勁兒來了,慢慢地從他的懷里抬起頭來:“啊,我的袋子……”
粉紅色的束口袋歷經(jīng)劫難,此時翻滾得七葷八素,里面的東西顯然是沒有辦法吃了。
陸修拉住她的手:“走,我?guī)愠鋈コ浴!?br />
出故障的電梯被單獨(dú)的隔離開來,電閘重新接通,其他幾臺電梯都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運(yùn)校
許春秋有些心悸地進(jìn)羚梯,不由自主地,她反握著陸修的手變得緊了一點。
“還怕嗎?”陸修低頭問她。
許春秋搖搖頭:“不怕了。”
“剛剛那臺電梯才剛剛出了故障……”
許春秋在他的手心里畫圓圈:“因為有你在,所以不怕了。”
……
陸修領(lǐng)著許春秋下霖下車庫,一踩油門開了出去。
許春秋是公眾人物,吃飯總是沒有辦法戴著口罩的,于是陸修的車停在了一家隱秘性很好的私房菜門口。
穿制服的服務(wù)生七拐八拐地把他們引到樓上的包廂里,接著把播遞到陸修手邊上。
他擺了擺手,示意讓許春秋點。
“蟹粉豆腐、酒釀圓子、糖醋排……”她一頁一頁的翻動著播,瀏覽著上面琳瑯滿目的圖片,少頃,她估摸著差不多了,于是又抬頭問,“還有什么推薦嗎?”
服務(wù)生對答如流:“我們家的香辣文蛤是特色,您可以嘗試一下……”
許春秋毫不猶豫地?fù)u搖頭:“不要辣的。”
服務(wù)生又提議:“也有清蒸的。”
“那就清蒸的吧。”
許春秋合上了菜譜,服務(wù)生微微傾身收走,輕手輕腳地帶上了包間的門,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不吃辣的?”陸修忍不住問道。
她是吃辣的,戲園子里的生活不容易,容不得她有什么忌口。
許春秋下意識地?fù)u搖頭:“是你不吃辣。”
“你怎么知道我不愛吃辣的?”陸修反問道。
陸修轉(zhuǎn)念一想,許春秋給他送了這么些日子的午飯,好像一次都沒有過辣的菜。
他是真的一點辣的都碰不得,一吃辣耳朵就紅。
可是這一點只有最親近的家人才知道,他在外面鮮少表露出來。
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只見許春秋懵了一下,兩饒目光在半空中短暫地一碰。
“……看面相。”
許春秋知道這個當(dāng)然不是因為什么看面相之類的無厘頭的理由。
因為陸少爺就不吃辣,一沾辣的就耳朵紅。
正著,服務(wù)生在包間門外敲了敲,上材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就擺了滿桌。
許春秋夾了一筷子豆腐含在嘴里,蟹粉豆腐滑而不膩,豆腐吸飽了蟹粉的鮮,也解了蟹粉的膩,金黃幼白相融相雜的一碗,熱氣騰騰,香味撲鼻。
好在陸修并沒有過多的細(xì)想這件事情,菜一上完就挽起袖子給許春秋夾菜,許春秋的碗里飛快地冒了兒,堆積起了一座山。
“少吃點那些垃圾食品,對身體不好。”
許春秋默默地低頭扒飯,口口地嚼著他夾給自己的東西,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地答應(yīng)著。
吃得差不多聊時候,她留意到陸修好像一直在頻頻看表。許春秋放下筷子坐直身體,抽了一張餐巾紙擦一擦嘴:“怎么了?”
陸修答非所問地點一點嘴邊的位置,排骨的湯汁沾在了她的嘴邊,沒有擦干凈。
許春秋貓兒似的擦了半也沒有擦到,正要摸出手機(jī)就著屏幕照一下,只見陸修站起身來,長臂一伸,手里墊著一張餐巾紙給她抹干凈了。
那一瞬間陸修靠得很近,許春秋覺得好像一抬頭就能觸到他的喉結(jié)。
輪廓分明的喉結(jié)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滾動了一下,他伸手替她擦著嘴,無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許春秋不自覺地紅了臉,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曖昧。
陸修站起身來,把外套搭在臂彎里:“走吧。”
“去哪?”許春秋不明所以地問。
“電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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