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許老師,”副導(dǎo)演也進到休息室來,對許春秋介紹說道,“這位是楚津的扮演者金翔,小金老師。”
“也是白老師同校的學(xué)弟。”他補充說道。
許春秋點一點頭,客氣地問好。
金翔則是在看到她的瞬間眼前一亮,許春秋有些不自然地避開了他的視線,她說不清楚緣由,只是覺得這個人給人感覺目的性太強,無形之間叫人有些不舒服。
許春秋想起之前劇組里的工作人員對于白秋鯨金翔緋聞事件的議論,她很難想象像白秋鯨這樣的姑娘竟然會和眼前金翔這樣的人在一起。
“學(xué)姐,我們走吧。”
金翔看到白秋鯨一出來,就立刻諂媚地湊去。
楚津的戲份相當(dāng)有限,原本是沒有必要早早地進組的,白秋鯨看到楚津過來接她,剛剛有點高興,然而緊接著她就看到了后面有人在拍照。
“咔嚓咔嚓”的聲音接連響著,她瞇起眼睛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金翔團隊的人。
白秋鯨不著痕跡地皺一皺眉,她猜到了金翔要這些照片是打算做什么,可是她沒有說什么。
等到兩個人的背影走遠(yuǎn)了以后,聽到助理小白“嘁”了一聲。
許春秋回過頭去,有些疑惑:“怎么了?”
小白撇了撇嘴感嘆道:“白老師什么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差了點。”
收工以后,小白拎著許春秋的包先去停車場啟動了車子,留下她一個人站在路口等。
“小許老師你先在這里等一下。”
然而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小白的保姆車一去不復(fù)返。
路口傳來兩聲短促的鳴笛,許春秋抬起眼簾,陸修拉下車窗來:“車,我?guī)闳コ燥垺!?br />
許春秋搖搖頭:“我助理說馬來接我。”
他笑了一下:“白新文啊,我已經(jīng)讓他先把東西給你送回公寓了。”
許春秋這才拉開車門了車。
如果不是陸修突然跑過來接她,許春秋今天的晚飯大概要么是弄點方便食品隨便對付一下,要么就干脆不吃了,不吃晚飯的女藝人很多,大眾對于女藝人的身材要求總是更加苛刻。
陸修帶她去的是一家在圈子里小有名氣的私廚,對客人的**信息保護得很好,經(jīng)常有藝人光顧。
穿制服的服務(wù)生七拐八拐把他們引到了樓:“不好意思先生,包廂已經(jīng)訂滿了。”
陸修擺一擺手示意沒事,好在桌與桌之間有綠植彼此隔離,他們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隨手在菜單點了幾下,接著遞給許春秋:“你要點什么?”
許春秋原本沒有覺得餓,到了飯館坐下來以后才后知后覺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她低頭看了看菜單:“我隨便,吃什么都行的。”
服務(wù)生很殷勤地推薦道:“我們家的水煮魚非常有名,您可以嘗試一下……”
許春秋卻幾乎是一瞬間否決了:“不要辣的。”
陸修定定地看著她。
“要清蒸魚吧。”許春秋合菜單,發(fā)現(xiàn)陸修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自己。
她輕輕地解釋說道:“我記得你不吃辣的。”
他們來的時間正是吃飯的點兒,但是菜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就擺了滿桌。
陸修把魚肚子最嫩的一塊肉挑下來,夾給許春秋。
魚肉軟嫩,口味咸鮮,她咬著筷子尖兒,低頭小口小口地抿著魚肉。
“今天在劇組還順利嗎?”
許春秋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前期拍攝沒有我的戲份,唐澤托了白秋鯨老師指導(dǎo)我演戲。”
她話才說到一半,視線卻突然定住了,無意識地重復(fù)了半句:“……白老師?”
陸修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許春秋放下筷子,朝著隔壁桌的一對男女虛指了一下。
“我們劇組的,白秋鯨老師和金翔老師。”
白秋鯨的打扮和白天很不一樣,大紅口紅和尖頭靴子換掉了,取而代之的是豆沙色的口紅和甜美的格子裙,修身的裙子很好地勾勒出了她的身材曲線,顯得前凸后翹的,眼皮的珠光眼影亮閃閃的。
金翔一邊吃飯一邊滔滔不絕地講話,聲音大得連隔壁桌都聽得一清二楚。
許春秋原本以為白秋鯨和金翔在工作之外的時間還能抽出時間來約飯,兩個人之間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真情實感的,可是越聽她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金翔開口閉口除了“某某某品牌春季又新品了”就是“同學(xué)A攀了富婆一路登天”、“同學(xué)B在試鏡的過程中頂了我的角色”,他似乎只是把白秋鯨當(dāng)成了情緒垃圾桶一樣,傾倒著自己全部的負(fù)能量。
“吃好了嗎?”
許春秋點一點頭,用紙巾在嘴邊擦了擦。
陸修起身去結(jié)賬。
而隔壁桌到了要結(jié)賬的時候,金翔卻理所當(dāng)然地癱在座位,等著白秋鯨劃卡結(jié)賬。
服務(wù)生微微傾身報出價格:“您好女士,您一共消費兩萬三千五百人民幣。”
白秋鯨從錢夾里掏出一張卡來遞給服務(wù)生,微微蹙起眉頭:“怎么這么貴?”
服務(wù)生微笑道:“這位先生回在我們家開了一瓶紅酒,說是記在您的賬。”
“光紅酒就要將近兩萬塊錢。”
金翔一臉坦然地抬起眼簾對白秋鯨的視線:“怎么了學(xué)姐?”
白秋鯨微微抿唇:“沒事。”
許春秋卻知道,怎么可能沒事。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做藝人看去好像賺得多,幾十萬幾百萬拿在手里跟玩鬧似的,可是事實卻并不盡然。
許春秋身十分可觀的商業(yè)價值使得她無論是拍廣告還是拍影視作品,都能獲得動輒百萬的收入。
可是白秋鯨不一樣,白秋鯨入行十年,一直處于一個戲紅人不紅的尷尬境地,找她的品牌方本身就少,而她又愛惜羽毛,積蓄其實相當(dāng)有限。
一頓飯吃掉兩萬塊錢這樣的事情,對于白秋鯨來說已經(jīng)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了。可是她還是硬著頭皮,替他們兩個人付了賬。
許春秋登時站了起來,這時候白秋鯨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明顯是已經(jīng)看到許春秋了。
可是她無聲地?fù)u了搖頭,從服務(wù)生手里接回了自己的卡,重新拉錢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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