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柔默默坐在一旁,暗搓搓地想:要是笨蛋小郎君也像徐慎這樣跟她撒嬌,那感覺估計也很不錯……
正這么想著,就聽得宮人進來道:“啟稟皇上,太原郡王求見。”
圣神皇帝坐直了身子,嚴肅地道:“讓他進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白安柔不覺愕然,小郎君來做什么?
李赦仰首闊步走了進來,跪地行禮道:“孫兒見過皇祖母。”
“免禮。”圣神皇帝沉聲道。
李赦站起身來,拱手道:“皇祖母,孫兒此次前來是想去前線出征。還望皇祖母恩準。”
白安柔大驚失色,去前線?!這多危險啊!小郎君這是瘋了嗎?!
圣神皇帝錯愕了一瞬,隨即頷首笑道:“不愧為朕的孫兒,有擔(dān)當(dāng)有魄力。朕準了。”
李赦跪地謝恩。祖孫倆自然又是一番長談,氣氛很好。
白安柔心里憋著股怒氣,壓根兒就聽不進這一帝一王在談些什么。
從兩儀殿回到昭陽殿后,白安柔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
“你為什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白安柔怒氣沖沖地道,“你知道前線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嗎?老百姓都跟著突厥一起反了!全都亂套了!你如今去趟什么渾水啊?!”
“這是我李家的江山,不是渾水。”李赦擲地有聲地道。
白安柔一噎,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李赦輕輕按住白安柔的肩膀,凝視著她認真道:“小娘子你別擔(dān)心,事情沒你想的那么可怕。如今突厥打的是匡復(fù)李夏皇族的名號,只要我這個李氏的王爺去了前線,百姓自然就找到了主心骨。突厥也沒法再打著我李氏皇族的名義去誆騙百姓。只要能穩(wěn)住前線百姓,皇祖母再調(diào)集各路兵馬,要打退突厥絕不是難事。”
白安柔擔(dān)憂道:“可是前線就是不安全啊。上了戰(zhàn)場,刀劍無眼,萬一……”
李赦輕輕把手指放到白安柔唇邊,止住她未出口的話。
“我的命本來就是懸在刀口上,從出生起便是如此。”李赦沉聲道。
白安柔瞠然自失,小郎君確實處境危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偏這宮中本就是勾心斗角最厲害的地方,朝堂之爭又翻攪其中,這些年,小郎君好多次都是死里逃生。倒不如去前線博個出路,興許事情能有轉(zhuǎn)機……
想到這些,白安柔不再勸阻,鄭重道:“萬事小心,我等你回來。”
“嗯。”李赦點頭。
幾日后,太原郡王作為副將出征,徐國公世子楊修遠也主動請纓。
舅舅遠在西域,小郎君與表哥都去了北方前線,一下子她最珍重的三個人都走了,白安柔情緒很是低落。
這日,白安柔從兩儀殿出來,忽然迎頭撞上了一個人。
徐謹一把扶住她,打趣道:“顧大人這般魂不守舍的,難不成是在思念太原郡王?”
白安柔被說中心思,臉頰微微泛紅。她收回手拉開兩人的距離,神情很是冷淡。
徐謹攔住她,邪笑道:“顧大人,方才我扶你一下,你不表示下感謝么?”
白安柔面無表情地道:“方才就算徐大人不扶我,我也不會倒。”
徐瑾邪笑道:“如此說來,顧大人是不打算認了?”
白安柔不想搭理他,抬腿就走。
徐瑾拉住她的胳膊,低聲道:“顧大人,今晚咱倆還是喝一杯吧。”
白安柔大力抽回自己的手,很是忍耐地道:“徐大人還請自重。”
徐瑾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顧大人,如果我告訴皇上你引誘我,你說皇上會怎么做呢?”
這是明目張膽的威脅。若是往常,徐瑾肯定不敢如此囂張。但如今太原郡王去了前線,徐瑾沒了忌憚,自然就張揚起來了。
“無恥。”白安柔慍怒不已,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不要臉的人。
“顧大人,我也只是想請你喝一杯而已。”徐瑾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今晚我在湖心亭等你,不見不散。”
說是喝酒實際上要干什么,大家心知肚明。白安柔臉色發(fā)青,但如今不是生氣的時候,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輕笑道:“湖心亭距離昭陽殿太遠了,大晚上的不安全,不如徐大人你就到昭陽殿來找我吧。”
徐瑾挑眉道:“哦?昭陽殿?那豈不是更不安全?”
白安柔笑得很曖?昧,“這是我的地盤兒,當(dāng)然很安全。”
徐瑾覺得她已經(jīng)是自己的囊中之物,點頭笑道:“那就按顧大人說的去辦吧。”
白安柔輕笑道:“今晚,我會命人在昭陽殿門口等你。到時候,徐大人跟著那個人來找我就行了。”
徐瑾有恃無恐,為了避免白安柔耍花樣,他警告道:“顧大人,要是出了事兒,可就是你引誘我了,你應(yīng)該明白吧?”
“徐大人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下官怎么敢胡來?”白安柔淺笑道,“以后還得請徐大人多多關(guān)照。”
徐瑾摸了下她的手,邪笑道:“放心,我自然會關(guān)照你。”
白安柔收回了自己的手,強忍住不適,柔聲笑道:“下官先行告辭,今晚不見不散。”
“好,顧大人等著我便是。”徐瑾淫邪地笑道。
話落,他轉(zhuǎn)身離去。
白安柔看著徐瑾漸行漸遠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廣袖中的手也不由得握緊。
夜半時分,月上中天。
徐瑾按照約定來到了昭陽殿,早有宮女等在門口。周圍都黑漆漆的,只有宮女手中的那一盞燈籠還有一些光亮。
“徐大人,請跟我來。”宮女低聲道。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隱蔽,徐瑾不由得更為興奮。月光慘淡,青石板路顯得很不分明。
徐瑾跟著宮女往前走,有種志怪小說話本里書生夜會女妖的感覺,心里那種隱秘的快感越發(fā)強烈。
周圍實在是太黑,徐瑾看得不太清楚,走了一段路,忽聽得宮女道:“徐大人,到了。”
話落,宮女轉(zhuǎn)身離去。
徐瑾提著燈籠,獨自立在一片黑暗中,對于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越發(fā)感到興奮,他掃了一眼四周,勾起嘴角道:“顧大人,在下已經(jīng)來了,你快出來吧。”
“徐大人,我在這里呢,你過來吧。”白安柔的聲音在黑夜中響了起來,輕輕的,柔柔的,像是湖面上忽然刮過的一縷清風(fēng)。
喲,這是要跟他玩情趣呢。徐瑾越發(fā)覺得有意思,循著聲音便走了過去。
“徐大人,你再往前走一步。”白安柔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依舊是輕輕的,柔柔的,就像是一片輕輕的羽毛一樣,撩撥過人的心臟。
徐錦覺得自己的心癢了起來,生平閱女無數(shù),此刻他卻生出幾分急不可耐,倒有點像初經(jīng)人事的毛頭小子。
手里還提著燈籠,就算四周再暗淡,徐瑾還是能看清楚一些情況的。三步開外是一片人工湖,他要是再往前走,估計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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