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驢妖本身已經虛脫，如今陰神也遭受到了重創，頓時惶恐非常。
“真人饒命啊，您問什么小妖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我問你，這幾日金華被抽干精氣而亡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小妖知道，但并不是我干的。”
姜太平皺眉：“死的都是男人，我自然知道不是你干的。不過這出應該是那人的獵場，你能來這里狩獵，必然有所關聯，說出來吧，我饒你不死。”
“真人，小妖和那人真沒關系啊。”
“嗯？”
“小妖絕無虛言，近日真人坐鎮金華，我們剩下的兩個兄弟哪里還敢在金陵放肆。但這青樓不算吧，小妖給了錢的，而且還沒有如何，她能體會到非同一般的快樂，還能賺錢，何樂不為，養兩天也就好了。”
驢精振振有詞，滿眼的無辜。
老鴨已經知道了銀子的事情，罵道：“呸，你個不要臉的，拿石頭當銀子，還振振有詞，真以為能瞞過真人的法眼不成。再說了，就你這半個時辰十八回，你倒是快樂到虛脫了，我們的姑娘有什么快樂可言。”
姜太平擺擺手：“不用轉移話題，有用，你就活，沒用，你就死。”
“有用，有用，我雖然沒見過哪個鬼魅，但我能聞到她的氣味，她要男人，我要女人，互不干涉而已，但若是在小妖面前，我定然能認出她。據我所知，能擋住真人法眼的秘法，只有一種。”
“說說看。”
“畫皮，定然是畫皮之法。這種法術施展，若是鬼魅還修煉正宗道家法術，也能壓制陰氣，讓人無法分辨。”
姜太平微微皺眉，《畫皮》在聊齋中也是非常知名的篇目，但姜太平肯定，此畫皮絕對不是自己熟知的那個。
因為那個鬼魅可不懂修行，也瞞不過他的法網。他對那一段畫皮還是知道的，雖然自己沒做，但別人做過這個任務，都不相符。
“氣味嗎？”
“是的，真人不是妖，分辨不出這種氣味很正常，那種人皮散發的特殊味道，對我們妖類來說，太明顯了。”
“那好，王媽媽，麻煩你將樓里所有姑娘在這孽畜面前走一遭，讓他辨認。”
“好嘞。”老鴨連忙安排，若是不將這件事解決了，回到金陵也沒辦法善了。
樓船雖然大，但帶來的姑娘不是很多，連著丫鬟也就四十多。
很快，包括頭牌都走了一遍，甚至有李忘憂。
“沒有，這些全不是。”驢妖說道。
姜太平看向了老鴨，老鴨連忙說道：“真人，所有人都來了。您看……”
“還有一個人沒來。”姜太平嘆氣道。
李忘憂驚愣道：“你是說，玉京妹妹，這不可能吧。”
“她和你們一起來這邊的，現在人呢？”
“快去她房間看看。”老鴨對護衛說道。
護衛頭頭苦笑：“王媽媽，那可是畫皮鬼，我們哪敢啊。”
死了好些人，而且都脫相變成干尸，太慘了，也太恐怖了，誰敢啊。
就連李忘憂也面色慘白，她想到了這個玉京是半路遇上的，這么說來，這廝根本就不是卞玉京。
姜太平卻不著急了，說道：“看來你沒有起到作用。”
“真人饒命，真人饒命。”
“也罷，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你也失去了百年道行，不能化形，正好本真人尚缺一腳力，還是算了，騎驢太沒格調了，我看……”
“真人明鑒，小妖日行千里不是問題，什么寶馬良駒都比不上的，而且小妖又餿又臭，也不好吃啊。”
驢妖也已經看到趴在窗戶上的阿貍，看到阿貍流口水，他直接嚇尿了，眾人頓時退出了房間，太騷了。
“阿貍，你還吃嗎。”姜太平問道。
“呸，倒胃口，算了，就給主人代步吧。”
“那就帶他回去，你隨后再來找我。”
“知道了喵。”
隨著貓叫，阿貍變的宛若黑色的豹子一般，身后五個尾巴搖曳，一個尾巴一卷這驢妖頓時變小被尾巴卷住。
隨后哪里化作了一道黑色的閃電，貼著江面踏波而行，眨眼間就消失在眾人面前。
眾人都嚇傻了，這幾天，阿貍在船上到處轉悠，不少人還覺得這小貓可愛，還給了吃的，或者逗弄一下，也有想要抓住的。
不曾想，如此可愛的貓咪竟然是一頭大妖。
李忘憂笑的也很僵硬，她可是最愛阿貍，用了不少辦法誘惑阿貍才擼貓幾次，這回身體都顫抖了。
尤其是抓過阿貍的，直接就嚇暈了過去，頓時一片忙亂。
“帶我去卞玉京房間。”
有了姜太平壯膽，他們就有勇氣了，一群人跟在后面。
姜太平前些時日就施展過神通，將他們折服，不然他在這里也不會有如此的待遇。
如今不動聲色間就懾服了一個妖怪，還有一個更加恐怖的妖怪當寵物，早就將姜太平敬若神明。
有姜太平在，他們自然就不怕了。
卞玉京房間里果然已經沒人了，但看到屋里的場景，頓時又有幾個女人驚叫，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就見房間內窗戶開著，屏風上一張皮隨風搖擺，看的人心中發寒。
那樣子不正是卞玉京嗎，但那鬼魅卻已經不知所蹤。
姜太平開啟法眼，看到兩道絲線鏈接畫皮，分別繞在兩個手指上。
轉眼看到了一張紙，心念一動，宣紙飄起。
“奴家殺的都是當殺之惡人，并非濫殺無辜，望真人不要被人利用，放過奴這一會，勿要繼續追查。”
姜太平將兩件東西挪移回了自己的住宅，轉頭說道：“好了，煙雨樓應該安全了，我要去追那鬼魅，你們繼續吧。”
李忘憂嘆息道：“真人，如果不出意外，我們后天就要離開金陵，您還來嗎？”
“自然來。”
姜太平上岸，跟著其中一條絲線，朝東郊走去。
過了一會，阿貍已經跟了上來。
“喵，主人，我看那人沒有戾氣和復雜的業力糾纏，否則也不會瞞過主人的法眼，所以她說的可信，主人真要趕盡殺絕嗎？”
姜太平腳步頓了一下，搖頭說道：“阿貍，看事情不能只看眼前。這鬼魅只是表象，內在根本是金華有人要殺我。”
“那主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他們不配和我下棋，原來沒有掀桌子的契機，現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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