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思晨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現在她算是明白為什么他說的時候還要猶豫一下了。
擱她說估計也要猶豫……
白一揚看她神情古怪，還以為她想岔了，連忙解釋。
“不過我走也是因為確定有人過來，而且她嗆得水也都吐出來了。確定她不會有什么問題，我才走的。沒記錯的話，我還偷偷躲在遠處，看著她沒一會兒就醒過來了，這才回家的。”
千思晨本也不是要較什么真兒，不過聽了他的話，她神色更加古怪了。
因為她似乎品出了點兒……了不得的事情？
“你當時應該是……”她喃喃自語著，目光微微瞇起，“給她做人工呼吸了吧？”
白一揚忍不住耳根一紅：“當時也是情況危急么……”
聽他沒否認，千思晨撇撇嘴：“你這也算是把柚子的初吻給奪了，嘖嘖嘖，你那會兒應該跟柚子差不多大，居然會人工呼吸？”
“emmm，聽人說過，不記得是誰了。就是沒試過，當時情況緊急，只能試試了。”
幸虧沒記錯，動作還算標準，不然他也救不回來她。
千思晨唏噓一聲，那柚子當時也是夠幸運了。
雖然那會兒白一揚還小，但能把柚子救上來就說明水性和力氣不小，再加上知道人工呼吸……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天意吧。
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她目光清明的重新看向白一揚：“謝謝你當年救了柚子，真心的。”
白一揚愣了愣，本以為她會說別的，沒想到是道謝。
關鍵是她的眼神里，再也沒了之前若有若無的淡漠和疏離。
“你……不記恨我了么？”他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千思晨搖搖頭：“如果不是你，早在十七年前，柚子就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白一揚看了一眼閉著眼的林柚，又將視線移向窗外。
“那又怎么樣？十七年前我救了她，可現在害她躺在這里的人是我，是我啊……”
“不一樣，起碼你給了她十七年的時間。”
起碼有這十七年的時間讓她感受人世間的美好，釋放她獨有的活力。
白一揚頓了頓，卻是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看他這副神態，千思晨有點兒不好的預感。
“早上醫生有換過藥吧？檢查一下了嗎，說什么了？”
白一揚回過頭來，將醫生的意思跟她說了，千思晨眼眶立馬就紅了。
“這……這可怎么好？”
“不管怎么樣，我都要讓柚子得到最好的救治。”他神色定定的看著千思晨，“不惜一切代價。”
最后一句話，他說的擲地有聲，讓千思晨都忍不住呆了呆。
不惜一切代價？
他要一直救治柚子，花多少錢都要救的意思嗎？
千思晨想張口說點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白一揚看了林柚一眼，神色愈發堅定。
“思晨，麻煩你照看一下柚子，我出去打個電話。”
不等千思晨說話，他拿起手機，轉身往門口走去。
千思晨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疑惑于他要給誰打電話，似乎很重要的樣子，關乎于柚子的病嗎？
她陷入沉思，卻沒有注意病床上，林柚閉著的眼皮上，隱約有眼球的輪廓左右滾動了兩下，像是在掙扎著想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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