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觀海餿主意一個接一個。
然而未濯纓并不關心。
因為她機票已經悄悄買好了，就在除夕夜過后的凌晨五點，最早的一班飛機。
連厲澤白和未枳都不知道。
厲澤白從知道未濯纓要離開開始，就刻意在回避這個問題，不想問，好像不問她就不會離開了。
而未枳是覺得這一天早來晚來都是要來的，心態放平和了，何況麻麻已經不是第一次離開她了，有些沒心沒肺的。
吃完午飯后在商場又逛了好幾個小時，給厲見深買了五雙冬靴、五套全新的保暖裝備后，未濯纓看東西差不多齊全了，就問未枳：“寶貝，后天就是除夕了，寶貝有沒有想好要給哥哥們買什么樣的新年禮物啊？”
未枳這幾天正在琢磨這個事呢，說：“我先回去問問哥哥，明天再來買好不好？”
未濯纓點頭表示可以，又問：“那寶貝自己想要什么新年禮物？”
未枳看到商場走廊那里有幾臺復古的大頭貼機，就指著說：“我要拍那個！然后粑粑麻麻貼好弄成相冊送給我！”
未濯纓自然是認得大頭貼的，那已經是十年前流行的東西了，不過她女兒“生不逢時”，出生的太晚沒玩過。
“好，我們去拍。”未濯纓特別果斷地抱著未枳過去。
厲澤白提著東西自然地跟上，即便后面有認出來的粉絲跟著也全程沒有壓力。
未枳雖然沒有玩過大頭貼機，可是她聽說過，而且因為好奇心還研究過大頭貼的精髓，那就是……拍大頭貼的人必須緊緊挨在一起！
正適合粑粑麻麻啊！
所以未枳特意選了價錢最貴可以照五十張的那種，然后大眼珠一轉，開始她的“征程”！
“粑粑麻麻，你們一人一邊親我的臉！要重重的香香的那種！”
未濯纓把未枳抱到中間的椅子上坐好，就配合地彎腰親向未枳的臉。
未枳覺得麻麻的嘴距離她的耳朵太近嘴太遠，就用小指頭指著小酒窩的地方：“麻麻親這個窩窩！”
未濯纓直接拆穿她：“要不我直接親你爸好不好？”
未枳心虛了，知道麻麻聰明而她已經敗露，干脆不要臉地點頭：“好吖！”
未濯纓想也不想就擼了她一腦瓜，然后直起腰來抱著手臂跟女兒講條件：“五十張大頭貼，爸爸和媽咪各跟你拍二十四張，所以你只有兩次合照機會。”
未枳聽完就不干了，撅起小嘴控訴：“這是我的新年禮物，不是要聽我的嘛？”
未濯纓慈祥地摸摸她的頭：“可送不送由媽咪決定呀。”
“……麻麻你不可以這么壞！”
未濯纓很謙虛地抱著手臂點頭，她就是這么壞。
未枳弱小可憐無助只能妥協，繼續指著自己的臉：“那還要親窩窩！”
未濯纓這次滿足了她，彎腰親向她的小酒窩。
轉眼見厲澤白還杵在那里沒動，皺眉催促：“快點兒！”
誰能想到此時此刻厲澤白居然臉紅了，因為角度的原因，未濯纓親未枳的時候，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邊界已經過了女兒的半張嘴，如果他再湊過去……
他們的臉就碰到一起了。
或許呼吸還能相聞。
第一次肌膚之親……他特么的有點害羞。
于是他很有儀式感地先撅嘴，然后慢慢蹲下去。
就在他蹲下去的時候，旁邊忽然伸出一只纖細的手不耐煩地扣住了他的后腦勺，將他往女兒的臉上一按！
“咔嚓！”
大頭貼的拍照音效響起。
未濯纓再次直起身。
厲澤白后腦勺上的手也放開了，但他還保持著親著女兒小臉的姿勢……表情、動作都特別奇怪！
未枳也看了眼大頭貼屏幕上的定格畫面：“……”
感覺麻麻攻攻的，粑粑受受的，她蠢蠢的！
因為粑粑整個人都是被麻麻摁著的！
不僅把她的胖臉親變形了，連粑粑自己的嘴和臉也變形了！
只有麻麻一個人美美的！
塑料母女情！
未枳指著自己受驚的表情和變形的半張臉，撅嘴控訴：“這張不好看，我要重拍！”
未濯纓直接保存：“親，沒有這樣的選項哦。”
未枳：“！！！”
麻麻你怎么可以這樣子！
厲澤白也看到了照片，莫名覺得……挺好的。
雖然傳說中的肌膚相親呼吸相聞曖昧的感覺一點也沒感受到，可他就是覺得……挺好的。
于是他安慰女兒：“寶寶，還有一張，你想怎么拍？”
未枳要出大招了！
“要抱在一起的那種！麻麻坐在凳子上抱著我，粑粑從后面抱著麻麻，手要一直抱到我的那種！”
未濯纓聽完嘴角就一抽，問厲澤白：“你怎么說？”
厲澤白覺得這是道送命題，幸好他的命不值錢。
“我覺得不錯。”
未濯纓：“……”
未枳叉著小腰特別有理地說：“二比一！麻麻你要聽我們的！”
未濯纓不想和厲澤白越界，所以剛才才會在滿足女兒愿望的前提下粗暴地解決第一張合照問題。
“寶貝，二比一的前提那得是一家三口，我們不是啊，所以現在頂多算是一比一平，因為你爸爸可管不了我哦。”
未枳真的要生氣辣！
她嘴好笨永遠講不過麻麻！
厲澤白見未濯纓是真不愿意，說不上失落地叛變了：“寶寶，你媽媽不愿意就算了，爸爸可以等，等到你媽媽愿意的時候，我們再來拍一張這樣的，好不好？”
未枳真佩服樂觀的粑粑，人艱不拆：“可是粑粑我覺得你很難等到那一天啊。”
厲澤白：“……”
寶寶爸爸是在給你臺階下你不要這樣……
未濯纓被這父女倆逗笑了，抱著未枳坐到椅子上，然后對厲澤白說：“一只手搭你女兒肩膀上，另一只手……放我右邊肩膀上，你彎一下腰湊近我一點，但不要碰到我。”
厲澤白聞言表情一喜，趕緊照做。
未濯纓見畫面不錯，果斷拍照保存，然后低頭親了親未枳，說：“寶貝，這是媽咪的底線咯，再使壞，媽咪也要生氣了。”
未枳知道知足，而且她也喜歡這張照片，點頭說：“媽咪我會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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