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未枳拿著信封的手抖了一下。
顫了幾秒鐘之后,她還是打開了信封。
里面是麻麻給她的信——
寶貝: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媽咪應該已經(jīng)離開你很遠了。
不道別,是因為媽咪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舍得離開我可愛的女兒。
這不是媽咪第一次拋下你遠走,但這一次不一樣,因為……媽咪也不知道自己會離開多久。
所以在媽咪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寶貝不要想媽咪,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爸爸和哥哥們,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希望媽咪回來的時候,媽咪的小糖蛋依然是個健康的小開心果。
媽咪永遠愛你。
……
信很簡短。
可透露出來的信息卻一點也不少。
麻麻可能很快就要走了,或許是一兩天后,也或許……是她下一次睡醒之前。
而且,這次麻麻是真的不確定自己要離開多久。
可能是一兩年……也可能是三五年。
未枳眼睛一下子就模糊了。
但是很快她就自己把眼淚擦干凈,畢竟她是麻麻的小開心果呢。
不管麻麻什么時候走,她都要把小開心果當好,讓麻麻離開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因為她而開心。
麻麻不想道別,她就不道別。
未枳癟著的小嘴慢慢調(diào)整回微笑的弧度,然后把信重新放回原處。
等情緒完全能控制住了以后,她才帶著自己的項鏈跑下樓,背著小手小大人似的說:“粑粑麻麻,你們猜猜我要送你們什么?”
未濯纓的身高完全完全可以看到小家伙背著的小手和握緊的小拳頭,既然一只手就能握住……那應該是小項鏈、手鏈戒指什么的。
她立馬就想到了第一次送女兒來厲澤白這里時她留給女兒的項鏈,再結(jié)合小家伙打印的指甲蓋大小的大頭貼,她差不多已經(jīng)猜到是什么了。
不過她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蹲下身去,在未枳身上這里摸摸那里摸摸,癢得未枳咯咯直笑:“媽咪猜不到,所以媽咪要自己找咯……口袋里沒有、衣服里面沒有、襪子里沒有、鞋子里……呀!抓到了!在手上!快把小手伸出來給媽咪看看!”
未枳扭來扭去地躲麻麻,但最后還是被麻麻整個人給薅進懷里困住了,她親了一下麻麻,然后揚著小下巴說:“麻麻你閉上眼睛,我把禮物給麻麻戴起來!”
未濯纓想說這小家伙自己都露餡了,笑著閉上眼睛。
未枳笨拙地把項鏈戴在了未濯纓的脖子上,然后笑嘻嘻地說:“麻麻帶項鏈好漂亮,因為是小糖蛋送的!”
未濯纓睜眼,只是用手摸了摸沒有看吊墜里面的照片,然后擼擼女兒的小下巴:“難道不是因為媽咪長得好看?”
未枳吐舌頭。
厲澤白在一旁看著,想起未濯纓的那條藍舍還在他的西裝口袋里,張口就要跟她說。
但未濯纓已經(jīng)抱著女兒去穿了雪地靴和羽絨服,看樣子是要去玩雪。
厲澤白趕緊跟過去一邊穿羽絨服一邊問:“寶寶你是不是忘了給爸爸的禮物?”
未枳眨巴眨巴眼睛,指指未濯纓脖子上的吊墜:“這也是給粑粑的禮物啊,里面的照片也有粑粑呢,這樣麻麻每次打開看我的時候也能順便看粑粑!
厲澤白:“……寶寶真棒!
未枳謙虛了一下:“還行叭!也就第二棒!”
未濯纓彈了下她小鼻子,然后抱著她去外面玩了近半個小時的雪。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的時候,一家人沒有在屋里跟著電視機倒數(shù),而是一起站到外面,站在雪花下面看著飄雪的天空。
看了足足五分鐘后,未濯纓才說:“新年到了……進去吧,寶貝該睡了。”
未枳趴在麻麻懷里繼續(xù)賴著,那種強烈的麻麻即將要離開的感覺更濃烈了。
會不會……下次麻麻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大到麻麻根本抱不動她了?
所以……這會不會是麻麻最后一次這樣抱著她?
未枳想到這里眼睛又起了霧,但卻把腦袋一扎扎進圍巾里自己蹭掉了。
她好像也沒有那么堅強,可以平靜地等著麻麻離開。
未枳小手抱麻麻抱得更緊了,然后露出一點小腦袋,小聲問:“麻麻,我今天可不可以喝酒?哥哥給我送了菠蘿酒呢……”
未濯纓看了眼餐桌上放著的一個裹著大紅花的易拉罐,笑著點頭:“那就喝一點點?”
未枳立馬歡呼出聲!
酒是哥哥送的禮物,自然要由哥哥來開封,未濯纓看酒的度數(shù)并不高,就拿杯子給幾個孩子一人倒了一點,然后自己也舉著紅酒跟他們碰杯:“寶貝們,新年快樂!”
未枳喊得最大聲:“麻麻粑粑新年快樂!哥哥新年快樂!阿枳新年也快樂!”
碰完杯,她就“咕咚咕咚”幾大口把酒喝完了,然后舔舔小嘴巴,又眼巴巴地看著未濯纓手里的紅酒,一臉饞樣。
“麻麻,紅酒是什么味道的吖?”
未濯纓被她逗得不行,反正就剩杯底一小口了,她引誘小家伙似的晃了晃:“寶貝要嘗嘗嗎?”
未枳用舔嘴表示要!
未濯纓把杯子給她自己抱著喝。
未枳喝完之后,表情一臉懵:“怎么沒嘗出味道吖?”
然后繼續(xù)瞅著粑粑手里的酒杯。
厲澤白:“……寶貝還要來一口?”
未枳狂點頭!
厲澤白用眼神詢問未濯纓:行嗎?
未濯纓心里有數(shù):“那再一小口,喝完就不可以了哦。”
未枳答應得好好的,先把厲澤白的杯子拿過來說聞一聞再喝,結(jié)果酒杯給她了也聞了,聞完就是一大口!
把厲澤白和未濯纓都嚇到了!
而未枳吞下去后就在那兒傻樂,說:“是葡萄味兒的!”
未濯纓:“……”
厲澤白:“……”
吞都吞下去了,吐出來是不可能,厲澤白趕緊把酒杯拿走抱著她,不忍心地責備:“不是說只喝一小口嗎?不聽話!”
未枳繼續(xù)傻笑。
然后傻著傻著她就暈了,暈著暈著她就睡著了……
厲澤白:“……”
未濯纓把她接過來:“我給她隨便擦擦就讓她睡了吧,你們也去休息!
厲澤白點頭,一家人這才算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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