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是鹿城了啊！”
唐山思掀開車窗的簾子向外面看去，還從來沒來過鹿城的他有些莫名的興奮。
亦舒和小潘趕著車，在城門的入口處排著隊等著進城。
沈辭也往外看了看，眸子微轉了轉，嘆了一句，“倒是挺繁華。”
城門口，排隊等著進城的人不少，有很多是周邊小縣城擔著自家的果蔬進城做點生意的。
也有交不起那進城費用的，在城外處也是可以擺個小攤的。
旁邊還有一個簡單的小茶寮，供來往的人歇息停留，生意很是不錯。
“鹿城位于潁州與沐安州交界處，走商的商人還是挺多的，而且鹿城產冰，沐王朝每年夏天所需的冰塊大半都是從鹿城送出去的。”
亦舒在前面說道。
聲音傳進車廂內，沈辭有些疑惑的問道，“鹿城產冰？”
古代的時候用冰不應該都是冬季儲存的嗎？
鹿城雖不在南方，可也是稍微偏南一點的，想必就是冬季也不會有太厚的冰層吧！
“哦，是這樣的，五年前，所用之冰還大都是北方城池冬季時所儲存的冰塊，可不久之后，鹿城菏縣的游縣令發現了一種能夠制作冰塊的法子。
從那以后，她便開始大量的對外賣冰，不僅掙了不少的銀子，還因此在三年之后由縣令升任了鹿城知府。”
面對沈辭的疑惑，亦舒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制冰的法子啊！”沈辭低頭沉吟，“可知道是什么法子？”
“具體的不清楚，只是聽說好像是用石頭做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的，你說這石頭怎么就和冰塊扯上關系了呢！”
亦舒對此頗為不解的搖搖頭，心下也有一絲渴求。
石頭可不到處都是，若是自己能知道著法子，誰還拉車啊！
亦舒看著前方的空隙，慢悠悠的將車往前趕了趕。
聞言，沈辭勾了勾唇，“石頭？莫不是硝石？”
硝石用來制冰，的確是方便又快捷啊！
“硝石？”玉逍遙聞言皺了皺眉，“硝石還能用來制冰？”
那可不是普通的石頭啊！
沈辭點了點頭，期初并沒有很在意，隨意的應答道，“對啊。”
驀地，沈辭猛地抬起了頭，眉頭微蹙，“這里有火藥嗎？”
硝石，不止可以用來制冰啊！
唐山思看向沈辭，眨著他的美眸，“辭哥哥，你這話問的好奇怪啊，什么叫‘這里有火藥嗎’？”
這里，是指哪里？
“先說有沒有！”沈辭的聲音有些冷。
唐山思撇了撇嘴，似是沒想到沈辭會這么兇，正想要回答，一旁的玉逍遙低低的吐出了兩個字，“有的。”
沈辭眉心微跳，倒是沒有想到。
不知為何，玉逍遙的神色冷了下來，吐出的話也是多了幾分陰寒。
“沐明月能打下這天下，可少不了這火藥的幫忙。”
馬車里的氛圍一下子沉重了起來，這讓唐山思很是不解。
“冰塊，跟火藥有什么關系嗎？”
一冷一熱的，能有什么關系？唐山里滿臉問號。
這倆人怎么了？
“當然有！”
沈辭似是想到了什么，眸中蓄了點點郁色，聲音沉了下來。
“無論是制作火藥還是冰塊，硝石可都是必需品啊！”
唐山思瞪大了眸子，腦袋瓜飛速的轉著，倒是很快的想到了一種可能。
“火藥用硝石，制冰也要硝石，鹿城能夠制冰，說明城內是有硝石的，所以說，鹿城也能制作火藥？”
這可就不簡單了啊！
隊伍縮短了不少，亦舒閉上了嘴，眼觀鼻鼻觀心的將馬車稍微往前趕了趕，裝作自己什么都沒聽見的樣子。
火藥可是朝廷嚴格管制的東西啊！
她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啊！
她有點慌！
會不會被滅口啊！
“這里的火藥都能用來做什么？”沈辭抬眸問道，他之前倒是沒有想到這里居然有火藥。
“煙花啊！”唐山思率先答道，他可喜歡放煙花了。
沈辭看著這傻白甜，鬢角微突，轉而看向更靠譜一點的玉逍遙。
“可以用來制作火雷，煙花，火羽箭，還有信號彈。”玉逍遙聲音冷冽，雖回答了沈辭的問題，可看起來心情有點不好。
玉逍遙周身散發出點點低氣壓，使得唐山思下意識的往沈辭的方向靠了靠。
心下暗嘆著，玉逍遙這喜怒無常的性子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剛剛還好好的，突然就冷下來了。
“只有這些？”沈辭挑眉問道。
“嗯。”
“就沒有火銃鐵炮什么的？”
“那是什么？”玉逍遙反問道。
“額，沒什么。”沈辭無奈的擺了擺手，看來這發展的也不行啊！
那看來他還是有發揮的余地的。
沈辭靜默，想著自己被奪走的那個彈弓，若是找齊了東西，看來自己可以換一個更高級的了啊！
不過這一切，還都是他的猜測而已，鹿城有沒有硝石，還是得進一步查看啊！
不過從那些大量的冰塊來看，鹿城內有硝石的可能性很大啊！
想到這，沈辭緩緩勾唇，露出了一個昳麗的笑容，倒是看得唐山思呆了呆。
“辭哥哥你笑起來好好看哦！”
沈辭瞬間壓平了嘴角，一扇子敲在唐山思的大腦門上，“叫辭爺！”
唐山思捂著頭，卻依舊奶奶的叫著辭哥哥，聽的沈辭鬢角直突突的跳，卻拿他沒法子。
沒多久，小潘交了幾人的進城費，馬車成功進了城。
甫一進去，玉逍遙便感受到集中到馬車上的幾道目光，神色更加陰郁了。
沈辭看著玉逍遙，問了一句，“怎么了？”
玉逍遙握了握拳，淡漠的說道，“沒什么。”
這馬車中這么多人，也不知道她們盯上的到底是誰。
沈辭見玉逍遙如此反常，倒是皺了皺眉，不過他也從唐山思聽說了玉逍遙喜怒無常的特性，倒也沒多想什么。
不過幾息過去，沈辭也驀然轉頭，抬了抬頭，半瞇了瞇眼。
一品茶樓，二樓的徐冰在窗口的位置要了一壺差點，在這已經坐了一上午，就在她又喚了小二添了壺茶水的時候，便看到了亦舒趕著馬車進了城。
“繁姐寧姐！來了！”徐冰沖著側面喊道。
林繁當即趕到了窗邊，看向了那輛熟悉的馬車，雖然不知那個車女身邊為何多了一個人，但她還是松了口氣。
早已抵達鹿城的吳舒寧等人跟在林繁身后，認清了那輛馬車，抱著肩膀撞了一下旁邊的林繁，神情有些調侃的意味。
“繁姐，就是這車里的人將你們耍了一通啊！”
林繁面無表情，“陳欣已經栽了，你們還敢小看他？”
吳舒寧伸了個懶腰，在徐冰對面坐了下來，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唔，我都在這鹿城待了好久了，著實是有點無聊，若是那位真有你們說的那么厲害，我還挺想跟他玩玩的啊！”
能讓北桑和林繁連番吃虧的男人，感覺，很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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