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下知道一切,也想提醒眼前之人不要將如此純粹的愛給他一個陌生人了。
但,他要如何開口?
沈辭退后一步,脫離了沈楠竹的的擁抱,微微抬眸對上了滿是期待與碎光的瞳眸,心下卻是猛地一顫。
此刻他感覺腦袋的疼痛有了些許加深,忍不住蹙緊了眉心。
他半張的唇不知該說些什么。
說我不是你的弟弟嗎?
說你的弟弟早就在兩個月前就已經不見了嗎?
說是我占據了你弟弟的身體,搶走了原本屬于他的全部的愛嗎?
沈辭涼笑一聲,眉眼低垂。
這或許,比她將愛全都錯付給他,還要殘忍。
疼了十六年的弟弟,就那么,沒了?
換誰誰能接受的了?
所以,沈辭眼眸微凝,右手輕拍在沈楠竹的肩頭,給了她一個令她安心的回答。
“好”
不過一個字而已,卻代表了他認了這個身份,認了這個姐姐。
不過,也僅限于姐姐而已。
聽到這一聲好,沈楠竹當即松了口氣,低低的笑出了聲。
“阿辭啊阿辭,你既答應姐姐了,可就一定要做到啊。”
沈辭聞言揚了揚眉,“爺答應的事,就沒有食言的!”
抑郁的氛圍被逐漸打破,調笑聲充斥著周圍,逐漸輕松了不少。
沈楠竹許是得到了回應比較開心,情緒起伏也比較大,牽動了自己的傷,眉心乍然蹙起,吸了一口涼氣。
沈辭見狀一把拉過沈楠竹的手腕,細細的把起脈來,神色嚴肅。
沈楠竹之前就已經知道沈辭會點醫術,但也沒指望有什么大氣候,于是她輕聲對著沈辭說道。
“不過些許內傷,我自己調息就行了,不用費心的。”
沈楠竹這幾天倒是沒少給玉逍遙和燕可兒兩人把脈,此時沈楠竹的脈象也和兩人差不多,的確是內傷所致。
沈辭略微點了點頭,松了沈楠竹的腕。
“之前采的草藥已經被那兩人用完了,你先自己調息吧,等爺再采點回來。”
沈辭淡淡的說道,讓沈楠竹微微蹙眉。
對于這個自稱,吳舒寧之前就己經對她說過了,但聽起弟弟說起來,還是有那么一絲怪異。
但除了怪異之外,如此張揚的沈辭,也讓她有一絲欣慰。
除了自稱之外,沈辭說的‘那兩人’讓沈楠竹頗為在意。
“兩人?除了玉逍遙還有誰?”
沈楠竹拉住了要去采藥的沈辭,問了出來。
“啊,這個啊,燕可兒啊!”沈辭回道。
“燕可兒?”沈楠竹的神色瞬間凝重了起來。
“她怎么會在這?”
“你知道她啊!”沈辭雙手環胸,看向沈楠竹,“啊,對了,還忘了問,你是如何找到這里的?”
提起這個,沈楠竹就一陣后怕。
“我剛得到消息你在鹿城的消息便趕了過來,誰知剛到羅山腳下,羅山便炸了......”
沈楠竹將事情給沈辭講述了一番。
沈辭也對這些時日外界發生了什么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那個燕可兒,只說帝都來了唐數,但沒告訴他沈楠竹也在啊!
不靠譜不靠譜!
沈辭搖頭嘆息。
也不知道那賬本的事靠不靠譜。
說著,沈辭也將他是如何把山炸了然后掉落懸崖,接著俘虜燕可兒的事也講了一遍,聽得沈楠竹那叫一個心驚肉跳啊。
阿辭到底經歷了什么人間疾苦!
這是沈楠竹心下現在全部的念頭,眉目間便更多了幾分憐愛與深情。
看得沈辭有些別扭。
他突然發現,這如此深沉的愛他有些接受不了啊!
“你收一收你的眼神,看得跟爺要死了似的!”沈辭撇嘴吐槽道。
“說什么胡話!”沈楠竹不樂意聽,“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沈辭嘴角微抽,“行了,先不說這些了,你還是先調息吧,你氣息越發的亂了。”
沈辭關心的說道,“爺去采藥了。”
面對沈辭離去的背影,沈楠竹最后囑咐了一句,“小心一點啊!”
這也是從沈吟初那里知道這北岸是安全的,再加上那些人大多疲累不堪,她才沒有派人跟上。
“知道了!”
沈辭朝后面擺了擺手,拎著自己編的那個簡陋的筐,就走進了北岸的林中,搜尋著那些近日里都快被他薅禿了的活血化瘀和有止血作用的草藥。
......
等到燕可兒出來的時候,看到外面突然出現的那么多人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想要問問玉逍遙,卻也只是想想就算了。
那個女人能告訴她就怪了!
當她走出山洞的時候,直接就被調息后的沈楠竹給攔住了。
“燕可兒?”
沈楠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聲確認道。
“啊,怎么了?”
搞不清楚狀況的燕可兒迷糊的應了一聲。
“賬本在哪?”沈楠竹單刀直入,語氣冷硬。
提起賬本,燕可兒瞬間清醒了過來,眸色也冷了幾分。
不管這些人是誰,賬本的下落她是不可能現在交出去的。
“等到出去之后,我自會交出去。”燕可兒謹慎的說道。
“你不就是想活命?”沈楠竹嘴角輕挑,輕蔑的說道。
“只要游茗死了,你就可以活,這是本少主說的,懂?”
燕可兒眸子瞬間瞪大。
‘本少主......’
加上她如此強勢硬氣的語氣。
她,應該就是跟著唐數一起來鹿城的沈楠竹沈少主?
就連常年龜縮在羅山里的燕可兒,也是聽過這帝都一霸的啊!
那么她說的話,倒是比那個小公子要可信的多啊!
“你說真的?”
燕可兒仍舊謹慎的確認了一番。
畢竟,這也是她第一次跟沈楠竹打交道。
“呵,還沒有人敢質疑本少主。”沈楠竹冷聲開口,眉宇間的凌厲,倒是給了燕可兒幾分心安。
燕可兒驀然挑起嘴角,“你放心,我肯定搞死那狗東西!”、
無論是為姐妹們報仇,還是為了自己能活命。
她都會盡心盡力的去搞游茗。
要知道,她存在那個地方的,又何止那一個賬本呢!
游茗啊游茗,既然你先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
燕可兒的眸中閃過一道寒光,其中又裹挾著無數的恨意與寒涼之息,令人心驚。
可見她有多么想搞死那游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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