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原本斜歪著的沈楠竹坐正了起來,眼神有些閃躲,急促的說道。
“沒有,姐姐這是天賦異稟。”
“哦,是嗎?”沈辭嘴角勾了一抹戲謔的笑容,詐道,“是給那個美人化的啊,謝梅亭?還是瓊兒?”
“那個瓊...嗯?你怎么知道瓊兒的?”沈楠竹猛地回神,驚異的問道。
“嘖,沈少主曾為萬花樓花魁一擲千金的事,爺不隨便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沈辭嘖嘖兩聲,眼角眉梢都帶著戲謔的笑意。
他離家出走的這段時間,除了把羅山炸了之外,其他的事也沒少干啊。
沈楠竹當初的艷史,他可是打聽了個七七八八啊!
“咳,那個。”沈楠竹單手握拳置于嘴前咳了一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外界的傳聞大多都是子虛烏有。”
她可不想壞了阿辭對自己的好感。
“姐姐不是那樣的人。”沈楠竹小心謹慎的說道,還瞥了瞥沈辭的面色。
沈辭眼中帶笑,因那眼線的原因,此時更顯嫵媚。
“哦?那姐姐是那樣的人啊,爺之前失憶了,記不清了啊!”
說著,沈辭裝模作樣的撫了撫自己的額頭,皺了皺眉頭。
“阿辭...”
沈楠竹頗為無奈的嘆了一聲,“你這是在打趣姐姐嗎?”
沈辭見沈楠竹不上當,便也不再裝了,嘁了一聲,甩了甩手腕,將沈楠竹的手也松開了,站了起來。
“不化了?”沈楠竹指了指桌上散亂的瓶瓶罐罐,笑著問道。
沈辭長舒了一口氣,單手杵在腰間,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你都給化成這樣了,爺感覺已經沒必要往下化了,反正下午也不怎么出門了,今天就先這樣吧。”
一是不想暴露自己是個不會臨時發揮的手殘。
二是這么妖媚的一面,他可不想讓別人看到。
“是嗎?”
沈辭此言聽起來像是在夸沈楠竹一般,她聽起來也是挺開心的。
而且她的想法和沈辭也差不多,如此嬌媚的阿辭,一顰一笑之間,皆是風情,她也有點想藏起來,不讓別人看!
沈辭隨意的將自己已經干透的頭發綰成了一團,用之前淘來的用來做彈弓的皮筋套住,也就不管它了。
此番干凈利落,沒有任何配飾,在沈辭身上,也有一股淡然素雅的美意。
沈楠竹看著如此張揚明艷的沈辭,眉梢眼角都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流露出淡淡的寵溺。
沈辭隨意的坐在八仙桌旁,翹著二郎腿,袖子也挽到了胳膊之上,給自己倒了杯茶,又隨意的問道。
“燕可兒的東西都交出來了?”
沈楠竹這才恢復了正經模樣,也從梳妝臺前起身,坐到八仙桌的另一側,凝了凝神,點了點頭。
“嗯,派人跟她一起去了城外的自在廟,將她藏于神像座下的東西都取了出來,給了唐數了。”
“嗯,那就好,此番應該能定游茗的罪了吧。”
論及此事,沈楠竹神色頗為凝重,倒是沒有馬上回答。
“怎么了,還有什么事情?”
沈楠竹側眸看向沈辭,似是有些遲疑要不要將如此陰暗之事告訴他。
但見沈辭身上那與以前截然不同的凌然之勢,定了定心神,還是說了出來。
“這件事,可能沒那么簡單了,比你想的還要復雜。”
沈辭啜了一口茶之后放下了茶杯,手中倒是還把玩著那個玉扇。
“怎么復雜了,是又牽連到哪個人物了?”
沈楠竹聞言,眸中微驚,神色頗為復雜。
她沒想到,她不過隨意一句,沈辭就猜測了出來。
她以前倒從不知道,這個弟弟如此聰慧。
沈楠竹的指甲扣在掌心,感覺到微微刺痛之后,才緩緩松開。
“鹿城冰坊之收益,簡直可以說是日進斗金,而在查賬之時,游茗的賬上卻平平無奇。
這制冰所賺銀兩,游茗說是用來民生,廣建學堂了,但實際上,根本用不了那么多,有一部分,不知去向。”
“是學堂的賬本開支過大,與事實不符是嗎?”
沈辭眼神平淡無波,淡淡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那么一大筆銀兩,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抹除,便只得分散開來,城中各鄉各縣所建學堂,將銀子批下去,便當做開支花了出去。
然而實際上花銷的,應該要少的多,這樣便把分散到各個學堂的銀子收回來,便從賬上消失了。
沈楠竹杏眼微顫,良久才應了聲,“是的。”
“那筆銀子去哪了?”沈辭挑眉問道。
“很多地方。”沈楠竹沉聲說道。
“很多?”沈辭斜挑了挑眉,“呵,夠亂的啊!”
果然,表面之下的海晏河清,都隱藏著骯臟腐朽。
沈辭是見慣了黑暗的,倒沒太過驚訝。
沈楠竹也是個成熟了的,雖有些震驚,但也不至于天真的認為這天下就真的那么清廉。
只是她沒想到,沈辭也會如此鎮定。
且,他能很快的從自己的上一句話里,猜出自己接下來的要說的事情。
然后,提出自己的疑問,接著從沈楠竹的回答中推測。
沈楠竹說一句,他就猜出接下來的十句,思維如此跳躍,堪稱妖孽。
這便讓她覺得有些熟悉。
上一個讓她感到驚才艷艷的人,貌似還是溪殿下啊!
如今想來,這二人,倒像的很。
只是,阿辭偏要退婚,唉!
沈楠竹幽幽的嘆了口氣。
若是阿辭見了溪殿下,會不會,改變想法?
沈楠竹心下思索著這微弱的可能性。
......
“誒,有件事跟你說,關于你...咱爹的。”
沈辭停頓了一下,說道。
關于鹿城,甚至是潁州的政事,沈辭并沒有想過度插手。
沈辭的性子一向如此,和自己沒太大關系的,將事情挑破之后,他便不大想管了,便也沒有繼續詳細的問下去。
索性事情是有人管的,一切都交給唐數那個欽差就好了。
而江逆之事,他倒是想從沈楠竹這兒打探點消息。
其實也不能說是打探,身為她的弟弟,江逆的兒子,了解他的過往,也不是什么過分的事情。
“嗯?跟爹有關的,是什么事?”
沈楠竹回神,對上沈辭,那冷硬的眉眼逐漸柔和了下來。
“他的相貌,是和爺差不多是嗎?”
沈楠竹聞言,嘴角揚起了一抹雋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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