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辭院。
于樹下躺椅上消遣的沈辭側眸看了一眼旁邊一副跟死了親爹似的表情且一下午都沒說話的端木明,無奈的抽了抽嘴角。
“誒,你是這準備當啞巴了?”沈辭可不想隨身帶個自閉癥患者,“什么事想不通,說來聽聽!”
這幾天好不容易給養的開朗了一點的崽一下子又自閉了,沈辭當然得問個清楚!
“沈吟初,她...”
一張青澀少年容顏的端木明不知該如何在沈辭面前開口,似是怕觸動他的傷口。
“沈吟初?你是因為她?”
然而沈辭卻沒有半點端木明自以為的傷口。
在他看來,他和沈吟初,那就是一個名義上有著母子關系的陌生人啊!
沈吟初理不理他,對他來說都毫無差別的啊!
端木明此時也看出了一點沈辭眸中的不在意,有些詫異。
“她,不是您的母親嗎?”
被親生母親如此冷遇,是個人都會傷心,都會不甘的吧。
“額,名義上算是吧。”沈辭及其隨意的說道,反正又不是溫婉云。
“名義上?算是?”端木明不懂。
在他看來,這種帶有血緣的關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割舍的,如何能做到像沈辭這般毫不在意?
“唉,該怎么和你說呢!”沈辭也不免一陣頭疼。
“你就這么想把,爺是個孤兒,有這個母親就跟沒有一樣,所以你也不必為了她而自閉,圖什么啊!”
江逆因她自閉了,你還要因她而自閉?
那時候倒真不愧為師徒了。
“......”端木明實未料到,這個少樓主如此灑脫。
本以為這樣可以讓這個自閉的崽恢復過來,可沈辭沒想到--
“家主!”
這從門外突然傳來的一聲驚呼,讓本來躺在椅子上的沈辭瞬間坐了起來,單眉斜挑。
這么巧的嗎?
端木明神色間也有一絲詫異,看看大門處,又看了看沈辭,接著在沈辭的示意下去開了門。
院門大開,從沈辭這個角度也能看到,門前就只站著一身素衣滿臉焦急的宗蘭了。
那視線的角落處,雙眸清晰的沈辭敏銳的看到了翻飛的暗藍色衣擺,只一瞬,便消失在了視線的死角處。
過了一會兒,沈辭復又躺下,單手搭在額上,嘖了一聲。
他倒是不怕他和沈吟初的關系如何惡化。
只是如今畢竟是住在人家家里,和這個家的家主交惡的話,著實是有點麻煩啊!
人生啊,總是充滿了各種意外,本來以為能安生的在辭院里修養一段時間的沈辭是真沒想到,初回來第一天就攤上了這么個事。
......
沈辭不知門口的沈吟初聽到了多少,也不知她會有何感受。
他也是在最初的一番感嘆之后便將此事放下了的,無他,畢竟他心大嘛。
相比于昨晚的事,這個大清早突然出現在他院子里的皇太女明顯更讓人心焦一些。
“你怎么進來的!”
沈辭看著捂著胸口靠著墻邊喘息的端木明,瞬間明白了這人是如何進來的。
“沈二公子,好久不見。”
沐元溪盡量使自己看上去更隨和一些,溫聲說道。
沈辭嘴角微抽,“你是失憶了嗎?”
明明昨天上午才見過的吧?
“夠久了。”
沐元溪沒有任何遲疑的說道。
如果一直未曾見過,那么再久她也是可以忍的。
但自從昨天一面之后,沐元溪就發現,她忍不了的。
那道防線一旦被打破,她就再也沒了抽身出來的機會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
沈辭沒理會她的話語,指了指院子周圍大大小小的箱子,挑眉問道。
“見面禮。”沐元溪走進了沈辭一些。
“?”
沈辭展開玉扇,清了清嗓子,“想送禮來討好爺?”
當他是那么膚淺的人?
“是。”沐元溪大方的應道。
沈辭于椅子上隨意的坐下,單腿翹了起來,“那你便死了這條心吧。”
區區一些禮物而已,別說這些人老喜歡送一些沒有什么用的字畫了,就算是真金白銀她都不一定會收的。
“先看看吧,孤覺得你會喜歡。”沐元溪淺笑著說道。
沈辭挑眉,沒怎么在意,可當他看到沐元溪打開手上的那個小匣子之后,表情一下子凝固了下來。
“嗯?”
沐元溪取出一塊帶棍的橙色糖果,遞給了沈辭,“橘子味的,很甜。”
沈辭沒接,挑了挑眉,眸色有些警惕,“你怎么知道的?”
如此實而不華的禮物,當真是,深得他心啊!
“喜歡嗎?喜歡就好。”沐元溪剝開糖紙,將其遞到了沈辭的手上,由不得他不接。
“你還沒回答爺的問題。”沈辭聲音冷淡,雖說他喜歡,但不代表他沒有懷疑。
他手上的東西,雖說和現代的有些許差別,但也可以算是棒棒糖了。
這個朝代的糖,大多是紅糖方糖麥芽糖,像這種果糖,他之前一直沒看到過,更別說是這種造型了的。
“孤手下有一個手工糖的作坊,這是里面的人最先研制出來的果糖和造型,因為新奇,所以便想著給沈二公子來嘗嘗。”
“巧合?”沈辭凝眸問道。
“什么巧合?”
沈辭抬眸看了沐元溪一眼,沒再說話,只是聽得她這番解釋之后將糖塞進了嘴里,那種瞬間被橘子味包裹的感覺,讓他整個身心都感到暢快。
“只有橘子味的?”沈辭還是不放心的查問道。
若是真的只有橘子味的,那可就不是一個巧合能解釋了的。
“當然不是。”沐元溪將手上的匣子合上,放到了沈辭身側的桌上,又拿起了旁邊其他的幾個匣子,將其一一打開。
“各種口味都有,看二公子喜歡那個,孤便讓她們多做一些。”
沈辭瞥了一眼,看到了不少顏色的糖塊,嘴角微彎,擺了擺手,“不用,橘子就好。”
本來他還想著自己找人開作坊制糖的,不想這人已經做出來了,那倒也是不用他費心費力了,沈辭覺得自己不虧。
沐元溪聞言挑了挑嘴角,淡淡的說道,“你喜歡就好,這樣也不枉底下人所費的心思了。”
沈辭不屑的笑笑,下巴微抬,看著另外的一些箱子,“那些是什么?”
爺倒要看看,你能撞上多少巧合。
跟著沐元溪的人在剛剛就一直守在門外,北夏和端木明也都被遣了出去,院內如今,也就只剩下這兩人了。
于是沐元溪親力親為的將那些較大的箱子一一打開,露出了里面一個個密封良好卻仍滲出點點酒香的壇子。
“這是在東宮后園樹下封存了十二年的天椒酒,入口醇香,綿密醇厚,且不傷身。”
還有一個是較長的匣子,沐元溪將其打開之后,里面的東西映入了沈辭的眼簾。
那是一根一米多長的黑色棍子,沈辭將其拿出,入手冰涼,質感沉重,上面還雕刻著繁復的花紋,美觀且實用。
而最后一個大箱子,里面則是各種玉器,白玉青玉紫玉墨玉種類齊全,發簪,玉佩,墜飾樣樣不缺。
且個個剔透如珠,瑩潤光滑,堆滿了整個箱子。
沐元溪笑盈盈的看向沈辭,那個從長匣子被打開之后就愣住的人突然轉過了身,一手掐在腰間一手抵在額頭之上,左右走動了幾回,之后才忍不住爆了粗口。
“操了!”
這特么誰頂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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