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最遠(yuǎn)的距離,莫過于你在廁所第一個隔間,我卻在第四個。
想要給予關(guān)愛,但奈何距離太遠(yuǎn),終究是無法抵達(dá)彼岸。
俞飛此時此刻在第四個廁所隔間里崩潰地“啊”著,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
難道他堂堂賽場上三打一都切不死的肉神,今天就要永世終于一個公共廁所的馬桶上了嗎?
俞飛正崩潰著,戚野那邊聽著他的哭喊,顯然是皺了皺眉,似乎是有點(diǎn)無語。
“叫個屁,等老子上完過去給你紙。”戚野說著,眼神里多了幾分不耐煩,隨即便把手插到衣服口袋里,準(zhǔn)備拿放在兜里的另一包紙。
他記得來上廁所之前是拿了兩包紙的。
不過……嗯?什么情況?
戚野在衣服口袋里摸了一下,隨即整個人微微一愣。
愣了有那么一秒,戚野再次把另一只手也放進(jìn)衣服口袋里摸了摸,發(fā)現(xiàn)也是空的,便在兩個褲子兜里也掏了掏。
最終……全都是空的。
這一刻,戚野整個人完完全全僵在了原地,眼睛不可思議地瞪大了。
什么情況?他另一包紙去哪了?
戚野開始瘋狂地在全身上下的衣服口袋里摸掏,最后發(fā)現(xiàn)……全都是空無一物。
這一刻,戚野整個人都是呆愣的。
他明明放了兩包紙在口袋里啊……
隨即戚野愣著,突然想起了十分鐘之前的畫面。
十分鐘之前的ICU休息室內(nèi),戚野坐在休息室沙發(fā)上,剛要起身去上廁所,季星河這個時候突然回來了。
而且季星河原本是南方人,常年海風(fēng)吹著,在北方最近幾天的干燥氣候下,顯然是有些水土不服。
而且前兩天津都下暴雨下得很兇,所以今天格外的熱,也格外得干燥。
所以季星河進(jìn)來的時候,正拿手擋在鼻子處,而從戚野的角度,正好隱隱約約地能看到他鼻上微微一抹血跡。
想必是在燥熱下流了鼻血。
由于戚野和季星河關(guān)系有些隔閡,一開始便只是在旁邊看笑話撿樂子。
而季星河一開始也是沒想搭理他的,向著前方先去找了離得最近的一個輔助位的眼鏡男。
而季星河對眼鏡男剛說了要借紙,眼鏡男便指了指旁邊看熱鬧的戚野,“我的紙剛剛都給野哥了,他要去上廁所。”
而眼看著季星河的鼻血快要擋不住留下來,季星河此時此刻也不管什么面子,直接過來向戚野要紙。
而盡管戚野和季星河關(guān)系不怎么樣,但為了避免尷尬,還是從口袋里掏出了包紙,直接給了季星河。
但是由于那個時候,戚野正在拿手機(jī)看比賽復(fù)盤,所以只是微微抬了下眼把紙遞給季星河,全程他自己并沒有太注意。
就以至于此時此刻……
戚野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回憶起了十分鐘之前的一切,整個人都傻了。
隨即,三秒之后,又是一聲吶喊劃破天際——
“季星河我他媽艸你八輩祖宗!”
而另一邊,ICU的休息室內(nèi),眼看著此時此刻就該直接上場了,但就在清點(diǎn)人數(shù)的時候,季星河突然愣了一下。
“屈小然上哪去了?”季星河見少了個人,皺眉問了下旁邊的眼鏡男。
眼鏡男挑了挑眉,回答著:“小然今天犯闌尾炎沒來啊,教練剛剛說今天首發(fā)直接上野哥,他沒告訴你嗎?”
嗯,事實(shí)是,ICU的教練在別處接受采訪,始終沒回休息室,剛剛是用手機(jī)微信聯(lián)系的戚野,但是給戚野發(fā)了微信,戚野急著上廁所也沒怎么注意。
所以此時此刻季星河狠狠皺了下眉,隨即看了眼旁邊,再次問道:“那戚野呢?”
說著這句話,ICU的其他幾個人便也向四周扭頭瞟了幾眼,最后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
最后其中一個寸頭小男孩微微撓了撓頭,淡淡道:“野哥剛剛起上廁所了呀,還沒回來嗎?”
季星河聽著這句話,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頓時黑了黑,“他……”
誰知道,季星河剛要把憤怒罵出口,此時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敲響,隨即進(jìn)來了一個拿著記錄板帶著掛牌的裁判走了進(jìn)來。
“場前登記,請本場比賽參與的隊員簽一下字。”說著,那個裁判面無表情地把手中的記錄板和筆遞到了季星河手里。
季星河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嘴角微張,想說什么,但一時半會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隨即季星河只得順從地接過筆,先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后看向裁判,微微皺了皺眉,問了句:“我們現(xiàn)在的隊員可能有些事情,請問……可以稍微延遲一會兒嗎?”
話落,季星河的眉頭微微皺著,神色有些擔(dān)憂。
誰知道,他這話剛說完,裁判臉上就露出了很怪異的表情,隨后直接冷聲打斷:“現(xiàn)在有事情?為什么不早點(diǎn)上報?比賽調(diào)整要至少開賽前三小時,而且現(xiàn)在是全國直播,怎么可能等你們?”
說著,裁判原本就沒有表情的面色,此時由于過于嚴(yán)肅而顯得有那么一絲絲的恐怖。
“可……”季星河要說話之余,隊友其他五個人已經(jīng)把字簽完遞了上來。
裁判接過記錄板,挑眼皮涼涼地瞟了眼季星河,隨即道了句:“缺人就直接缺著人打,反正今天對面也缺人。”
話落,裁判的眸子很涼,看都沒再多看季星河一眼,直接扭頭拿著記錄板就走,順手關(guān)上了門,留下了一臉復(fù)雜的季星河。
由于ICU是絕對的新人戰(zhàn)隊,以至于他們還沒有像大戰(zhàn)隊那樣的精英替補(bǔ)團(tuán),一共就這么幾個人,此時此刻一旦少了人,完全來不及補(bǔ)救。
但是這場比賽,季星河是下定過決心要打贏的。
雖然一個地理分部的前三名都可以晉級全國半決賽,但是之所以分部預(yù)選賽也要打決賽的原因,就是每一個地理分部的冠軍都有著絕對的優(yōu)勢。
北部的RY79,南部的清平樂,總部的OP競會,東部的co6聯(lián),西部的SKY。
這五個五強(qiáng)戰(zhàn)隊,作為五個分部冠軍,一直以來都有著絕對的全分部指揮權(quán)和優(yōu)先挑選權(quán)。
也就是說,全國半決賽的時候,整個北部都是一個陣營,到時候如果RY79的冠軍,他們想要調(diào)配誰,想讓誰上,誰就不得不服從。
想著,季星河眼中多了幾分深沉。
這場比賽,不論用什么辦法,他必須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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