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沒有夸大事實。他不僅闖禍了,還闖了一個大禍。
剛才顧白拖走了邱既明,兩人一起去凈房方便的時候,他前腳剛落定,后腳就遇到了他的老熟人——邱全睿。
邱全睿還不知道沈枝雀已經逃之夭夭,只覺得女孩子上廁所麻煩了點,也沒多在意,況且除了沈枝雀,他眼下還有這兩個小丫鬟溫聲伺候著。
自從上次邱全睿跟雁兒同房出事后,他對雁兒那種萬種風情的女子有了心理陰影,便轉了性子,喜歡上那種清秀佳人。
這兩個小丫鬟長得就蠻清純可人的,正好對上他的胃口。邱全睿一手攬一個清秀麗人,自覺快活似神仙,笑的見牙不見眼。
等沈枝雀出來了,他就能坐享齊人之福,讓先前那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在他身下求饒。
這越想,邱全睿臉上的笑容就越變態。
撞見這一切的邱既明見怪不怪,淡定自若。他早就知道他這大哥除了沉溺于聲色犬馬,就沒有什么作為,廢人一個,壓根不會成為他的對手。
而這一幕落在顧白眼里,自然而然就變成了邱全睿又一次用齷齪的手段玷污良家婦女。
尤其是這兩丫頭里頭有一個因為那想到凈房里還有一個沈枝雀,等會出來定會搶她們風頭,就神情懨懨,萬分不甘心。
顧白看到這一切,直接誤解成那丫鬟被邱全睿欺辱有苦不能言,當即忘記了往日江舸他們的教導,大呵一聲。
“混蛋!快點把她們放開!”
邱全睿聽見他的聲音,條件反射一哆嗦,松開了這兩丫鬟。對他而言,這個聲音簡直就是他的噩夢,一聽見,他就襠疼。
他抬起頭來,看見邱既明身后的顧白,大驚失色,“你這小子怎么在這里。”
“哼,你管小爺我做什么,倒是你,光天化日…………呸,夜黑風高之時,居然又做這種無恥之事!你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邱全睿被他噎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他訕訕地張了張嘴想道個歉,將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聽見旁邊的丫鬟憤憤道。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對我們家少爺大喊大叫!小心我叫管家把你丟出去!”
“嗯?我這是在幫你啊?你不是,不是被他逼迫的嗎?”
面對丫鬟的斥責,顧白顯然不知所措,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那丫鬟橫眉倒豎,看了一眼環臂看好戲的邱既明,心里頭又羞又惱。
她生氣顧白攪了她的好事還讓自己在邱二少爺面前丟臉,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那又關你什么事情,大少爺這么玉樹臨風,我愛慕他,自然盼望他的寵幸。你這種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小心眼!”
顧白語塞,聽見那丫鬟將自己的俠肝義膽說成是小心眼,心里頭不是滋味的很,張了張嘴,什么話都說不出口。
而一邊的邱既明卻是恍然大悟。
對哦。他現在可是在自家院子里,自己手下侍衛那么多,難道還怕他一個混小子?他們一人踢一腳,這小個小字顧說不定就交代在這里了。
如此一想,邱全睿挺直了身板,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他得意道。
“就是,我跟我未來的小妾親親熱熱礙你什么事。”
“就你這臭小子,上次我放過你是我好心,這次你可沒那么走運了。你現在要是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人打的你說不出話來。”
“你!”顧白咬了咬牙,眼看自己沒有立場出面,除了忍不住握緊拳頭,倒是沒有其他出格的舉動。
這下邱全睿可高興壞了。自己討厭的人在自己面前俯首稱臣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他得意時不忘瞄了一眼邱既明,眼瞧他二弟依舊笑的溫和,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更加囂張。
他不屑地往顧白的方向吐了口痰,嘲笑道。
“怎么,不是剛剛還趾高氣揚囂張得很嘛!現在怎么不蹦噠了啊?”
那丫鬟機靈地發現邱全睿的心情變好,適時地煽風點火道,“就是,你快給少爺道歉!不然我就說你非禮我。”
顧白從小嬌生慣養,哪里見過這般無賴的人。他想罵人,明明邱全睿這種無惡不作的人才需要向村里人道歉,可是話在嘴邊,就是說不出。
他害怕自己這次如果沖動會連累沈枝雀他們。
顧白閉上眼睛,不去看邱全睿那張臉,半晌,才生硬道。
“剛才是我不對。”
邱全睿樂了,這小子是在道歉嗎?
邱全睿越看顧白這副憋屈樣,心里越是舒坦,他裝模作樣地連連擺手,“別別別,你這種正義俠士的道歉,我可受不起。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跟我磕頭,哈哈哈!”
顧白被他氣的氣息不穩,冷聲道,“邱……邱大少爺,你做人可不要得寸進尺。”
邱全睿半瞇著眼睛,一手又攬上了剛才那個替他解圍的小丫鬟的腰,心里頭別提多快活了。
“怎么了,就憑你這小身板還能把我怎樣?”
“你上次就是窩在女人身后的膽小鬼,這次難不成還有骨氣了不成,哈哈哈哈哈哈。”
那兩丫鬟也嬌聲附和,“是啊,是啊。大少爺最厲害了。”
在他們一人一句的嘲諷下,顧白的手心里滲出點點的汗,他死死咬住后牙槽,強忍住胸中怒火不發作。
偏偏邱全睿就想看他惱羞成怒卻無可奈何的樣子,他干脆更添一把火,試圖激怒顧白。
“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把你上次的那個同伙關在里頭了。就是那個女孩子。”
顧白微愣,“你說沈枝雀?”
“對,就是她。”
邱全睿猥瑣地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淫邪的笑容。
“等會那小姑娘出來,我就好好讓你見識一下,她是怎么哭著在我身下求饒的。”
顧白突然就沒那么生氣了,甚至還有點想笑。
這么久邱全睿都沒有發現沈枝雀已經跑路了,看來這人的智商是真的不高。
那邱全睿還在自個兒沉浸在想象中,洋洋得意道,“等我要了她的身子,你這同伴這輩子就只能給我當個賤妾使了。”
他猥瑣地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淫邪的笑容。
“你放心,我到時候玩膩了她,就把她賣到窯子里去,或者送去精兵營里,給那些軍爺玩玩也不錯。”
“還有你,看你細皮嫩肉的,去青樓做個小倌也不錯,還有上次那個男的……”
邱全睿講起自己的幻想,滔滔不絕,他每說一句,顧白的臉就陰沉一些。
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邱既明敏銳地感覺到了顧白周身氣息的變化。他眼皮突突直跳,心中暗罵邱全睿蠢貨。
邱既明真的是佩服邱全睿和邱沁靈這兩兄妹,一個比一個蠢。
每次都能夠憑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成功激起別人對他們的仇恨,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兄妹的天賦。
當邱既明自個默默退后一步的時候,顧白沖了上去,猛的就往邱全睿的襠下狠踢一腳。
這一腳深得沈枝雀踢襠的精髓,動作標準的快準狠,邱全睿直接倒在了地上,痛暈過去。
那兩個還在得意的丫鬟嚇得面色慘白,腿一軟便跪了下去,連聲向顧白討饒。
顧白卻是看都沒看她們一眼,轉身撇下眾人就離開了,徒留一個邱既明替他收拾爛攤子。
直到離開了他們的視野,顧白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做了什么,小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他甚至忘記了對夜晚的恐懼,火急火燎就向宴客廳跑去。這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他閉緊眼睛,忐忑地等待其他人罵他,結果過了許久,他不僅沒聽到大家的責怪,反而江舸倒是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爺,干的漂亮。”
顧白:???
“你們不怪我嗎?”顧白試探地問了一句。
沈鶴隨手遞給顧白一塊小綠豆糕,不以為然道。
“這有什么好怪你的,要我說你就是心太軟,是我,我就把那狗東西踢得斷子絕孫,這輩子都不能人道。”
蓮華先生對此舉起雙手,表示深切贊同。
“就是,要我說,他們邱家就是蛇鼠一窩,一個小姑娘居然如此放浪真的是令人大開眼界。”
楚時溪點頭,“嗯,當務之急,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里吧。”
對此,除了蓮華先生心有不甘地念叨了好幾遍桂花糕外,眾人都沒有異議,迅速向邱府大門外撤離。
也不知道是邱既明有意還是無意,大多的小廝侍女都被他派出去照顧邱全睿了或者叫大夫去了。
而他們一伙人遇到的幾個留下來看門的小廝,也都仗著自己是邱既明貴客的身份,一路暢通無阻,一路小跑,趕緊回到了家中。
宴客廳的小廝們在他們離開了還一陣后,才慌張上前將邱沁靈給解綁。寫繩子解開后,恢復意識的邱沁靈就因為羞憤而暈厥了過去。
小廝們個個手忙腳亂,礙于男女大防又不敢扶她,只得出去找丫鬟幫忙。
在主院歇息的邱縣令聽說自個嫡長子又被人踢了命根子,當場又同樣死過去,丫鬟小廝心涼了半截,趕緊又去喊人。
一時間,邱府上下雞飛蛋打,熱鬧的程度跟先前的走水事件有過之而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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