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曾盡愉別扭的道歉，沈枝雀一點都不買賬，她沒有接過曾盡愉的帕子，仍舊抱著膝蓋，一抽一抽的，模樣可憐的很。

    “你剛剛說什么……我沒聽見……”

    聽到這話，曾盡愉的表情變得更糾結了些，對是否再次道歉感到猶豫不決。

    他潛意識里總莫名覺得沈枝雀這小妮子十有八九是在訛自己。像是在之前沈枝雀和余芷晴第一次來家里找自己時，沈枝雀好像就有裝哭扮委屈過，還騙了自己……

    這次該不會也是……這小妮子在演戲騙自己吧？

    曾盡愉如此一想，頓時心里更生疑云，望向沈枝雀的視線里同樣多了幾分打量的意思。

    曾盡愉這回猜對了，沈枝雀還真是打著逗他的心思，畢竟曾盡愉方才說的話的確有點讓她不開心。

    但是即便如此，沈枝雀還是比曾盡愉更精明一些。她半晌沒有聽見曾盡愉的道歉，就大概想到了曾盡愉很有可能是知道了自己的想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小家伙會擔心自己騙他說明他還算是有點腦子的。不過他怎么可能玩的過自己呢？

    沈枝雀偷偷在心里頭笑了一陣，腦子里開始拼命回想上輩子的傷心事，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沈枝雀的鼻頭越來越酸，當她回憶起她家小師弟在她懷里死去的畫面時，心里頭更是猛然一抽。痛的不得了。

    不過也正是因此，她的眼淚順勢而下，如同決堤的水壩，滴滴答答浸濕了衣角。

    曾盡愉在旁邊盯得仔細，他本來想著等沈枝雀露出一點馬腳來，他就沖上去嘲笑她，結果現在倒好，他自己不僅沒有發現沈枝雀的馬腳，還讓沈枝雀哭的更起勁了。

    沈枝雀這回哭的真情實感，眼眶紅彤彤的，上氣不接下氣，凄慘的很。曾盡愉的心都被她哭的揪在了一起，再看看余芷晴，居然小鼻子一抽，大有要跟沈枝雀一塊哭的趨勢。

    曾盡愉登時頭大了不少，他怎么沒發現沈枝雀居然也是個不禁逗的愛哭鬼呢。要是余芷晴跟她一塊哭……那他真的只能陪著這兩個大小姐一塊流眼淚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曾盡愉當即拋棄了自己的面子，不敢繼續鬧別扭了，苦著臉，趕緊蹲在地上溫聲哄道。

    “沈枝雀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應該說那種話的……你……你別哭了……還有嬌氣包你也別哭了……”

    沈枝雀眼淚還在流淌，眸子里卻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她吸吸鼻子，委屈道。

    “可是……你說我丑……”

    “沒有沒有，你怎么可能丑呢？”曾盡愉咬咬牙，慌張地口不擇言，“你除了黑點，兇了點，但是你還是很好的……”

    “嗚嗚嗚，你這還不是說我丑！”

    余芷晴也抽搭鼻子，加入混戰，“就是，你這不是在罵人嗎？”

    曾盡愉感覺自己頭都快急禿了，他現在真的恨自己以前沒有好好學習，現在哄人的話都不知道怎么說。

    他眼睛一閉，脖子一橫。

    “不是不是，我，我覺得你們兩個都長得很好看！特別好看！比花魁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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