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淳樸實在,干活勤懇,不到半個月,那一整片山頭都開墾出來了。
阮氏看著這一大片山地,笑容舒展:“雖然番薯不挑地,但這地還是太貧瘠了,得施肥。”
村里人都是撒草木灰肥地,楚辭想堆肥。
堆肥的時候,需要鋪一層秸稈雜草,再鋪一層人畜的糞尿,并潑一些石灰水,然后蓋一層土腐熟,如此這般逐層堆積,辛苦不說,還又臟又臭。
阮氏年紀大了,楚辭不忍讓她太操勞,打算請村民幫忙。
阮氏笑呵呵道:“阿奶種了一輩子的地,什么臟活累活沒干過,用不著請人。”
阮氏身子骨還算硬朗,真讓她閑下來,她這心里頭還不得勁,她就喜歡去地里侍弄侍弄莊稼。
家里雖然不缺下人,但個個手上都有活,楚辭幫著一起堆肥。
入夏后,一天比一天熱,肥料發(fā)酵得也比較快,期間,祖孫倆又翻堆了一次,把外層翻到中間,把中間翻到外邊,又加了些糞尿水重新堆積,促進腐熟。
發(fā)酵需要時間,那么快腐熟,阮氏和楚辭往地里撒了草木灰,又運了不少肥水澆地。
她一日日不是忙著堆肥,就是觀察番薯藤的長勢。
自從西越求和,蕭紇和蕭明璟班師回朝。
御書房里,燕帝坐在龍案后,手里執(zhí)著一份國書。
那是西越的求和書。
北燕打了勝戰(zhàn),西越割地求和,燕帝龍威深沉,似乎并沒有那么高興。
大太監(jiān)羅公公在一旁伺候,暗暗觀察著燕帝的神色,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明日金殿受封,該賞蕭家什么好?”
燕帝屈指輕叩著案面,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問羅公公。
宦官干政是大忌,羅公公自然不敢多言,伴君如伴虎,即便他是燕帝跟前的紅人,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
蕭紇已是一品軍侯,若要封賞,只能封王。
羅公公看了一眼燕帝的神色,燕帝似乎并沒有這個打算。
武將善戰(zhàn)是好事,能夠定國安邦,幫著帝王開疆擴土。
可時移勢易,西越求和,外患已除,蕭家手握重兵,掌控了北燕近三分之一的兵權,對燕帝而言,蕭家是新的隱患。
“羅恒,”
“老奴在,”
“你說,蕭家會成為第二個云王府嗎?”
自從云家舉族被誅,云王府便成了禁忌,沒有人敢再提。
羅公公嚇得出了一身的汗,大氣也不敢喘了:“老奴惶恐。”
“讓你說,你就說。”
羅公公斟酌了一下,躬身道:“陛下澤被天下,自當四海歸心,天下太平。”
“你個老東西,朕是想聽你說這些奉承的話嗎?”
燕帝伸出食指,虛點了他幾下,羅公公笑道:“陛下是天下之主,這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的。”
“你說得對,朕是天下之主,蕭家手里的兵權,是朕給他的,朕能給,也能收回來。”
話雖這么說,但燕帝似乎又沒打算收回兵權。
君心難測,燕帝對蕭家的心思,連羅公公這個伺候了他近三十年的老太監(jiān)都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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