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眼神，是什么意思？”鬼叔看著禁婆，覺得渾身不自在。
禁婆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濃茶，看著鬼叔，說道：“我這次特意趕來，就是想問一問，你和鬼婆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什么事。”鬼叔的臉色一凝，隨后，搖了搖頭，說道。
“什么叫沒什么事？那《空間裂縫導論》不是你送給鬼婆的嘛？別以為我不清楚你那點小心思。”禁婆笑了笑，隨后，表情嚴肅地問道，“你是真的喜歡鬼婆，還是另有所圖？”
鬼叔一愣，看著禁婆，一臉疑惑：“你說明白點，我怎么另有所圖了？鬼就不能談戀愛了？當年，你還沒有和賭鬼鬧翻之前，兩人，如膠似漆吧？”
“你……”
禁婆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似乎，被挖出了什么深處的秘密一樣：“就算是，我那也是名正言順的談戀愛。可是，你敢保證，你追鬼婆，真的是為了談戀愛，沒別的？”
鬼叔明白了，忍不住咬牙切齒：“你是覺得，我為了探索深夜樂園的秘密，故意追求鬼婆？哼，我鬼叔，那也是有節操的，做不了你以為的那些事。”
禁婆聽到這話，點了點頭：“那就是我多想了……那流言，的確是徐浪弄出去的，可是，鬼伯卻有所反應，這又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那混蛋，到底想搞什么？”鬼叔狠狠地打了自己的大腿一巴掌，臉色發黑，最近，徐浪和鬼伯無意中的配合，讓他非常難受。
“如果真的競爭起來，我覺得你沒什么勝算。人家鬼伯，做的可都是女人的生意，號稱東海鬼市的婦女之友，對女人的心思，那可是琢磨透了，你憑什么贏啊？”禁婆說道。
“我……唉……”鬼叔難得唉聲嘆氣，要是徐浪在這里，肯定會大吃一驚的，鬼叔有這樣的表情，真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禁婆突然笑了笑，說道：“別這樣，你也不是沒機會……說不定，鬼婆就喜歡你這種理科生直腸子的性格，而且，你對空間裂縫，也有獨特的了解，這點，你比鬼伯更有優勢。還有……”
“還有什么？”鬼叔聽到禁婆這么說，舒坦了許多，卻發現，對方說著說著，就不說了。
“深夜樂園正在做一個類似于人類真人cs版本的惡鬼戰場，這不正是你擅長的嗎？人家徐浪都說了，指定跟你合作，你卻端著架子……”禁婆無語了，當然，她并不知道徐浪和鬼叔的談話內容，這事啊，歸根結底，是徐浪嘚瑟了，說話難聽了。
“可是，我之前都表態了，現在去，我臉往哪擱？”鬼叔有些遲疑，正在做復雜的心理斗爭。
“你呀……”
禁婆徹底沒脾氣了，“當時你又不是直接拒絕，你不是讓牛頭去了嗎？事情，還是有回轉的余地的。”
鬼叔的眼神，閃過一絲異樣。
……
“啊……我擦，這鬼叔，搞什么？”徐浪看著手中的公告，懵圈了。
公告是剛剛發出來的，內容是，牛頭在代表鬼市
和深夜樂園接觸的過程中，態度不端正，不積極，撤銷其在“惡鬼戰場”合作項目的職位，并記過處分。
“老板，我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具體的事宜，是我和牛頭在談的，他的態度很好啊。”洪剛看過公告之后，也是滿腦子迷糊。
“我去找牛頭。”徐浪把公告卷成卷軸的模樣，拿出手機，前往鬼市。
這牛頭的家，也是獨棟別墅，院子很大，而且，在院子里，還有好幾座墳墓。
按照鬼市的風水，院子里有墳墓，那才是陰氣聚集的風水寶地。
徐浪走近大門的時候，看到牛頭正在搖椅上躺著，一邊哼著歌，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劇。
“牛頭兄？”徐浪試探性地喊了一聲，他覺得，這狀態很休閑，怡然自得啊。
不對啊，牛頭不應該很頹廢，不斷地喝酒，然后控訴鬼叔嗎？
“嗯？徐老板，你怎么來了？”牛頭沒想到徐浪會來，伸手一拉，從屋子里，飛出了一張凳子，落在他的旁邊，“趕緊過來坐。”
徐浪走過去，坐下，把公告放在桌面上：“你看看這個。”
他覺得，對方可能還沒看呢，要不然，哪能有這樣的好心情？
“你是說公告嗎？我看過了。”牛頭說道，“徐老板，我沒事。”
“不對，我覺得，你看起來沒事，實際上，悲傷過度……我樂園里，住著一個心理學的教授，要不，我給你介紹一下？”徐浪仔細地打量著牛頭，更是疑惑，對方真的沒有半點抑郁的情緒啊，不應該啊。
看來，估計，要請簡丹出馬，才能看出點蛛絲馬跡了。
“不是……徐老板，我是真的沒事。”牛頭笑著說道，“我高興著呢。”
“不是……牛頭兄啊，你都被處分了，你還高興？”徐浪這就不懂了，這鬼的心思，難道和人不一樣？突然，他想到一個可能性，繼續說道，“你不用怕鬼叔，我可是顧問，而且，就算我管不著這事，那還有東靈龜和鬼方蟾這兩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
牛頭吐掉嘴里的瓜子殼，說道：“我被撤掉了惡鬼戰場的合作職位，那就證明，鬼叔將會接手，這不，你的目的不就達到了嗎？”
徐浪一愣，心頭一震，問道：“你知道那流言蜚語和鬼叔的事？”
“當然知道了，我們這些做下屬的，怎么能不關注領導的動向呢？”牛頭笑呵呵地說道，“要我說，你的主意是真的不錯，而鬼伯，又給樂園送東西，無意中，幫了你一把，把鬼叔逼到墻角了。這不，現在鬼叔接手，一切都圓滿了。”
“你可真厲害啊。”徐浪不得不佩服，這牛頭，對于鬼叔喜歡鬼婆，看的真準，同時，也知道，那些流言蜚語，是他散播的，牛，真的牛。
“都是常年在鬼市混，打磨出來的。”牛頭說道。
“那……那為什么要處分你呢？”徐浪又想不明白了。
“這很簡單啊，之前鬼叔雖然沒有明面上拒絕跟你合作，但，只派了我去，這明顯就
是怠慢了。現在，我態度不積極，犯了錯，正好，鬼叔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接手，也就可以跟樂園合作了，也就是可以跟鬼婆接觸了。”牛頭說起來的時候，眉飛色舞，有些得意。
徐浪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沒想到，這里面的道道，還挺多的……但是，你真的，不介意被處分？”
“我怎么會介意呢？我這個叫做，在關鍵的時候，給領導背黑鍋，這是勇敢承擔責任的體現。現在鬼叔讓我委屈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在別的地方，補償我的。別人想要幫忙背黑鍋，還沒有這個榮幸呢。”牛頭說這話的時候，笑呵呵的，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徐浪點了點頭，豎起了大拇指：“牛頭兄，我特么服了……”
……
“徐浪不在？”鬼叔看著洪剛和張麗影，心里有點不太高興。
他跟禁婆聊天之后，立刻出了公告，當然，在出公告之前，他沒有跟牛頭通氣，因為他知道，兩人之間的默契，讓他不需要解釋太多。
按照一般的程序，鬼市的公告，是不需要發到樂園的，不過，他還是通過特殊的手段，讓公告“落”在徐浪的手里。
接著，他就來到了樂園，美名其曰，給牛頭收拾殘局，繼續鬼市和樂園的合作。
然而，他卻聽說，徐浪并不在，心里馬上就想，是不是徐浪知道他要過來，故意不見他？哼，這個混蛋小子，心胸太狹窄了。
“是的，我們老板有事出去了。”洪剛說道，“老板說了，商業上的事情，我和張總決定，技術上的事情，交給鬼婆。”
他說這話的時候，也在強忍著不笑，努力控制情緒。畢竟，他也是整個事件的知情人。
“咳咳……那好吧。”鬼叔咳嗽了一下，說道，“關于合同的事情，先不著急，我要先看一看計劃，再做一個大概的統計，還有可行性分析，這都是不能少的，畢竟，這是鬼市和樂園的合作項目。”
“初步計劃，已經在鬼婆手里了，你去跟她商量吧。”洪剛指了指不遠處的，公益協會辦公樓，“就在三樓的會議室，我就不送你了。”
“嗯。”
鬼叔淡淡地回復道，但實際上，心里，還是有點小激動的。兜兜轉轉，山重水復，終于啊，還是有機會和鬼婆近距離交流學術了。
他直接飛了起來，落在三樓，敲了敲門：“咳咳，你好，請問有人嗎？”
傳來了鬼婆的聲音：“進來吧，門沒鎖。”
鬼叔深呼吸了一下，盡量控制情緒，畢竟，接下來，就是他和鬼婆第一次“二人世界”。想到這里，他心里，對徐浪的怨氣，少了許多。
他稍稍調整了一下呼吸，心思有點亂，手里閃了一下，出現了一面鏡子，對著鏡子，左看右看，仔細地打理儀表。
“呼……”終于，鬼叔把鏡子收了起來，抹了抹脖子，伸手放在門上，輕輕一推。
門，被他推開了。
他瞬間，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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