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罰之下，縱為大妖，白子夜一樣敗了。

    那個凌駕于諸多神族之上的男人，在重傷之下變回了狐身，雪白的皮毛被鮮血染紅，奄奄一息，狼狽的像是普通的狐貍一般。

    所有的驕傲被踩碎，那些神族士兵拖著他的本體，像丟垃圾一樣丟入菩提封印之境中，從此將那個曾經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大妖關在境中，三千年不得離開。

    白子夜被封印之時，拂靈來過此處，可那時白子夜重傷，在昏迷中，并不知曉拂靈來過，也不知道拂靈曾賜他一滴心尖血，為他療傷，保他修為不退。

    封印之后，拂靈離開沒多久，便聽聞那位公主的帝國遭遇妖禍。

    那些在白子夜被神族捉拿冷眼旁觀的妖族，在白子夜被封印之后，卻打著為白子夜復仇的口號禍亂人間。

    拂靈得知此事時，只覺得可笑。

    那些妖族該復仇的對象是神族，并非那個人間女子。

    他們迫切的想處理掉那個女子，不過是為了否認他們曾經背叛白子夜。

    白子夜獲罪三千年，三千年對于人類來說，無比漫長，可對于一些妖來說，睡上一覺都是百年，三千年不過爾爾。

    白子夜封印一解，必定會找他們算賬，因為如果不是他們在背后使絆子，他不會丟失那個人間女子。

    妖族怕，所以都想殺了那個女子，徹底抹去他們犯下的錯，想來個死不認賬，卻不知道，白子夜從來都是想做什么做什么，即便他們不承認，白子夜也不會罷休。

    拂靈那時并未想過白子夜出來后會做什么，只是在思考，是出手救那個女子，還是不救。

    她不愛管那些事，出手幫白子夜，是因為白子夜算是她漫長歲月中極少能說上話的人，但她并不想管那個人間女子的事，即便她是白子夜所愛的人……

    即便有情，可對于那個時候的拂靈而言，有感情和沒感情沒什么區別，最終決定幫那個女子，是那個女子跪在某處，向天地發誓……

    無意間看到那個畫面，拂靈最終還是出手，但沒有給她無上修為，也沒給她漫長生命，只給了她靈魂不滅，記憶不消。

    靈魂不滅，意味著她不管是被殺死，還是自然老死，靈魂都不會消失，會一直存在，直到她和白子夜再次相遇。

    記憶不消，意味著她不管是輪回還是在時間中等待，都不會忘記過去的事，可以一直記得白子夜。

    雖然出手了，可拂靈對她并沒有多上心，因此在給出護佑后，便沒有再關注過那個女子，那個女子如今是作為人活著，還是作為鬼活著，拂靈并不清楚。

    不過若按照她當初向天立下的誓言來看，那她應該是作為鬼，在冥界活著。

    記憶回轉，拂靈看著白子夜，輕嘆一聲，不答反問：“你那個時候為什么沒求我幫你？”

    聽到這個問題，白子夜沉默著沒說話，但什么都明白了。

    他不求拂靈，不是沒把拂靈當做朋友，而是知道拂靈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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