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小姐流連風(fēng)月場所，還能夠關(guān)注楚某？”楚遠(yuǎn)喬譏諷地笑：“小姐，您這是事后諸葛亮？”
她是軍統(tǒng)特工，她既知他出了事，別的人會不知道？關(guān)鍵時(shí)候，軍統(tǒng)那些人沒能幫一把。這會兒，她倒在這嘰嘰喳喳。
“楚處長，您可是紅人，您的一舉一動，很多人關(guān)注著。”
對他的譏笑，陳茉莉不以為意。她貼在他耳畔道：“楚大處長有趣，您太太更有趣。”
楚遠(yuǎn)喬心里一驚，臉上依然若無其事，說道：“茉莉小姐說什么？我，沒明白……”
“我說什么，你會不明白？”
茉莉趴在他肩頭嬌媚地笑。
“茉莉，……”
楚遠(yuǎn)喬正待仔細(xì)問。
山本一郎從密室走出，站在門廊往這邊看。
茉莉急急說道：“錦江飯店，老朋友在等你。”
她松開楚處的手，撒著嬌，朝山本一郎撲去，“山本君，人家等你，等得好心焦……”
“真的？”
山本捏捏她的臉，打趣道：“小妖精，我不在，你也沒閑著，不會寂寞哦，……”
“山本君，瞧你！”
茉莉嗔怪地望他一眼，“您這樣說，可真是冤枉茉莉了。”
“哦，如何冤枉你？”
“這滿屋子的人，都是仰仗山本君的。”茉莉小姐噘嘴，嬌羞脈脈，“人家可是在幫你籠絡(luò)人心。而山本君，卻說那沒意思的話。嗯，真沒趣！”
“茉莉……”山本呵斥道。
山本一郎蹙眉。他不喜歡女人說這樣沒深沒淺的話。
“你，說得過分了……”
“哦，”
茉莉小姐嚇得縮脖子。她不知哪句話說錯(cuò)了，臉色變得慘白慘白的。“大佐，我……”
山本一郎板著臉，朝她揮揮手。“你，可以走了！”
“是。”
茉莉不敢再廢話。她低著頭，急急走出了洋樓。
她站在大街上，長長吐出一口氣。
與這日本軍官周旋久了，她知道他的脾氣。她懂得如何裝傻，如何故意說點(diǎn)無關(guān)痛癢，惹到他的自尊心，又不會讓他真生氣的話。
不然，她難道真要爬上日本人的床？
她，才不干！
……
楚遠(yuǎn)喬找機(jī)會來到錦江飯店。
老地方老時(shí)間，錦江飯店高檔套間。莫令坤果然在那等他。
“組長，您找我啊？”
“對！”
莫令坤穿著永遠(yuǎn)時(shí)髦。今日，他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服飾價(jià)格不菲。
“組長要見我，為何非讓茉莉來通知我？”遠(yuǎn)喬瞥他一眼，“而且，是在日本人舉辦的舞會上。那座洋房里，日本人可不少。”
“大處長太得意了！呂七好幾次想接近你。你要么帶著行動隊(duì)兄弟，要么與哪位政府要人在一起。私人時(shí)間，你也是和太太出門。”
莫令坤雙手一攤，無可奈何說道：“呂七如何能走近你身旁？”
“嗯，這，……”
遠(yuǎn)喬皺了皺眉頭，“最近，警察局案子多，脫不開身！抱歉，我也是沒辦法！”
“哈哈，那倒沒事，你忙你的！”
莫令坤笑一笑，“大處長，你何時(shí)結(jié)交到法租界的那位武偵探？”
“武偵探？”楚遠(yuǎn)喬黑眸一閃，“組長，您這是啥意思？”
“嘿嘿，沒啥意思，……”
莫令坤搖搖頭，正色道：“武山赟不一般。不瞞你說，我們費(fèi)了很多心思，花了很多力氣去拉攏他。無論我們出多高的價(jià)，給他什么條件，都被他一口回絕了！真不知道，大處長用的什么計(jì)謀，竟讓他動心為你做事？”
“組長，您這話，我不明白，……”
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楚遠(yuǎn)喬不敢瞎說。
“他就請了唄，何必要瞞我呢？”莫令坤幾乎是討好他，“這人實(shí)在是有些本事，怎奈時(shí)運(yùn)不濟(jì)，在軍隊(duì)里混不下去了；……我早就看好了他，他卻一直不愿意與我們合作！”
“嗯，組長說這話與我何關(guān)？”
“你先別著急，你聽我說！”莫令坤笑道：“呂七，他想接近你，……那天，你辦案子，他從南市場跟蹤到了木瀆客棧，無意之中，你猜，他看見了誰？”
“呂七跟到了那？”楚遠(yuǎn)喬盛怒：“你們跟蹤我，查我嗎？”
“不不，……這，真不是我們要查你。”莫令坤急急解釋，“呂七好奇，他想等你出來；……卻不想，看到武偵探！”
“你……你們？”
遠(yuǎn)喬震驚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被呂七一路跟蹤這么久，他竟然沒有感覺。
這，真是太大意了！
“大處長，我沒有別的意思，這件事真應(yīng)該可喜可賀！”
“你們，不會去告發(fā)我吧？”楚遠(yuǎn)喬冷冷地說道。
“遠(yuǎn)喬，你說哪里話？……自己兄弟，我那樣做有什么好處？”
“嗯，這件事是為幫他的女朋友，不存在我說服他。”
遠(yuǎn)喬蹙眉，告誡自己一定不能出錯(cuò)。“我太太好意救了他女朋友，卻無端惹上了麻煩；……偏偏有一位目擊者，說他女朋友有嫌疑。他也是沒法，不得不如此啊！”
“嗯，沒關(guān)系啊！”莫令坤微笑道：“他竟不排斥你，你可以慢慢拉攏他為我們做事！”
“武山赟？……你想拉攏他，沒門！”
遠(yuǎn)喬拼命搖頭，“嗯他看誰都這樣，很冷漠，基本沒得聊！”
“那，他是在乎他女朋友？……嘿嘿，這就是他的死穴，是他的弱點(diǎn)！”
“你想干嘛？”
遠(yuǎn)喬心里一驚。
“不是，你著什么急？”
莫令坤很狐疑，“我沒針對你，干嘛那樣緊張？”
“我緊張嗎？……不會吧！”
“他不是你好朋友，你這么緊張干嘛？我不想對他怎么樣，……”
莫令坤道：“日本人窺視租界已久，我希望你入公共租界，要把握住公共租界的治安。可你警察局遲遲沒有行動。眼看著你已經(jīng)失去了機(jī)會。但是，英國人對這位武探長很有好感，可以在他身上想辦法！”
“你想支持武探長？”
遠(yuǎn)喬搖搖頭，“他有他自己的打法，不會受任何人控制！”
“年輕人，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事在人為！”
莫令坤滿懷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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