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譚海深了然的點了點頭,用其獨特的低沉的嗓音說道:“是她。”
穆靈雨皺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看起來不像啊!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句名話你應該聽過吧?要是沒聽過,我也可以再說一遍的!
如此欠揍的話,在穆靈雨的印象當中,大概也就只有譚海深說得那么理直氣壯了吧。
見穆靈雨頷首,譚海深繼續(xù)說道:“這女人表面上像是很清純、可愛,長得一副泄事未深的樣子,其實肚子全裝滿了壞水,是一個矯柔造作,黑了心肝、爛了心腸的壞女人,那一次要不是我親自經(jīng)歷,想必我也是不會信的,畢竟平日的她將其真面目都隱藏得很好,讓人一點蹤跡也發(fā)現(xiàn)不了?墒聦嵕褪侨绱,一個人再怎樣偽裝,在時間與利益面前,她終究還是容易原形畢露,遲早也會露出狐貍尾巴的!
對于自己口中的那一個女人,譚海深的思想是比較極端的。
活著多個人頭,死了多個墳頭。
這就是他對她的心態(tài)。
從譚海深這一段冷嘲熱諷的話語中,穆靈雨可以聽出他對這話里的主角是有多么的憎恨。
只不過,他有必要和自己說這些嗎?
兩人的關系好像也不太熟。
見面的次數(shù)不超過一個手掌。
而且,在吃飯之前兩人還劍拔弩張的對對方恨得咬牙切齒的呢。
如今,這關系的進展速度是不是有點快了,快到她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兩人之前真不是舊相識?
如此隱私的事情放在他們之間商議,這是不是不太好啊?
又或者說,這只是一個圈套。
一個為了能捉住自己把柄的圈套。
暗自忖思著,穆靈雨小心翼翼的看了譚海深一眼,眼里帶著防備。
害人之心不要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自己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只不過,對方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這些。
“笨啊你,她現(xiàn)在在對你老公糾纏不清呢,你還想著對她報以善心,等你老公被搶、錢財被奪,我看你哭都沒地去。要我是你,肯定恨不得抽其筋,剝其骨,喝其血,把她打得稀巴爛的,讓她爬都爬不起來,再也無處作妖!
譚海深恨鐵不成鋼的敲了一下穆靈雨的腦袋。
這個女人啊,到底還是太嫰了。
原來就在剛才,穆靈雨不知不覺間,竟把自己內(nèi)心之中的所思所想說了出來。
意識到自己犯了此等初級錯誤的她,頭上黑線乍起,粉嫩的小嘴嘟得圓圓的。
“你別敲我頭,這樣很容易會被敲傻的。”
穆靈雨翻了一個白眼,無語的說道。
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只要是與自己相熟之人,要是一個覺得自己做得不好,就會猛敲自己的腦袋。
穆朝雨這個同胞姐姐如此,衛(wèi)鷹揚如此,李渥丹也如此,就連眼前這個自來熟的家伙亦然。
自己的腦袋難道就長得那么欠敲嗎?
這一個兩個的,咋就都喜歡敲自己的腦袋呢。
如今想想,這一兩年認識的人中,也就只有江旗風沒敲過自己腦袋了。
這霎時間,讓她對他的好感度爆棚。
也不知道江旗風最近怎么樣了?
上次自己與衛(wèi)鷹揚前去廣城,偶然相遇后,兩人就現(xiàn)也沒有聯(lián)系過。
當時的他說是被家人相逼著相親,如今,是否有了心怡的另一半了呢?
而她腦海中的主角,遠在廣城正在陷入相親之陣的江旗風,此刻正在連打著噴嚏,“阿嚏,阿嚏”,連續(xù)兩個過后,連他自己也訥悶了。
自己最近挺注意身體的,并沒有感冒的征兆啊,何以就……
“或許是有人在想你了,以前就曾聽說過,打一個阿嚏就代表有人罵你,兩個是有人想你,三個就是感冒了,你如今連打兩個,我想,此時此刻,肯定是有人在這念叨著你了,當然,這只是民間傳言,只供娛樂,不可當真。”
坐在他對面一位長發(fā)飄飄的女子回答。
臉蛋圓圓著,長著一雙丹鳳眼。
從面容看,五官長得與穆靈雨還有那么幾分的相似。
其外表都是屬于文靜、斯文形的女子。
男子隨意敷衍道:“可能吧!
只不過他暗中撇嘴,除了家里那幾個天天念叨著要自己快些結(jié)婚生子的家人,誰還會想自己。
腦海中一個窈窕的身影隨著他的這想法立刻浮現(xiàn)出來,但很快又被他否決了。
人家如今都結(jié)婚了,老公孩子熱坑頭,哪還會記得自己這么一個孤家寡人啊。
還是別自作多情了。
想多失多,久了是極其容易心理不平衡的。
為了不讓自己變成那種攪人姻緣的討厭鬼,他從剛知道穆靈雨懷孕之后不久,就已決心徹底將之忘記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如此順從的答應自家那幾個杞人憂天的家伙,一天又一天的來趁此種無聊又沒趣的相親之約。
只不過,每次的他見到與自己相約的時候那一名女子,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將之與穆靈雨相比較著。
這么一相比較之下,每一個女子他總能雞蛋里挑骨頭,挑出那么一點瑕疵出來,從而用這個瑕疵來婉拒對方。
而今日的這女子,是他相親那么久,最為滿意的一個。
只是此時,他又覺得對面的女子突然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明明先前的兩次接觸還覺得挺好的。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不比不知道,一比就有差異了嗎?
搖了搖頭,江旗風把自己心中那些不必要的想法給通通甩走,揚起一貫得體的笑容,繼續(xù)著與女子說著剛才的話題。
“有沒有人想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這個城市,肯定很多人在背后念叨著我,而且還是不好聽的多于好聽的!
作為銷售行業(yè)的一員,習慣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他又怎么可能會不懂得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之道呢。
表面上和你稱兄道弟,好的得就像要同穿一條褲子似的,過完后怕是恨你恨得要死。
就連自己面前這女子,背地里怕是也沒少說道自己的壞話吧。
而另一邊……
譚海深看著雙目發(fā)直,神游不知道哪里去的穆靈雨,順手又沖其給了一個爆栗子。
“咚”的一聲,這音響即使一是當事人聽之也不由心戚戚的。
這人有多大的仇,多深的怨啊,才能下此狠手。
“譚海深……”
因為這么一痛,瞬間回過神的穆靈雨氣急敗壞的喊道。
眼眸之中翻滾著的怒意之火,剎那間將之前的黯淡無光給取代了。
聞言,譚海深痞痞的笑道,“我就在這里,你可以不用叫那么大聲的,第一,我不是聾子,不需要有些服務,第二,你如此氣急敗壞的沖我嚷嚷,可能會讓人造成不必要的誤會,要是那些人因此而將你我此舉誤認為了情侶間的打情罵俏,那我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你就發(fā)了,沒有什么損失,我的損失可是大的了,要知道,我可是黃花大閨男一個呢,要是因為你的這一失誤,害我找不到相伴一生的時候老婆,我找誰哭去!
如此說著,譚海深還雙手環(huán)胸,做出一個防備的狀態(tài),好像穆靈雨是那種專采男兒的采花大盜般。
這情景,把穆靈雨看得眼角一抽一抽的。
你說這氣人不氣人?
自己就算要是采,也不會采這么一個老男人吧?
一個快三十的老男人,肉質(zhì)肯定不如十六七的美少男那么鮮美,如此,自己干嘛要舍美而求丑。
想了想,穆靈雨順著他的話反問,“誤會?有什么好誤會的。”
其表情呆萌呆萌的,再加上白里透紅的小臉蛋,將穆靈雨襯托得可愛得不得了。
怎么辦?
好想上去捏捏那小臉蛋。
看起來肉肉的,粉粉的,一手下去,肯定超級舒服吧。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這一向如此都是譚海深慣用的原則。
而他也一直將之執(zhí)行得很好的。
待穆靈雨尖叫著怒目圓睜的瞪著自己的時候,他才后知后覺的知道自己剛才到底在干了啥。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竟也把這一原則用的在了穆靈雨的身上。
暗自懊惱了一番后,譚海深迅速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只是他這話讓穆靈雨聽了了卻更加的怒火中燒。
“不好意思,實在是沒忍住!
被捉包的他尷尬的笑了笑,不自然地說道。
“譚海深……”
穆靈雨發(fā)揮著其河東獅吼的能力,怒不可遏的大叫著男子的名字。
“到”
玩心大起的譚海深如到了幼兒點名答到環(huán)節(jié)般,開心的高舉著自己的右手,嘴里還大聲的應了一聲到。
那認真的程度,與幼兒園里的時候小朋友有過之而無不及。
穆靈雨見狀,汗顏。
這就是從小到大、耳濡目染的力量了;蛟S是譚海深也察覺到了自己此舉有多么的搞笑。
然后,就見他迅速的恢復了之前的狀態(tài)。
掏了掏耳朵,吊兒郎當?shù)恼f道:“我耳朵沒聾,其實你不用叫那么大聲的!
最后得到的是穆靈雨的一個白眼。
經(jīng)過這么一番打岔后,穆靈雨心中的郁悶之氣也消散了不少。
她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示意男子坐在那。
譚海深依著指令照做了。
完畢,還示意女子開口直接吩咐,到底是何事讓其如此鄭重其事的。
“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是要回貴城嗎?還是想一直呆在花城,繼續(xù)著你那好不容易得來的成就。”
因為聽譚海深說過其這一年來的經(jīng)歷,穆靈雨說這話時倒也是信口拈來。
關心與打探兩不誤。
在這里,她為自己打了一個大大的贊。
隨著穆靈雨清脆、甜美,如黃鶯出谷般的嗓音響起。
譚海松啞言。
這句狀似于打啞謎的問話想必也只有與之相關的人才能聽得清楚吧。
幸好自己就屬于此種人。
她收起臉上那不正經(jīng)的笑容,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要是有那個能力,我必定會讓她隨我回一趟貴城,讓她將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以證我的清白,當然,你肯定也的一起的,畢竟,之后的事情,你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嗯,要是有需要,你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畢竟,那時的我雖是無心,卻也因此而為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我是極其愿意補過的。”
“放心,你肯定是跑不掉的!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穆靈雨站了起來,“我快要上班了,就先走咯,你自己隨意!
誰知,譚海深也跟著站了起來,“正好,我也要回酒店,一起?”
如此,穆靈雨還能說什么,只好點頭答應了。
為了顯示自己的愿意,她還故意說了這么一句冠冕堂皇的話。
“是我榮幸”
于是,兩人并排著你一言我一語的回到了酒店。
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在公園某一個隱藏的角落,一名男子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其眼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神情。
穆靈雨回到酒店后,衛(wèi)鷹揚的電話適時打了過來。
她猶豫了一下,在同事們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還是接了。
“喂……”
自己壓低聲音接通后,手機的另一端并沒有說話。
衛(wèi)鷹揚沉默著,穆靈雨也不再說話。
她在等,等對方到底要和自己說些什么。
只是她沉默,對方也跟著沉默。
或許是她臉上那復雜的神情引起了周圍同事的注意,他們開始頻頻的向穆靈雨投過來探究的目光。
也是,正在打電話的兩人就那樣面無表情的站著,也不說話,到底還是讓人覺得奇怪的。
穆靈雨隱蔽的掃視幾人一眼后,拿著手機來到了衛(wèi)生間。
把自己反鎖進去后,深吐一口氣,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松下來。
再也不像在辦公室那樣的壓抑,如芒在背。
她淡淡的開口,“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掛了,等下還要上班呢!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冷淡地與衛(wèi)鷹揚說話,話剛落,那邊就著急的回答了。
“別啊……”
穆靈雨停下了想按下掛號鍵的手。
“有什么事你就說吧,我還要上班呢,不方便出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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