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小酒館里全是尖叫，外面隱約有警車的鳴笛聲。

    不過傅承淵壓根就不在乎這個。

    他的身體緊緊的貼著趙彥，手中的刀子又往對方的腹部送進去幾分，鮮血順著他的手滴在地板上。

    “告訴我，笙笙在哪？”

    這是他第三遍問趙彥這個問題，語氣中的憤怒和陰狠已經無法掩藏。

    趙彥喉嚨里都是血腥味，他望著傅承淵，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她死了！你的笙笙，死在我的手里頭了！”

    他像是個瘋子一樣，露出得意的笑，“她死的時候還在求我……哭的可真可憐呢……”

    傅承淵猛的抽出手中的刀子，而后毫不猶豫再次刺進了趙彥的身體。

    他一只手緊緊的按著趙彥的脖子，神色冷厲。

    趙彥嘴角溢出鮮血，卻不管不顧的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在昏暗的酒館中，鬼魅而猖狂。

    傅承淵眼神冰冷，“笙笙在哪？”

    “嗬嗬……她……就埋在……”趙彥的聲音越來越低，斷在了最關鍵的地點，直接閉上了眼睛！

    傅承淵一怔，冷著臉拖著已經昏迷過去的人要往外走。

    人群自動為他退開一條通道。

    門外，是舉著槍的警察，以及，耿芊芊。

    “趙彥！”耿芊芊的目光落在傅承淵手上的趙彥身上，如果不是身邊的人拉住了她，恐怕現在已經沖了過來。

    她努力冷靜，看向傅承淵，“他只是聽我的命令辦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放了他。”

    傅承淵的眼睛掃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忽然輕笑。

    他的笑容在漆黑的夜晚顯得有些詭異。

    “我的笙笙死了，憑什么你們都能夠活的好好的？”

    耿芊芊一怔。

    她心中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她抬手，聲音輕顫，“傅承淵，你冷靜，顧笙如沒死……”

    傅承淵眼簾一顫，緩緩抬眸看向她。

    那雙眸子里沒有絲毫的感情，就像是在看一個毫無生命的物品一樣。

    耿芊芊心里頭發慌，面上卻努力鎮定，“真的，你先把趙彥放開……”

    “砰！”

    傅承淵直接將趙彥摔在了地上。

    周圍所有的警察立刻沖上去，將傅承淵給按在了地上。

    他的臉貼著泥濘的土地，呼吸間全都是腥臭味。

    他抬頭，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耿芊芊，即使已經身陷囹圄，眼中依舊滿是殺意。

    耿芊芊慌亂地瞥了他一眼，而后跟著警察圍在了趙彥的身邊。

    “趙彥……“她握著趙彥染血的手掌，泣不成聲。

    這是她眾多情緒中，唯一的真實。

    *

    傅承淵被帶到了警察局。

    他像是失了魂魄，隨他們擺弄。

    腦子里全都是耿芊芊那一句，“顧笙如沒有死。”

    耿芊芊是個騙子，但是這一次，他卻愿意相信她。

    他被關在一個單獨的牢房。

    他靠著墻，周身籠罩在黑暗中，等人散，他從兜里摸出一個很普通的小皮筋。

    是他的笙笙的。

    他將小皮筋放在胸口的位置，仿佛這樣，就能夠感受到笙笙的氣息。

    他的笙笙，是不是躲在哪里偷偷的哭嗎，等著他？

    傅承淵將臉埋在掌心中，低低的嗚咽出聲。

    身形高大的男人，此刻狼狽又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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