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議論紛紛，石家眾人也聽了個大概。
正在他們一頭霧水之際，小二哥阿福，也發現了他們的身影，立馬迎了來。
“石公子，你們來了……”
“什么公子不公子的。”石子健老臉一紅，忙擺擺手道：“小哥你可千萬別這么叫。
“我們就是一群刨地的，實在擔不起你這一聲公子。”
阿福聞言撓撓頭，也顯出幾分尷尬。
石子健倒也體貼，忙道：“這樣吧，我看我虛長你幾歲。
“小哥你若不嫌棄就叫我一聲石大哥吧。”
日后他們也要常與鼎峰樓來往，若是這活計每次一口一個公子的，那等讓他難受死。
“那可使不得。”阿福連忙擺擺手。
這石家兄弟，那可是他們掌柜都叫兄弟的人，他怎么敢亂叫。
阿福眸子轉了轉，忙道：“這樣吧，我就冒昧，喚您在家排行老大，我便喚您一聲大爺，這位便喚聲二爺可行。”
“那也成。”石子健聞言點點頭，總歸不是公子公子的，聽著怪難受的。
他們一拍即合，石子康自然也沒什么好反對的，只朝著阿福拱拱手。
“小哥，我們剛剛進來，聽到他們在說什么拍賣的，那是什么呀？真的是拍賣菜么？”
看著大堂內興沖沖的眾人，齊綰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正是呢。”阿福笑意盈盈道：“這還是青黛姑娘出的主意呢。”
“這菜不是你們自己定價么。”齊綰疑惑道：“怎的還能讓客人自己叫價。”
阿福組織下語言，解釋道：“菜品的價錢是我們定的。
“今日拍賣的價錢就是在原定的菜品價錢的基礎往加價。
“誰出價高，誰就能第一個吃這道菜，并且能為這道菜命名。
“不僅如此，這人日后來咱們鼎峰樓吃飯，但凡是點這道菜都是半價。”
阿福說著，湊近幾人，小聲道：“青黛姑娘說這叫造勢。”
這青黛姑娘也不知道腦袋是怎么長的，怎的總能想到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招式吸引客人。
只造勢不造勢的齊綰也聽不懂，腦中轉了半天，愣是沒想明白這拍賣的規矩。
疑惑道：“那沒拍到的怎么辦？那豈不是吃不這菜了？鼎峰樓今日只做一盤芭..新菜么？”
石子樂等人聞言，頓時也有些緊張，全都直愣愣看著阿福。
阿福見他們誤會了便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
“客人點多少我們就做多少，等拍賣結束后，第一位得主吃過此菜，并且命名后。
“其他的客人，只要點了這菜的，也都能吃的。”
“那其他人是按你們定的價錢買么？”
“對，只有拍賣得主需要在原價的基礎加錢，其他客人都是原價。”
齊綰聞言頓時樂了，不可置信道：“那這樣子，哪里會有人出價。”
既然都是一樣的才，先吃后吃有什么區別，為何要花大價錢去爭那個所謂的第一人吃呢。
阿福撓撓腦袋，憨笑兩聲道：“我也不懂這里頭的繞繞彎彎。
“不過您別說，還真有人愿意花錢做這個第一個吃的人。
“不滿您說，這菜叫價很是激烈，剛剛有客人叫價，已經叫道十兩銀子了。”
“多少？”齊綰簡直被驚掉了下巴，不可置信道：“一道素菜有人出十兩？”
“這才剛開始呢，真正要叫價的老爺都還沒開口呢。”
阿福說著，瞥了二樓一眼，神神秘秘道：“我估摸著，今日這菜最后的價，至少得這個數。”
趙桂蘭幾人看著他伸出的巴掌已經不知道做什么感想了。
若他剛剛沒有說已經叫到十兩了，那她們勉強還能想想這個數是不是五兩。
如今看來，這個數，只能是五十兩了，再往，她們是真的不敢想了。
別說是石家幾人了，就算是阿福自己，其實對今日店里拍賣的這現象也是震驚不已。
原以為這法子是青黛姑娘提出來，那石家眾人也應該有所耳聞才對。
如今見著她們這幅震驚的模樣，阿福也總算找著了些知音的感覺。
忙道：“青黛姑娘說，凡事有錢人，都好面子，講排場。
“今日樓那幾個拍賣的爺，那都是咱們燭華鎮有錢有勢，有頭有臉的人。
“他們吃的不是菜，是面子。誰得了特權，誰就有面子。”
趙桂蘭幾人聞言，只能懵懵懂懂的點點頭。
這面子不面子的，他們是真的搞不懂。
總歸依著石家眾人的思維，就是無法不能理解這些有錢人。
五十兩銀子，那是多少錢啊！那夠買多少斤肉了啊！
怎么會有人愿意花五十兩銀子，拍道素菜，就為了第一個吃到，給這菜起個名字！
這些人是嫌銀子多的慌吧！
只能說，貧窮限制了他們的想象！
眾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吳掌柜特意為她們備好的雅間門口。
說來也巧，從他們那位置看去，正巧能見著二樓高臺擺放著的兩盤子菜。
云容和石子健幾人是昨日見過青黛擺盤的，所以今日見著也沒什么驚訝之色。
但趙桂蘭幾個頭一次見的，卻事真真切切被嚇到了！
聽別人夸一百次，真的不如自己親眼見一次來的震撼！
趙桂蘭直愣愣看看不遠處的精美的像是兩幅畫一樣的盤子。
結結巴巴道：“子健啊，那就是你之前一直說的擺盤！？那是青黛弄的？”
“對！”石子健點點頭，頗為驕傲道：“怎么樣，好看啊，我沒騙你們吧。”
“好看，好看！”齊綰不住點著頭，滿面激動道：“我真是從未見過這么精致，好看的菜……”
“我也是頭一次見。”妙妙不可置信道：“原來菜也能用來畫畫。”
“青黛可真是太厲害了！”齊綰一拍手，贊道：“就憑這擺盤，五十兩一點不貴！”
“……”
幾人這一番動靜自然也引起不遠處幾個叫價的客人的注意。
見對面幾人看來，石子康面色突地一邊。
忙側過身去，朝著趙桂蘭幾人道：“爹，娘，咱們進去吧，別影響他們拍賣。”
“對對對，不能影響到人家，咱們快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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