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臉色更難看了。

    人話？

    什么東西他不能自己送給王妃？還非要他來送！

    “多謝皇叔。”沈長安嘴上這么說，動作卻很誠實，隨手就將東西丟到了下人的手里。

    沈辭雪咳嗽的也更厲害了。

    目光落在顧重月的身上，等著顧重月與自己說話。

    哪怕一句就好。

    只一句話……他也能堅持下去。

    顧重月不是傻子，被沈辭雪這么目光灼灼的看著，再加上之前的種種，如果還不知道沈辭雪這怕是喜歡自己的話，那她就是個傻子！

    雖不知是哪里搞錯了，才會讓這個上輩子一直都孤身一人的九皇叔會對自己上心。

    但是，擺正就對了！

    想著顧重月的臉色也就冷了下來：“多謝九皇叔送的禮物，重月感激不盡。只不過以后若不是送給所有王妃的話，還請九皇叔也不要單獨送我什么了。”

    沈辭雪又咳嗽了起來。

    只覺得喉嚨腥甜。

    “哪怕……聽本王彈一首曲子也不妥？”

    “不妥。”顧重月果斷回絕，望著眼前癡樣的人，顧重月嘆了口氣，握住沈長安的手，用來暖了暖自己的手指：“我以前的時候便聽聞了，九皇叔是個神仙人物。

    萬事都不過心，一早就暢游山水，結交好友。這世上最自由的人莫過于九皇叔了。

    之前我還羨慕，想著有一日我也能與王爺這樣。”

    顧重月的話，讓沈辭雪有些恍惚。

    自由？

    是啊，他本來是自由之人。母后希望他如此，皇兄也希望他如此。

    他自己亦然。

    她很羨慕嗎？可她計劃之中的暢游山水卻并無自己的身影。

    為何會被桎梏住來著？

    沈辭雪都有些忘了，只知道有那么一個人，霸道任性的問了他許多奇怪的問題，占據了他從不曾留人的心，又留了一個至今都不曾給他機會的約定。

    她看上去那么肆意，站在沈長安身邊，好似他們本就應該在一起。

    這份般配，讓他心理更加難過。

    咳嗽也就越來越厲害了。

    沈長安看他這樣，都有點兒擔心了。這要是再說幾句話，九皇叔還不得在這兒咳嗽死？

    那到時候算誰的啊？

    沈辭雪喘了幾聲，才望著顧重月道：“暢游山水，自是不錯。若你有興致，改日我將我所繪制的山水圖送你，盼你……有一日得償所愿。”

    “那倒是多謝九皇叔了。”顧重月展顏。

    看著她，沈辭雪忽然便有些釋然了。也許，從一開始便是錯的吧。

    在她的眼里，初見的搭訕不過是為了能從他這了解沈長安而已。

    她早已不去在意，唯有他還念念不忘。

    若是在那天……不曾接了她的搭訕便好了。

    喜歡一個人，他只用了區區一刻鐘。

    那忘掉這個人，還需要多久？

    “奴才見過慕王殿下，太后娘娘等您許久了，聽聞您在宮門前駐足，特派奴才來請。”宮門內，有人前來請了沈辭雪。

    沈辭雪走后，顧重月與沈長安這才也入宮去。

    顧重月的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氣，這次，沈辭雪應該不會再念念不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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