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笑著說：“干嘛要害怕，反正師姐不會害我，要是不小心受了傷，師姐也可以幫我解毒。”

    “可能師姐在你們外人眼里很壞，但是她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師姐了。”

    童童雖然年紀小，但不代表有些事他不知道。

    以前有上山求醫的患者，聽到師姐的名字，眼里全是恐懼。

    在他們眼里，師姐應該和魔鬼差不多吧。

    黎霆之一愣，看著童童的神情，他隨即輕笑一聲，揉了揉他的腦袋。

    “誰說你們師姐很壞的？在我眼里，她和神仙差不多了。”

    童童眼睛一亮，“真的嗎？”

    “是啊。”黎霆之道。

    畢竟，這個世上，有她這般醫術與毒術，還能將兩者運用得如此嫻熟的，恐怕已無第二人。

    “那是，師姐必須是最棒的！”

    童童臉上洋溢著燦爛的微笑。

    “你還是第一個說師姐是神仙的病人。”

    黎霆之挑眉，“哦？”

    “其他人被師姐治好了之后，要么就是立刻跑了，擔心師姐下毒，要么就是冷漠無情，一點被救了的表示都沒有。”

    童童低下頭，語氣帶著委屈，“雖然師姐救他們本來就是一場交易，但好歹也救了他們的命吧？他們居然一點感激都沒有，哼！白眼狼！”

    黎霆之失笑。

    這不奇怪，鬼醫的名號讓很多人畏懼遠超過于感激。

    更何況，一手交錢一手治病，事后再無任何牽連，這是鬼醫定下的規矩。

    這樣一來，無論她救的是誰，有何恩怨，都與她無關。

    今日救的是你，明日就算救了你的仇人也可以。

    只要你付得起診金。

    “對了童童，從早上起就沒再見過季醫生了，她去哪兒了？”黎霆之問道。

    聞言，童童臉上黯了一瞬，悶聲道：“今天是師傅忌日，師姐去祭拜師傅了。”

    后山某處空地。

    一塊石碑靜靜地佇立在那里。

    石碑前放著百合花和幾杯酒。

    微風拂過，酒香伴著花香鉆入了鼻息。

    季云舒跪坐在石碑前，眉眼低垂，神色中夾雜著思念。

    “師傅，我來看你了。”

    話落，一片寂靜，沒有人回應，季云舒卻依舊自言自語。

    “師傅，我最近過得很好，您不用擔心，童童和阿拉也已經長大了，我想著過段時間帶他們出去，讓他們像正常人那樣上學。”

    季云舒低聲喃喃。

    縱然知道那人不會聽見，但還是想說給他聽。

    他走了之后，心里就像是缺了一塊，空空的。

    ……

    “小姐，有你的快遞。”

    蘋蘋站在黎玖臥室門前，敲了敲門。

    黎玖打開門，接過來，“謝謝。”

    轉身關上門，將快遞放到桌子上，用小刀劃開包裝。

    金燦燦的獎杯險些晃花了她的眼睛。

    黎玖支著下巴，舌尖抵著上顎，沉思片刻，發了條消息。

    ［九：你啥意思？］

    ［阿六：我新得的電影節金獎，送你了。］

    ［九：？我要這東西干嘛？］

    ［阿六：老大，不是你之前說缺個獎杯裝水果嗎？這個正好。］

    黎玖：……

    黎玖沉默地看著這個獎杯，是挺像果盤的。

    這誰設計的？

    電影節的金獎搞得像是奧運會獎杯似的。

    ［九：喝醉了說的話你也信？］

    ［阿六：送都送出去了，再者我獎杯多的是，都放不下了。］

    ［九：那就扔給我？］

    ［阿六：老大，我到帝京了。］

    這轉移話題的理由，也太牽強了。

    ［九：然后？］

    ［阿六：要不要一起出來玩玩？］

    ［九：不要。］

    ［阿六：好吧…我要去找我哥，待會兒和你聊。］

    黎玖收起手機，端詳著獎杯，尋思著該怎么處置。

    “小姐，吃飯了。”

    門外忽然傳來周媽的聲音。

    “知道了。”

    黎玖將獎杯隨意地塞進了抽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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