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安將自己帶來的保溫桶遞給了小于,“這里面是雞湯,一會兒給她喝喝。”
“好的。”小于感激的接過。
想再跟程硯安說什么的時候,男人已經大步往拍攝的地方走去了。
“卡!寧可,你剛的表情不夠冷,要再冷一點,眼神更堅定一點,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曹導用擴音器對著寧可喊著話。
寧可點了點頭,試了幾次后,繼續拍攝。
這一次的拍攝比較順利,可算過了,寧可想要上去的時候,發現自己雙腿已經使不上力了。
體力消耗得太多,加上有感冒的征兆,陷在泥潭里根本動彈不了。
工作人員正在整理現場,也沒注意到她的情況,她也沒求救,自顧自的伸手去拔著自己的腿。
可惜使不上力,動了幾下,雙腿依舊紋風不動,正想著要不要求助的時候,一只大手突然圈住了她的腰,將她直接從泥潭里拔了出來。
是真的像拔蘿卜那樣把她從泥潭里拔出來的!
把小于整個人都看傻了。
寧可也傻了。
程硯安卻無任何顧忌的,將她從泥潭里抱上了岸。
“臟啊……”寧可看見他身上蹭滿了淤泥,下意識的說道。
程硯安卻無動于衷,上了岸也沒將她放下來,直接抱著她往帳篷那邊走了過去。
一路走來,不少人都看見了。
可那些人好像習以為常,并沒覺得寧可被程硯安抱著有什么不妥。
到是寧可自己覺得不自在,壓低了聲音和程硯安講道理,“別人都看著呢,你,你放我下來啊!”
程硯安不以為意,還理直氣壯的道,“他們都習慣了,你還沒習慣?”
這狗男人說的是什么鬼話?
一到帳篷,程硯安就問小于,“熱水呢?”
“都已經放好了。”
程硯安直接抱著她進了臨時搭建的浴室里,里面有小于準備好的熱水,正冒著熱氣。
“我一會兒還有一個鏡頭呢,現在洗了一會兒還得弄臟。”寧可下意識的說道。
“你都感冒了,還拍什么拍?趕緊洗干凈。”程硯安語氣有些霸道,不容置喙。
寧可愣了一下,心想這狗男人怎么知道自己感冒了?
她也沒說啊。
程硯安這會兒總算將她放下來了,還伸手就去扒寧可的衣服。
寧可都快瘋了,急忙抓住他的手,一臉戒備的問道,“你做什么?”
“當然是脫衣服啊!”程硯安很不理解的看向她。
“你,你脫衣服做什么!”
“洗澡啊還能做什么?難不成你以為我對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有性趣?”
寧可,“……”
就……很無恥!
“你滾出去!我自己洗!”寧可氣惱的罵道。
“你確定自己能搞定?”程硯安看了看她頭上的淤泥。
寧可嘴角抽了抽,“程隊,你是男的,我是女的,男女有別你懂不懂?我洗澡你留在這里算怎么回事?”
“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沒看過?”
他聲音還挺大的,急的寧可慌忙的去捂他的嘴,生怕被外面的小于給聽到了。
還警告的罵了一句,“你閉嘴!”
程硯安歪了歪頭,嘀咕著說了一句,“我又沒說錯,你急什么?”
這男人真狗!
他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卻偏偏這樣無恥!
當真是刷新了她的底線了!
她也不想跟這個狗男人多費口舌了,直接把他往外推,“滾滾滾,滾出去。”
“那行吧……”程硯安怕拖下去,她就會躲受凍一會兒,也沒堅持了。
只是在快推到布簾外的時候,突然湊近用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我剛說謊了。”
寧可懵了一下,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冒出這句話。
程硯安嘴角微微一勾,眼神邪里邪氣的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挺感性趣的。”
寧可,“!!!”
臭流氓!
然而等她想揍這狗男人的時候,他已經出去了。
氣得寧可在里面直跺腳啊!
“你進去幫她弄一下吧,我去找一下曹導。”程硯安出來后交代了小于兩句,就去曹導那邊了。
等寧可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大雨。
雨點落在帳篷上,好像整個世界都開始嗡嗡響了起來。
小于把滾熱的雞湯遞給寧可,她端著暖了一會兒手,才覺得舒服了一點,看了看外面的大雨,估摸著是不能再繼續拍攝了。
工作人員也是避雨的避雨,收拾東西的首飾東西。
寧可腦子昏昏沉沉的,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小于去給劇組的工作人員打電話,問問返回是怎么安排的。
迷迷糊糊中,寧可感覺到有人在抱自己。
無奈她實在太累了,眼皮沉得都睜不開,只叮嚀了一聲就安穩的靠在了那個溫暖的懷抱里。
下山之后,寧可果然發起了高燒。
梅梅姐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寧可自從流產之后,身體就一直不太好,雖然調理了挺久的,可也沒完全恢復,很虛。
所以梅梅姐才反對寧可接這部劇,盡管她知道這部劇大爆的幾率非常高。
但考慮到寧可的身體,才不建議她接這部戲的,只是她沒能拗過寧可。
生了病的寧可,變得很乖巧。,
因為發燒,小臉通紅著,整個人都嬌嬌軟軟的,看得程硯安既心疼又心軟。
“家里有藥嗎?”程硯安問小于。
“有的有的,家里都有常備的。”小于迅速翻出了醫藥箱,把需要用到的藥物都拿了出來,“這是退燒藥,這是消炎藥。”
“幫忙弄一下熱水吧。”
“好。”
程硯安一直陪著寧可,像是在呵護著最珍貴的東西一樣。
喂寧可喝藥的時候,她怎么也吞不下去,意識都開始迷糊了。
程硯安直接含住藥片,低頭去吻住了寧可的嘴,將藥片用舌尖頂·進去。
一旁的小于看得瞠目結舌!
她好怕自己驚叫出聲,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可眼睛卻瞪得老大。
也不知道回避,或者說她就不想回避,甚至想再湊近一點觀看。
畢竟這可是嗑糖好時機啊!
以前只在小說和電視里看過嘴對嘴喂藥這種行為,沒想到今天能親眼目睹,值了!
大概是藥太苦,寧可嬌弱的哼哼了兩聲,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抗議。
程硯安又喝水渡給她,一點點的把她嘴巴殘留的藥物味道沖淡。
她這才覺得好受了一點,迷迷糊糊的往他懷里鉆。
退燒藥有一定的發揮時間,此時外面已經開始初露晨曦了,小于也困得不行,程硯安就讓她找個地方去睡覺,自己留下來照顧寧可。
小于只短暫的思索了一秒就點了頭,“那就拜托程隊了。”
出去的時候,她還給兩人關上了門。
程硯安一直守著寧可,過沒一會兒,她因為退燒開始冒汗,他就不停的用熱毛巾給她擦拭,好讓她能舒服一點。
她口渴了,又取來溫水喂給她。
那種照顧,是無微不至的。
期間寧可醒過兩三次,也看到了程硯安,但她什么也沒說,又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程硯安則沒合過眼,每間隔一個小時就去量一下她的體溫。
看到體溫一點點的降下去,他的心才踏實了下來。
等到外面徹底天明,寧可的燒也徹底褪去了,這會兒睡得很安穩。
程硯安看看時間,他得回隊里了,就彎腰在寧可的額頭輕輕的親了一下。
寧可動了動,沒醒。
程硯安輕輕的退出了房間。
外面,小于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他也沒打擾,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寧可睡了一上午,快十二點的時候才醒來。
因為大夜戲加上發燒感冒,身體特別的酸痛,嗓子也沙啞了,艱難的叫了一聲,“程硯安。”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很快門就打開了,進來的人卻不是她叫的人,而是小于。
小于欣喜的叫道,“可可姐你可算醒了,身體好點了嗎?還有沒有發燒啊?”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去試探寧可額頭的溫度,見沒發燒,心里才踏實了下來,“我熬了粥,可可姐起來喝點吧,補充一下體力。”
“好……”寧可情緒有些低落,視線往門外看了看。
可能看到的范圍很小,自然也看不到想看的人。
小于扶著她起床去浴室洗漱,寧可看著鏡子里有些虛弱的自己,無奈的嘆了口氣。
喝了粥,寧可的狀態才好了一點。
小于和她說了劇組那邊的安排,因為大夜戲的緣故,寧可有了一天的輪休。
也就是說,她今天可以在家好好休息,就當是養病了。
梅梅姐也打電話來詢問了她的情況,并吩咐小于要照顧好寧可。
就連江羨都給她發消息了,問她身體好點沒。
不過江羨是從紅姐那里知道寧可生病的事,因為紅姐和梅梅姐同去參加了一個會議,兩人碰到了就聊了幾句的。
寧可只說自己沒事,讓江羨別擔心。
可掛了電話,她卻怎么也看不進去劇本了,還頻繁的翻看手機。
后來還是小于看不下去了,多問了一句,“可可姐,你是在等電話嗎?”
“沒有啊。”寧可迅速否認。
“那你是在等什么信息?”
“也沒有。”寧可還是否認。
小于就很不理解了,插著腰問,“那你怎么一直看手機,就五分鐘時間,你看了六次手機。”
寧可,“……”
像是被看穿了心思,寧可有些急眼了,說小于,“你好端端的一直盯著我干嘛?”
小于,“……”
她是她助理,本來就是以她為中心啊。
“可可姐,你是不是在等程隊長的電話啊?”小于不怕死的問道。
“才沒有!”這一次,寧可否認得又急又快,甚至還瞪了一眼小于。
可這種反應在小于看來啊,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捂嘴偷笑,“程隊長應該是早上走的,昨晚他可是照顧了你一整晚呢。”
說起這個的時候,小于就差沒雙眼冒紅心了,一個勁的夸獎著程硯安,“程隊長真是個優秀的男人!他照顧你的時候,特別的無微不至,還特別的溫柔!要是有這么個男人也對我這樣,我肯定原地就和他結婚了!”
寧可,“……”
你理智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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