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午四點多，和林想分開之后千歲和周昀止坐上車。
今天只有他們兩人，一人坐在一邊，互不打擾。
千歲看著外面，想到早上上學前玫姐和她說的話。
今晚周昀止的親生母親成琦玉生日，請他們晚上過去。
成琦玉是頗有名氣的鋼琴家，和周景山離婚有幾年的時間，沒有再婚，一心發展事業，目前一個人獨居在京洲的望山公館。
望山公館在半山腰上，每一棟的占地面積都很大，他們到的時候停車坪已經停了幾輛車。
剛一下車，千歲聽見蔣喬的聲音。
“阿止！”蔣喬跑過來到周昀止身邊，心情不錯的說：“你終于來了。”
千歲關上車門，聽見周昀止問：“梨梨呢？”
“她去準備晚上要表演的了。”蔣喬瞥見千歲，故意的說：“梨梨為了今天練習了很久的鋼琴，畢是阿姨邀請她來的，肯定要準備充分啊。”
“嗯，先進去吧。”
這里和千歲的關系實在不大，千歲也不在意那么多，想著安靜的當個透明人就行了。
走進客廳，還有其他的人來參加成琦玉的生日會，千歲跟著周昀止打招呼。沒多久，蔣梨跟著一位看起來便氣質不凡的女人出現。
她們朝著這邊走過來，在周昀止面前停下。
周昀止對女人喊了聲“媽”。
成琦玉和他們說了兩句話，將視線轉到千歲身上，問道：“這小姑娘是……？”
“她叫千歲，現在暫時住在我們家。”
“千歲……”成琦玉緩緩念了遍，說了兩句客套話，看千歲的眼神多了些復雜。
千歲微微頷首，態度乖巧，“成阿姨。”
今天來的人基本都是成琦玉交好的人，蔣梨為此特意放學回家收拾打扮一番。
她挽著成琦玉的手臂，笑容很甜，柔聲道：“阿姨，我寫的譜子您看看有沒有什么要改的地方呀？”
“我看了，按你的實力來說已經很不錯了。我看后半段都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很不錯。”
她們在聊著，話里話外間蔣梨的心情很好，笑意不停，對自己今晚的表演很有把握。
門口方向有些騷動，千歲看過去，那里走進來幾個人，在看見中間的女生時有短暫的失神。
那幾人沖著成琦玉來的，一番交談，只剩下中間唯一的女生留在這。
中途千歲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出來之后在走廊拐角處聽見蔣喬和蔣梨說話的聲音。
“江盼織怎么會來啊？她不是一直在四九城嗎？”蔣喬聲音有點虛。
蔣梨語氣不確定的說：“我聽說她家里和成阿姨家是世交，應該是關系很好才過來的吧。”
蔣喬：“還好她有老師，不然我真怕你這次沒法被成阿姨收下當學生。”
許是蔣喬這句話說的太直接，蔣梨不太高興，“你覺得我沒她好是嗎？”
蔣喬連忙道歉。
等她們走遠，千歲從拐角后走出來。
她們口中說的江盼織正是剛才來的那的女生，她們說的對千歲來說沒什么價值，因為千歲比她們更了解江盼織的事情。
她還是千歲的時候，江盼織是她的學生。
江盼織今年不過也才十八歲，如果她沒出事的話，這已經是她教江盼織的第五年了。
這是千歲重活一回后第一次遇見以前認識的人，還是自己關系極好的學生，其中的感覺太難以言喻了。
平復好心情，千歲重新回到客廳里。
蔣喬和蔣梨也已經回來，座位只剩下最邊緣的一個。
剛坐下，蔣喬就開口：“怎么去這么久啊千歲？我還以為你第一次來這么大的地方迷路了呢。”
千歲對她這種小兒科的針對很無語，沒說話，看她一眼。
倒是江盼織，忽然開口：“千歲？你叫千歲嗎？”
“嗯。”
“怎么，你們認識嗎？”成琦玉問。
江盼織搖搖頭，笑起來嘴邊有個小梨渦，“就是之前我的鋼琴老師也叫千歲，覺得有點熟悉。”
蔣喬嗤笑一聲，“她哪能和你的老師比啊，她是從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小村子來的，怎么可能會鋼琴，只是名字一樣而已。”
周圍除了她們幾人還有其他人在，蔣喬這番話毫不收斂的當眾說出來。
江盼織嘴角的笑淡下來幾分。
成琦玉眉心微不可察的皺起來。
見狀，蔣梨出面道：“我想再去練練琴，阿姨，那我先去琴房了。”
“好，讓阿止陪你去吧？”
周昀止放下杯子，和蔣梨一塊離開。
先前因為蔣喬引起的僵硬氣氛算是揭過去。
空出位置，江盼織端著茶杯換到千歲身邊來，側身面對著千歲，輕聲，“你不要在意，我剛剛沒有別的意思。”
千歲自然知道她的為人。
點點頭，千歲回以微笑，“沒關系。”
她們說話音量壓的輕，蔣喬只看見她們說話時的神情挺好的，頓時覺得一個人在這有些坐立不安。
成琦玉說：“織織，等會沒事你可以看一看蔣梨那孩子琴練的怎么樣。她為了今天還特意寫了鋼琴譜，聽說每天都要練很長時間，你可以去聽聽。”
“好的，阿姨。”
時間還早，成琦玉又到別處去，蔣喬不多時也離開，江盼織和千歲聊了幾句，問她要不要一起去琴房。
千歲想著一個人坐著無聊，點頭答應了。
成琦玉家里的琴房在后面的院子里，透明的玻璃房，此時窗簾被拉上，看不見里面的情況。天色擦黑，四周景色有種朦朧的美感。
到琴房附近，琴聲傳出，聽起來莫名有種急躁感。
江盼織也聽出來了。
驚訝過后，江盼織上前敲兩下門。
來開門的是周昀止，他的目光在千歲面上轉悠一圈收回，讓開讓她們進去。
蔣梨的琴聲已經停下來。
周昀止關上門，他雖然對鋼琴不太了解，但媽媽好歹是個知名的鋼琴家，還是能聽出來好與壞的。
剛剛蔣梨彈的琴聲明顯不對勁。
“怎么了？”
蔣梨從鋼琴前起身，手搭在小腹前，看了看江盼織，咬唇對周昀止道：“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感覺有點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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