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輩子，大概也只能在夢里，對她做那樣親密的事情了吧……
而她現在，肯定已經怕了他，巴不得離他遠遠的吧……
如果他現在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可能會露出恐懼的眼神，
會拒絕他的靠近……
會一臉冷漠厭惡的看著自己……
一想到這些，明景玄就覺得，自己那顆早已經麻木冰冷了的心，開始鈍痛起來。
痛吧……
再痛一些吧……
反正這該是他承受的。
是他傷了她。
所有都是他該受著的，他活該……
明景玄掃了眼房間里滿地的酒瓶子，都是空的了。
他下床，準備到樓下去再找些酒來喝。
“咔噠。”
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開門聲。
明景玄聽到動靜，微微蹙眉，抬頭朝門口看了過去。
門被推開，當看到站在門口的人后，明景玄驀然瞪大了眼。
“你醒了啊。”云卿見他起床了，走過去問，“頭疼不疼？”
明景玄還處在懵逼狀態，聞言怔怔地搖頭，“不疼。”
云卿松了口氣，笑了下，“那就好。”
還有給他喂了靈泉水。
不然的話，他喝這么多，就是醒了肯定也要難受好久。
“餓了吧。”云卿走到一旁去打開了燈，“我買了飯菜，剛熱好，下去吃吧。”
她之前出去買了吃的帶回來，用微波爐熱好了，想著他應該還沒醒，就上來想叫他的。
沒想到他已經醒了。
“哦……好……”
明景玄現在腦子反應遲鈍，云卿說什么，他就應什么，完全沒有思考。
樓下的桌上擺著的熱騰騰的五菜一湯，誘人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著，讓這一項冷冰冰的地方多了幾分煙火氣。
明景玄坐到了飯桌前后，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他……
這是還在做夢嗎？
還是說，自己喝多了，還沒有清醒，所以產生了幻覺？
不管這是夢，還是幻覺。
對于明景玄而言，都太美好了。
美好到他壓根就沒想過，這是真的。
云卿舀了一碗湯，放到明景玄面前，“先喝完湯，暖暖胃。”
明景玄沒有動，而且轉頭，直愣愣地盯著云卿。
云卿：“……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明景玄試探性地喊了一聲，“你是卿卿？”
云卿笑了，“不然呢？快吃飯吧，吃完飯我們去學校。”
明景玄卻沒有動，看著云卿的臉，扯出了一個笑來。
他已經很久很久不曾笑過了，久到快到忘記什么是笑了，所以嘴角的弧度看上去有些僵硬別扭。
“真好……”
“又夢見你了……”
她還對他笑了，還關心他了。
這種美好的事情，他做夢都不敢想的。
“卿卿……”
明景玄忍不住伸手去摸云卿的臉，眼神慢慢柔和下來，“是不是如果我一直不醒來，就能一直和你在這里了？”
那樣的話，也很好啊……
不用再一直陷在那黑暗的噩夢中。
云卿見他到現在都還不相信這是現實，心里的酸意鋪天蓋地的涌上來。
她眨眨眼，忍下眼里的酸澀，“你難道就沒有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嗎？”
明景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沒有啊……”
說到這，他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么。
夢里應該是沒有感覺的吧。
所以……
就是感覺不到冷熱的吧……
那……
他為什么能感覺到她臉頰的溫度？
錯覺嗎？
明景玄忍不住又摸了摸云卿的臉。
溫溫熱熱的，滑滑嫩嫩的……
又輕輕捏了下。
嗯……
好軟啊……
明景玄心神蕩漾了一瞬，然后陡然間清醒過來。
手像是觸電一般縮了回去。
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驚嚇，整個人都在往后縮，動作幅度有些大，差點從椅子傷摔下去。
“你你你……”
明景玄看著云卿，震驚的都結巴了，“你……你是真的？！”
云卿失笑，“不然還能有假啊？”
明景玄：“……”
想到自己剛剛做了什么，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老天！
他剛剛以為這是夢，所以才做出那種輕薄的舉動來……
卿卿她會怎么想自己？
明景玄整個人都有些生無可戀了。
他想原地去世。
云卿倒是一臉從容淡定，“好了，別愣著了，先吃飯。”
明景玄看了眼那一桌子的飯菜，微微一愣。
這些……
都是他喜歡吃的。
這些年來，他習慣性的隱藏情緒，隱藏一切，不讓任何人知道他的喜好厭惡。
就連大哥都不知道他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還是說，這些都只是巧合？
“這些……”
明景玄眼神有些復雜的看向了云卿，“都是你做的？”
“我？”
云卿一邊盛飯一邊笑著搖頭，“我不會做飯，而且我是廚房殺手，讓我做飯可能會炸掉廚房的。”
“那這些是……”
“哦……我剛剛出去了一趟，從外面買回來的。”
見明景玄還坐著不動，云卿給他夾了一塊牛肉，“快吃吧，你睡了那么久，不餓啊。”
“哦哦……”
明景玄在一系列的沖擊下，大腦又開始反應遲鈍了，很是聽話的端起碗，喝了湯。
然后端起飯碗，一口一口，扒飯扒的很認真。
等吃完了飯，填飽了肚子。
明景玄腦子的反應能力總算是恢復了正常水平。
云卿收拾了碗筷，放到廚房去洗了，出來后見明景玄還坐在桌子邊。
“卿……”
明景玄脫口就像叫她卿卿，可是又忽然反應過來這不是夢，又不敢叫了。
“你……你怎么……過來的？”
“坐車過來的唄，不然還能怎么做來，走過來啊？”
不過上山的路的確是她自己走的。
明景玄垂了垂眸，“我……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會過來？”
云卿不答反問：“那你先告訴我，為什么一個星期都不去學校？”
“你是不是在躲我？”
明景玄聞言，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云卿，手一直緊緊地捏著。
“對不起……”
“那天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以為……”
以為她是那些想要偷襲他的人。
所以才會那么做。
明景玄沒說下去，云卿也沒有追問，“我沒有怪你啊。”
云卿知道他心里有結，甚至是心魔，一時半會兒不可能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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