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接下來,便是故事的劇情分集解釋了,喬千岑的看起來。
只是越看,自己的眉頭就越來越蹙緊,只覺得心驚!里面的發展,和她的人物形象!未免太相似了!
第1集顧南爵,好久不見
曳輕淺從未想過,她與顧南爵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面,酒店的雙人大床上,她和他共睡一張床,共蓋一張被,空氣中彌漫著情事后的氣息。
種種跡象,昨晚發生過什么,她又怎會猜不到。
怔愣著,只覺得腦中的一切都是亂的。
五年了,他們分開了整整五年時光,曾經,他們都是彼此最深愛的人,如今,只怕疏遠的連同陌生人都不如......
望著面前那張被點點疏光印照著的面龐,這一刻,她的心口好似有什么東西在慢慢的流逝。
顧南爵,好久不見……
心頭酸澀,在不知不覺間,她的眼眶已是泛紅的一片,不住伸出手,緩緩的、顫抖著,想要再一次撫摸上那張令她五年來魂牽夢繞的臉龐。
她多么想他,多么念他,沒有人會知道……
然而,卻在她手距離他只有幾公分的時候,忽而,面前男人卻睜開了眼,毫無預兆的,那雙眼睛像是銳利的刀鋒一般,直直睨向了她。
如鷹隼般深邃銳利的眸眼,仿佛可以穿透過時間、空間,直接看透她的心。
那一刻,她的腦中都變得空白了,眼底劃過幾抹慌亂、不安,不知應作何反應好。
只能怔怔望他……
他的那雙眼睛,似是黑夜暗沉,似是皎月透亮,又似是明星璀璨,一如初見,那么讓她失魂落魄,甚至都忘了自己是誰......
胸口,又一次狠狠地鈍痛起來,不同于以往,這一次,疼的更加痛徹心扉,那種酸澀痛苦的情緒似是一瞬間涌了上來,她望著他,已經全然忘記了反應。
這么多年沒見了,明明心底有千言萬語想要告訴他,可是在這一刻,她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她多么想,像無數次幻想中他們再次見面時那樣,可以微笑著云淡風輕的模樣,問一句“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可是,她努力了好久,卻終究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好似再次望著他,就已經用盡了她余生所有氣力,再也沒辦法做其他的事了……
他們也曾那樣幸福的在一起,快樂的好似末日來臨也無所畏,可是,若不是因為當年的那件事,他們又怎會走到如今這樣的地步……
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她不是當年的她,他也不再是當初的他,如今再見面,又是這樣不堪的情況下,他會怎樣想她?
曳輕淺在被子底下的手攥的很緊,用力到連指關節泛白了也不放開,那平靜淡漠的外表下,掩飾著早已崩潰絕望的她……
“想要什么?”
他望著她,終于對她說話了,也是五年后再次見面時,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錢、權,還是名?”
他的聲音依舊如同五年前那般好聽,低沉、醇厚,帶著讓她抗拒不了的魔力,仿佛只要一句話,就可以溫暖治愈她的整個時光。
然而,他的這句話,在這一刻卻似是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潑在了她的臉上,
她好似聽到了“啪嗒”一聲聲響,心底有什么東西碎裂掉了......
怔怔看著他,卻見他的目光漸漸變得復雜、冷漠,好似在看著一個出盡笑話的小丑般,那么諷刺。
第2集
“昨天晚上,費盡心機趁我喝醉使手段,清早,又故意在我的床上醒來,這么辛苦導的一出戲,為的不就是這些嗎?”
他冷冷勾起了唇角,說了天底下最殘忍的話,猶如一把刀子般狠狠刺進她的心。
然而,他卻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情緒,就仿佛她于他而言,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她痛苦難過,他根本不會在意……
話音落下,他便直接掀開被子起身了,高大的身軀被清晨的陽光沐浴著,身上仿佛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芒般,看起來那么遙遠,遠到她好似永生都不及。
曳輕淺,輕輕閉上了眼。
壓抑住滿心的疼痛和悲楚,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訴自己,當年是她虧欠他在先,現如今他用這樣的態度對她,不過是正常現象,她沒有理由,更沒有資格感到難受……
深呼吸一口氣,她似是下定了好大的決心,才終于揚起了唇角,笑容張揚而又明媚,再也不見剛剛一絲難過和悲傷。
她是誰,不過是一個在外身名狼藉,行為放蕩不羈的女人罷了,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他認為她為了錢財權勢勾引他,故意設法爬上他的床,也沒有錯不是嗎?
當初,她就是以這樣的理由離開他,恐怕她這個形象早已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了。
這輩子,她在他眼中永遠只能是那個樣子了吧?
長睫微顫,她忍下滿心的痛苦和酸澀,再一次抬起頭看他卻是換了另一副模樣,笑的輕松無謂,好似根本不在意他說了些什么般。
“傅先生,真不愧是南城第一名商,隨意一猜,便將我的目的猜的一清二楚。”她笑著,微勾唇角,聲音酥軟而甜膩。
語氣間都透著一種無形的誘惑,像是小貓的爪子抓在心上般,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探尋更多,妄圖追尋、將她抓住……
“那么傅先生,是想要給我什么呢?我這個人很貪的,不要隨意打發我哦!”
她姿態慵懶的擁被而起,言笑晏晏,露出了肩膀和鎖骨處雪白細膩的肌膚,風情不自流露,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而此刻,她正倚靠在床頭處,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輕輕眨著,泛著無盡漣漪,活脫脫一個妖精模樣!
顧南爵聽到她的這句話,穿衣的動作似是都頓了一下,轉過頭,他望向她的目光中帶了抹嘲弄和諷刺,仿佛聽到了什么可笑至極的話語一般。
望著她裹露在外的雪膚,還有那些青紫顏色的吻-痕,這一刻,他的眉眼深沉。
然而,他卻只是看了一眼后便移開了,沒有說什么。
隨即,他從西裝褲袋中掏出了一張卡,姿態肆意的丟在了床邊柜子上,“我想,以你的身價,卡里的余額綽綽有余。”
他的聲音清冷,甚至帶了抹毫不掩飾的嘲諷,曳輕淺聽的真切,心口都變得冰涼了。
只不過,她卻沒有流露出什么情緒,只是勾了勾唇笑道,“那么,多謝傅先生的破費。”
說完,她也不再扭捏,直接掀被下床,雪白的肌膚上還殘留著昨夜親密后的痕跡,青紫交縱,那么刺目……
第3集
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只停留三秒,移開了,眸底卻是黯淡黑寂的,晦暗不明的情緒在他臉上飛快掠過,沒有人看到,更沒有人能夠琢磨他這一刻的心情。
曳輕淺撿起自己散落在地的衣服,蹲下身,卻險些跌倒,身上的酸痛遠超出她的想象。
蒼白著臉,她卻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響,忍著痛將衣服撿起,穿上。
男人在一旁穿著衣,相較于她的稍顯狼狽,他的動作卻是優雅淡然的,曳輕淺沒有勇氣再回頭看身后的男人一眼,穿好衣服,抓起男人丟在床頭柜上的卡就離開了。
而她不知道,在她走后,有道目光卻一直凝著她,久久不曾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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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靜寂的角落里,一道瘦小的身軀蜷縮著,在角落里捂嘴低低啜泣,那么痛徹心扉的模樣,讓人見了都不免生出幾分憐惜。
經過這么多年的歷練和成長,她以為自己已經有足夠的堅強和毅力,可以游刃有余的應對外界的傷害和打擊,可誰知道再面對顧南爵時,他不過輕言兩句的幾句話,卻讓她強撐起來的那些堅強和勇氣,在一瞬間消逝的一絲不剩……
終究,她還是放不下他。
即便過了這么多年,她還是在心底深深地愛著他,不可避免的被他的行為言語影響,所以,才會那么在意他的言語和態度。
輕輕閉上眼睛,豆大的淚水滑落,心口都在一陣陣的抽痛著。
她記得那時候,他將她抱的那么緊,好似她就是他的全世界,說什么也絕不能放開……
“曳輕淺,我不同意,絕不同意!為什么要分手?我們都說好畢業后就結婚不是嗎?為什么好端端的要說這種話?是不是……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事,告訴我,我一定改!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五年前的夜晚,他用盡全力的抱緊她,那時候說的話她都記得清清楚楚,他是有心痛啊,她又怎會感受不到,然而她又能怎么辦?那么多的人和事都在逼她,已經將她徹底逼到絕路了,身不由己,她除了放手便再也沒有選擇了。
只能狠心掙開他的手,用著最為冷漠的言語去傷害他,“說什么你愛我,你愛我又有什么用?你已經和你的家人鬧翻了,現在你沒有錢,我們怎么在一起?抱歉,我已經和一個有錢的男人在一起了,從今往后,不要來糾纏我,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深刻的記得,那時候的顧南爵就像是傻住了一般,她從來沒有看到他那么失魂落魄的模樣,好似整個人靈魂都被掏空了,除了無邊無際的空洞,便只剩下一副軀殼。
曳輕淺捂著嘴哭泣,小小的身子都在顫抖,她無數次想起那個夜晚,多么想回到那個時候張開手抱住他,說一聲對不起,他待她那樣好,一直以來都待她作寶,小心呵護著,為了她不惜和整個家族鬧翻了也要和她在一起,而最后,她卻還是說了那樣狠心的話,毫不留情的和他分手。
她一定,將他的心傷了個徹底……
“對不起,對不起閆深,我愛你……可是,可是我實在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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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醒了,快叫醫生!”
第4集
曳輕淺緩緩睜開眼,鼻息間皆是難聞的消毒水氣息,不自覺的,她漂亮的黛眉輕輕蹙起。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終于看清周圍環境,發現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張床上,耳邊,還有低低的交談聲,似是有人正在壓低嗓音聊著什么。
她愣了一下,轉過頭,卻望見了佇立在窗邊的兩道身影。
那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此刻似正和面前的高大男人講著什么,時不時用手比劃了幾下,而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個子足足比他高了一個頭。
從頭到尾,他都只是簡單的應了幾聲,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倒是看起來有些清冷寡淡的模樣,周身仿佛都透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曳輕淺不知現在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看著他們,靜靜等待著。
“這位小姐沒什么大礙了,只是因為貧血才會昏倒,現在就可以出院了,我開一些藥,讓她回去后記得按時服用就行,還有,平時要多注意休息。”
白大褂男人看了她一眼,話音落下,曳輕淺才明白,原來這人是一位醫生。
他面前的高大男人背對著她,微不可聞的點了下頭,這才終于開口說了句,“好,我知道了。”
很清冷的聲音,淡然的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嗓音低沉而又磁性,曳輕淺聽到的一瞬間都愣住了,這下才終于反應過來,那個高大的男人,竟是御北辰……
“那個,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出去了,我還點工作,有什么事的話您盡管可以來找我,我隨時都在。”
那位醫生對御北辰說話時可以聽出很明顯的一股恭敬意味,特意和面前的御北辰打過聲招呼,見他點頭應允后才敢出去。
醫生出去后,房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
而這時,就見窗邊那道一直背對著她的高大身影緩緩轉過了身來,他抬眸,目光幽深的睨向病床上的她,單手插兜。
“昨晚發生什么事了?”
這個房間里只有他和她兩個人,所以很明顯,這句話他是說給她聽的。
聞言,想起昨晚和今早發生的事情,曳輕淺的心跳好似都漏跳了半拍,她低下頭咬住了唇,被子底下的小手都微微攥緊了,垂下眉眼,似是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沒什么,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有些困就直接找間房間睡覺,一覺醒來已經天亮了,我就回去了,什么事也沒發生。”
她落下眉眼,長長的睫毛在眼窩下透出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話音落下,男人卻沒有說話,他只是站在原地望著她,微勾起唇角,神色莫測。
曳輕淺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總感覺自己的內心好似都要被他看透了般,低下頭,她直接掀開被子就起身下床了。
穿上鞋子,她將自己有些折皺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般,她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道,“對了,你怎么會在這里?最近,你不是在歐洲做一個項目,要年底……”
“他回來了。”
第5集
御北辰單手插兜,清冷寡淡的嗓音不待她說完便直接打斷了她,那雙晦暗不明的眸眼,此刻正一瞬不息的看著她。
聞言,曳輕淺的動作頓了一下。
不過很快,她就掩飾下了自己的不自然,像是什么事也沒發生過的樣子,繼續整理著衣服,沒有看他,“誰回來了?”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不在意的樣子。
然而,御北辰看到曳輕淺的這個反應,卻是勾起了唇角,上揚起一抹殘忍的弧度,“顧南爵,你曾經最愛的男人,他回來了。”
當曳輕淺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胸口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的重重撞了一下般,有些鈍痛的感覺,一點點匯集著涌上來……
只不過,她卻只是隨意的放下整理完衣服的手,面色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好似根本不在意剛剛他說過的那些話般。
“那又怎樣。”
她只說了這一句,便沒有再多余的反應了。
然而,她越是這樣,男人的笑容就越是古怪詭異,他抬步,高大的身軀忽而朝她靠近而來,“曳輕淺,我以為,你會很高興的……”
男人的靠近就像一座山向她傾壓過來,曳輕淺心底有些想要轉身離開的沖動,只是,她只能極力壓制著,抬起頭淡然的問一聲,“為什么要高興?”
隨意撥動了一下長卷發,將散落在胸前的發絲撩至肩后,亞麻棕的發色在窗外透進的陽光下散發著好看的光澤。
巴掌大的一張小臉精致而美艷,她的聲音中帶著抹很輕、很淡的漠然,“他回不回來,我不在意,反正,我和他已經沒有關系了。”
確切的說,是在五年前的那一晚開始,他們就徹底沒有關系了。她早已經認命,認清這個現實,從此以后,他們只能是彼此的過去式。
“是么?”
御北辰聽著,笑容卻逐漸加肆,他驀的伸出手,有些殘忍的捏住了她的下巴,“最好是這樣,畢竟,你現在還是我的女朋友,如果外界傳出我被扣了綠帽這種話,你也不會好過,所以請務必,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
略帶著一層薄繭的大手摩挲著她細膩的小臉,帶著絲玩弄,曳輕淺不知道為何,心頭只覺得有一陣郁氣堵著,上不去亦下不來,她沒再隱忍,直接扣住他捏著她的那只手手腕,狠狠一把甩開。
“我記得,我一直都記得,你用不著時時刻刻提醒我。”她看著面前的男人,聲音不卑不亢,眼底卻漸漸泛起一層冰霜,好似被觸及了心底不愿提起的話題。
說完話,她直接就要往外走,而身后男人的聲音卻幽幽響起,亂了她整個心神。
“整個南城,有誰不知你是我的女人,顧南爵,你以為他還會要你嗎?”
曳輕淺的心口像是被刀子剜了道口般,只是,她沒有停下步子,而是繼續往前走著,好似置若罔聞般。
沒有人知道,她會有多痛。
是啊,五年了,大家都像是已經將她和御北辰當做一個整體了般,只要一想起她,就會自然而然的想起御北辰,像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習慣,她的身上就似是已經被貼上了御北辰的標簽,而這輩子,恐怕再也揭不下來了。
顧南爵,她有什么資格再去想起他,他們之間已經再也沒有可能了,那天晚上,就當做是一場夢,從今往后,他們只能是陌路人…
第6集
是夜,華燈初上
南城最高大廈頂層,此刻正舉行著一場盛大晚宴,各大商界名流和豪門名媛都到達了現場,宴會熱鬧非凡。
宴會大廳的一處角落,一襲曳地長裙的曳輕淺正與幾個男人在攀談著,絢麗燈光下,她長身玉立的站在那兒,纖指握著酒杯,似是聽了前面幾個男人的玩笑話,掩唇嬌笑連連,就連酒杯里猩紅妖冶的酒液也隨同晃了幾下。
今晚,她的裙子是抹胸款式的,那幾個男人總時不時將目光瞟向了她的胸口處,眼底暗暗劃過幾抹不懷好意的光芒。
沒一會兒,就有人終于按耐不住了,一個長相有些油膩的男人走近了上前,笑瞇瞇的摩挲了一下手,才說道:“曳小姐,我們集團最近新推出了一款珠寶首飾,我看啊,非常襯托你的氣質,不知曳小姐今晚有沒有空,愿不愿意隨鄙人去店下看看,挑選一個?”
曳輕淺聞言,只是彎唇得體的笑了下,說,“不好意思林公子,今晚北辰和我約好了要去峪島看煙花,實在是不巧,只能下次了。”
這樣的情景她早就司空見慣了,應付起來,也自然非常得心應手。
而那個男人聽到了御北辰的名字,臉色頓時就變了變,只好陪笑著說幾句話,順道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就灰溜溜的走了。
剩下的幾個男人叫見那人走了,似是又準備和曳輕淺說什么,突然,原本鬧哄哄的會場大廳卻安靜了下來。
氣氛有些詭異,他們幾個男人也不敢再多說什么,而這時,就聽到人群中有幾聲低低的議論聲響起。
“天吶!那個男人,是南城傅家的顧南爵吧!”
“不會吧,前幾天就有傳聞他回南城了,今天他竟然就來了這里!”
“他在國外待了五年,沒想到氣質和模樣比從前還更英俊出眾了!老天,這個男人太讓人著迷了吧!”
……
周圍的議論聲像是無處不在的空氣般鉆入她的耳中,那一瞬間,她怔愣在原地,當聽到那個名字時,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結冰凍住了。
長睫微微顫了一下,她嘴角的笑都消失了,不自覺的轉過頭,順著人們望著的方向看了去……
那一刻,她只覺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會場的入口處,侍者領來了一對氣質極佳的男女,男人一身西裝革履,面容似是雕刻般精致,五官分明,清雋的面容透著一股禁欲的氣息,整個會場,都在他進來的那一刻安靜了下來,仿佛他就是天生的王者,帶著無盡的威懾力,讓人不敢再在他的面前造次。
而他臂彎間,挽著一只纖細的手臂,那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她穿著一身精致高貴的晚禮服,身材修長,面容姣好。
兩個人站在一起,看一眼過去便只覺得般配極了,男俊女美,就好似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一刻,曳輕淺的臉色卻蒼白了。
顧南爵,顧言楨,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心口很沉悶的感覺,她只覺得有些喘不過氣,抬起頭,強笑著對面前的幾個男人說道,“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失陪了。”
話音落下,她也沒有精力再去理會什么,抬步便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了去,而她不知道,在她走后,有道陰冷的目光一直追隨在她身上,見她往洗手間去了,那個人也一同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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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輕淺打開水開關,洗著手,冰涼的水劃過她的肌膚,在這十二月的天里,難免感到有些刺骨。
她的腦海里都是剛剛的畫面,心頭像是被什么東西壓抑著般,莫名難受,心情也變得低落了不少。
一個是曾經最深愛的男人,一個是曾經最要好的朋友,如今他們卻走在一起了,她明明早有預料到,卻沒想到真正看見這一幕時心口還是會痛。
果然,過去的事情,過不去的終究只有她一個人……
“怎么樣?剛剛的那一幕,你是不是很傷心、很痛苦啊?”尖銳的嘲諷聲驀然響起,在寂靜的洗手間里顯得異常刺耳,“曾經寵你入骨的男人,如今卻另有佳人在側,而你在這里,活生生就是個笑話!”
聽到聲音,曳輕淺愣住了,抬起頭望向鏡子里倒映出的,那個從外面緩緩走來,笑容得意高傲的女人。
那一瞬間,她眸底的情緒翻涌劇變,五指攥緊,眼睛幾乎是一瞬不息的盯著鏡中的那張臉。
竟然是她,那個五年未見,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曳雨瑤……
第7集
曳雨瑤雙手環胸,站在她的身后停住步伐,笑容諷刺至極,下巴抬起,整個人渾然就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她今天收到消息,顧南爵已經回國了,還有可能來參加今晚的宴會,所以她特地打扮了一番來這里碰碰運氣,沒想到,竟然就正好撞見了剛剛的那一幕,這一刻,曳雨瑤的心里只覺得舒暢極了。
從前,都是她看著曳輕淺和顧南爵甜蜜恩愛的模樣,一個人嫉妒怨恨到發瘋,而如今,終于輪到她曳輕淺了!
一想到她也像從前的她一樣,她就覺得心里痛快無比!明明同樣是曳華成的女兒,憑什么她是從小到大被人指指點點的私生女,見不得人,只能和她的母親住在出租屋里隱藏著身份十余年!
而她曳輕淺,卻可以那樣輕而易舉就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憑什么?!
她不甘心!心里早就恨透了這個女人,發誓今后一定要將她擁有的一切都奪走!
而如今,看到曳輕淺撞見顧南爵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畫面,她心里是從未有過的痛快,只覺得從前受的屈辱似乎也沒那么讓她覺得難受了。
曳輕淺看著鏡子里的曳雨瑤,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即便過了這么多年,當年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她心里對他們的恨意,其實依舊一點也沒有減少……
五年前的事情,她至今都還記得清清楚楚,要不是有她的從中插手,她和顧南爵又怎會走到那一步。
還有……
母親的死,也和她脫不開干系!
曳雨瑤,她的好妹妹,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還沒有去找她,反倒自己先找上門來了。
那么,就拭目以待好了……
她會讓那些人,把曾經對她的傷害都一一償還回來!那些傷,已經在她的心里形成了不可磨滅的疤痕,他們休想當做什么事也沒有發生過!
曳輕淺的手攥緊,然而,面上依舊是不動聲色的,紅唇勾起,她的眼底有流光宛轉,有一道念頭,卻在心底越發堅定……
“好久不見,曳雨瑤。”
她的笑容柔美,像是隱匿在萬花叢中的一朵水仙,那么素雅,美得無害,讓人不自經的放下防備……
然而,曳雨瑤卻分明感到一陣陰森寒意!她有些狐疑的瞪她,想象中的難過和憤怒模樣沒有看到,反而見她笑容詭異的看著自己,心中只覺得隱隱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偏偏,是哪里她又怎么也說不上來……
曳輕淺沒有回答曳雨瑤剛才的問題,而是上前一步走向她,最后,在她的身旁停住,微微偏頭,聲音壓低成只有她們兩個人聽得見的音量。
“關于他的事,我不想管,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在接下來的時光里,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無論一年也好,五年也罷……可不要讓我太早找不到你,‘恩情’未報,這輩子怎能忘卻,你記住,一定要等我……”
話音落下,曳雨瑤就僵住了,渾身冰冷。
而曳輕淺卻只是勾著唇看她,笑容詭譎,沒有再多停留,而是直接抬步就離開了,剩下曳雨瑤一人怔怔愣在原地,心中只覺有一種不知何來的恐懼感和不安感越來越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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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深,看來堇風這次真的沒有開玩笑呢,我們不在國內的這幾年,很多事情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待在這里,我都感到有些陌生了呢。”
坐在會場賓客席的女人淺笑著說道,她轉過頭,目光滿是繾綣柔情的望向了身側的男人。
然而,她話音落下,男人卻沒有回復她,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腕表,語氣淡然的說了句,“我去趟洗手間。”
而后,他便起身離開了。
“閆……”
女人似是想叫住他,然而,男人高大的身影卻已經走遠了,她望著他的背影,只好默默收回了話音。
低下頭,美眸中劃過幾抹落寞
第8集
這時,一道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女人愣了一下,循聲望去,竟是男人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她伸手過去拿起手機,看到來電人那里顯示著“陳總”兩個字,想著他最近一直都在辦一項重要項目,也許,這個電話是關于生意上的事。
猶豫了一下,她沒有再多想就拿著手機起身了,快步朝著剛剛男人離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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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長寂靜的走廊里,男人按照著墻上指示牌上的提示,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一路走來都很安靜,他來到轉角處,正要往前走,熟料下一秒,一道柔軟清香的嬌軀卻毫無預兆的撞進他懷中……
聞著有些熟悉的氣息,那一刻,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扶住她一把。
而懷中的人兒似是也沒想到會撞到人,倉忙退開一步,語氣抱歉的道,“對不起,我剛……”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下一秒,卻在和他對視上的一瞬間頓住了話音。
這一刻,整個世界似都定格住了……
顧南爵怎會知道,今晚會在這里遇見她,而曳輕淺又怎會知道,她都為了不見到他而想著要提前離場了,卻還是避免不了和他的碰面……
這一刻,空氣靜默著,兩個人就這么相對而立,誰也沒有說話打破這份平靜,氣氛漸漸變得微妙……
幾秒之后,曳輕淺似是不愿再僵持下去了,她低下頭不再看他,攥緊了裙擺,直接就準備越過他離開。
現如今,他們已經沒有關系了,又何必在這里尷尬的相視不語,她也知道他對自己的印象不好,心中便愈發加強了想要離開的念頭。
然而,正當她以為一切就這樣結束的時候,那道熟悉的嗓音卻又再一次毫無征兆的在她耳邊響起了。
“這一次,又是為了什么?”
低醇磁性的嗓音,像是優雅的大提琴演奏出的樂曲,一點點,沁入她的心神……
曳輕淺的步伐頓住,她動了一下唇瓣,聲音才有些顫抖的問道,“什么意思?”
沒有轉過頭去看他,只是僵硬著身子在原地,指尖的溫度卻在這一刻,一點一點變得冰涼。
聞言,男人卻緩緩勾起了唇角,神情莫測,“又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嗎?還是說,上次給你的錢,這么快就花光了?”
聽到他的話,曳輕淺長睫微顫,總算是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了,轉過身,有些震驚和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他竟然,又一次這么猜測自己……
她與男人對視著,只覺得那雙眼睛很黑、很暗,像是一潭深井般,讓她看不清、猜不透……
從前她最愛的就是枕在他腿上,耍賴著他腿麻了也不愿意離開,而他每每都只能無奈的低下頭,目光寵溺而毫無辦法的注視著她,說一句“纏人精”
而后,任她再怎么胡鬧,卻也由著她來。
那時候,她就覺得他的眼眸很好看,看著她的時候他的眼里總有光,似是星星、似是大海,總覺得被他看著,整個人都要被吸進去了一樣。
而如今,他再望著她時,眼眸中卻再也找不到半分的柔情了,有的,只是無盡的冰涼與冷漠……
“閆深,你的手機響了。”
這個時。
第9集
話音落下,一個穿著禮裙的女人就從顧南爵身后的方向走了過來,她笑著注視著顧南爵,將正在響著鈴聲的手機遞向他。
曳輕淺在看清來人的一瞬間,卻只覺得心下都被撕裂成兩半了,她望著面前的兩個人,胸口一陣陣沉悶的疼……
來人竟是她,顧言楨。
她是大學時期里曳輕淺最要好的朋友兼舍友,那時候,她還正和顧南爵在一起,無論他們之間哪一次吵架、冷戰,她都會站出來幫忙撮合,哪怕是過節了要挑選禮物,顧言楨也都會不辭辛苦的幫上一份力,曳輕淺那時候怎會知道,她這個熱心腸、凡事都為自己著想的好朋友,其實一直都在愛著她的男朋友……
若不是分手那天她傷心跑去找她,她也許都不會知道,顧言楨根本就沒有將她當過真心的朋友,那些所謂的撮合、幫助、安慰,其實都不過是為了有個理由更好的接近顧南爵。
現實多么殘酷,就像是一把刀子,直逼著她往懸崖上退……
她做了最后一個知道真相的傻子,而顧言楨卻成功在顧南爵心中樹立了漂亮美好的形象,最后,他們兩人一起轉學出國,而她自己,就留在了這所當初他們說好要一起考進的大學里。
曾經風頭無限的顧南爵女朋友,最終和任何一個普通人一樣,簡簡單單過完了自己的大學生活,找了份實習工作,再順利畢了業。
她的身邊,卻再也少了一個人。
就這樣,一晃過去了五年……
這一千八百多個日夜,她過得有多么煎熬,從來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愛情的失意,親人的離去,朋友的背叛,一個個重擊壓的她就快要不堪重負,差一點,她的一生就要毀了……
而如今,再看著面前那相配的兩人,她只覺得好諷刺,整顆心都似在流血,痛的根本喘不過氣來。
顧言楨看著顧南爵,似是不解他一直看著面前的一處,也不伸手接過手機,她不由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去,只是,笑容卻在下一秒消失在了臉上。
他們三個人,僵持在這里。
就好似命運那把愛捉弄人的枷鎖,又一次將他們捆綁在了一起,無情的糾纏、纏繞不止……
曳輕淺的目光,不由落在了顧言楨握著的那部手機,剛剛她的意思,此刻那被她握在手中的手機就是顧南爵的。
而她清晰的記得,從前顧南爵說過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那時候她就想,也許是因為他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侵犯了而已,便也沒有多在意。
此后卻一直小心刻意著不去碰他的東西,而現在,顧言楨卻可以這樣毫無關系的拿著他的手機……
她想,也許顧言楨在他眼里,從來都是特別的吧,她不是外人。
而她曳輕淺,才是……
心口猶如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掐住了般,底下的手攥著裙擺,指關節都已經泛白了,然而,她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臉上依舊平靜無恙。
抬起頭,她直接從他們的身邊走過,不發出任何一絲聲響,安靜的,就像是從來未曾踏足過一般。
“閆深……”
顧言楨見曳輕淺已經走了,而顧南爵卻依舊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她不禁抬起了頭,目光有些復雜的看著他,這一刻,她的心下是紛擾憂慮的。
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曳輕淺離去的方向,眉頭不住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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