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郎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一直往外跑,想要找厲害的勢力投靠,所以看上去就是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不下地干活,不老實待在家里。
他終于投靠了一個強大的勢力,可依然查不到那女人的底細,查不到娘的下落。
也因為找了太久了,他已經可以肯定,娘不在了。
不想再和那女人虛與委蛇,更不想將那女人再留下去,也更不可能帶著那女人去他的大本營江南。
所以他才會安排馬賊進村殺人這場看似可笑荒唐,但實則只是針對秦母的出的招數。
本想借用這件事情除掉這個禍患,馬賊是秦二嫂招來的,到時候就算家伙的后臺勢力找來也找不到自己頭上。
可千般設計,唯獨漏了父親。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人,還是一個癡情種,竟在危急關頭上前擋刀。
這和秦大郎固有思想中的父親形象相差有些遠,所以才會被漏算。
而此刻的父親似乎是因為遭了大難,也改變了。
秦父站起身,目光深沉,不再像過去那樣總是垂著頭,像是在地里常年勞作留下的問題,此刻他抬起了頭,筆直站著,“我能做什么?”
兒子將自己帶到這里,應該是有一番計劃的。
秦大郎深深的看了父親一眼,許久,才開口道:“我恨她。不論娘現在是否活著,她都是害了娘的人,我不會讓她好過。我本來是想著讓她死了,但你替她擋了一刀,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倒不如讓她生不如死來的有趣。”
“你發現什么?”
秦大郎走近父親,笑起來,笑容卻不達眼底,“她對爹你,有愛。”
秦父垂下眼,像是在沉思什么。
許久,才開口,“你是想讓我繼續和她生活,讓她受到情傷?”
“不,既然爹已經知曉她是假的,又怎么可能演得好。”
秦父沒有反駁,下意識的捏起拳頭。
正如大郎所說,知道真相,他恨,比起大郎對她的恨,只有更多。
孩子們出生,那是他們夫妻兩人安穩下來,有了落腳處以后。
他們并沒有和孩子們說起太多關于逃難期間的事情。
那是因為,太苦。
他們不愿回想。
人性的險惡,他們也不愿過早讓孩子們接觸。
他和妻子是青梅竹馬,是患難夫妻,是終于安穩下來的浮萍,渴望著安定,渴望著幸福,可一切都被破壞了,破壞的徹底。
秦父閉了閉眼,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這才沙啞問道:“直說吧,你的計劃。”
秦大郎低低的笑著,笑聲很危險,“爹,你知道嗎,每當看到你和她坐在一起,我都會想起我那不知下落,不知生死的可憐母親,所以我不愿待在家里,總是往外跑。”
秦父閉上眼,心中的悔恨化作苦澀,嘴里只有苦味。
“爹,我不止一次在想,我娘被剝去面皮的時候,是該有多痛。”
秦父捏起拳頭,整個人都因為心疼難受而顫抖起來。
“爹,兒子真的很想知道,爹能告訴兒子,到底是有多痛嗎?不如,爹也試試當年我娘受得痛苦吧?”
秦父猛地睜開眼,眼中不是畏懼,不是驚慌,而是精光,很亮很亮,仿佛所有的仇恨找到宣泄口的希望,“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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