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安立在那里，怔怔地看著地上疼得不斷抽氣哆嗦的言樂，就好像被人下了禁止符，絲毫聽不到蘇梨的聲音。

    包廂內安靜異常，連那一絲微弱冬風刮窗戶玻璃的聲音都能夠聽見。

    服務生推著餐車站在人群后面，美食的香氣在瘋狂彌漫，卻僵在那里無法上前。

    好像，是出事了。

    封懷瑾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朝疑惑不定的服務生使了一個眼色，服務生秒懂鞠躬退下。

    編劇界的那位知名前輩率先打破一室僵局，手指顫抖地指著言歡：“你……你剛才說什么？《鳳棲梧桐》，哦不包括之前所有劇本都是你妹妹的手稿？不是你的東西？！”

    那前輩儼然是受了重大的打擊，蒼白著一張臉朝后面退了好幾步，震驚地道：“言歡你怎么是這種人？我昨天還向我的學生、粉絲推崇你……”

    這事情一旦爆出去，他的一世清明……那前輩想到這里，還不得一頭朝墻上撞過去。

    文壇的領l袖詩人面色鐵青，袖子一揮，當即怒聲道：“恥辱！這是文學的恥辱！盜稿？必須立刻通知文學各界。”

    這位詩人在文壇地位崇高，早已經年過半百，被這消息氣得腦袋暈。

    他一開口，身后數人立刻跟著點頭附和。

    “必須告知公眾，還原創者一個公道。”

    “這種文學界的恥辱就應該釘在恥辱柱上！我收回之前對她的贊揚！今晚我會連夜寫文章！”

    “……”

    言歡臉色煞白一片，看到那么多文學界泰斗，身體不由自主地打著哆嗦。

    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會突然來了這么多人？

    言歡嚇得下意識地搖頭，嘴唇哆哆嗦嗦地道：“不是的，我剛才是太生氣了，我剛才只是口不擇言……我剛才是胡說的，你們相信我……”

    立在封懷瑾身側的蘇梨笑吟吟地打斷問道：“生氣？那言歡大編劇不如說說你為什么生氣？生什么氣？”

    言歡渾身一僵，臉色慘然一片。

    為什么生氣？

    不就是因為發現言樂來真的了嗎？竟然偷偷摸摸在三年前給《鳳棲梧桐》申請了版權保護。

    這一招直接激怒了她，讓她坐立不安。

    要不是這樣，她這么謹慎的人怎么會腦子一熱，全部都抖摟出來？

    這個話，她哪里敢說？

    言歡看著那些盛怒中的文化人，明明是冬日，她反而驚出了一身冷汗，汗水幾乎要浸濕了她的衣衫，手腳都在不自覺地打哆嗦。

    那些文化人罵人從來不帶臟字，一句句諷刺的話、詩歌說出來幾乎要把她直接擊潰。

    言歡戰戰兢兢起來，她求助地看向慕時安：“時，時安……”

    慕時安目光森冷，每一個字幾乎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我問你，那年雪崩，到，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只是簡短的一句話，卻好似千難萬難地說出來。

    蘇梨瞥了一眼，上前一腳踹開慕時安，把言樂的輪椅扶正，再把言樂從冰冷的地上攙扶起來，看著慕時安道：“還不明顯嗎？她用這雙腿換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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