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陸景懷默默地覺得這個詞和現在的時間有些不符合。別說他向來失眠，哪怕是普通的年輕人也不會這么早就睡覺，這作息宛若七八十歲的老年人。

    “快來快來！”鹿小眠朝他招手。

    陸景懷菲薄的唇動了動：“我還不困，還有一些文件——你。”

    話都沒有說完，鹿小眠出其不意地伸出手，一把把他拽上了床。

    “不管你睡不睡得著，現在是時候睡覺了，文件明天再看吧，我的資料……也明天再看。”鹿小眠說到自己的時候，略顯心虛。

    她都不知道明天的她還能不能夠準時地爬起來。

    見陸景懷不語，鹿小眠生怕他又跑到書房徹夜上班，就他這樣又怎么能夠好得起來呢？一點都沒有和失眠抗爭的決心。

    鹿小眠見他不動，只好自己上手扒拉他的居家服，手指剛剛觸碰到衣服之下滾燙的肌膚，手就被他擒住。

    “好女孩不應該主動解男人的衣服。”他聲音低低沉沉，就好像在警告她什么的提醒。

    鹿小眠聞言道：“那我不做好女孩了，可以嗎？”

    陸景懷：“……”

    她的歪理賊多。

    陸景懷把她逐漸發燙的小手拉開，兀自起身，撇眼瞧見鹿小眠要驅散困意追上他的腳步，陸景懷有些無奈地道：“我得先洗漱吧？”

    鹿小眠聞言，“那我也要先洗漱。”

    兩人待在浴室里，一高一矮立在鏡子面前刷牙，她嘴上沾著甜橙味的牙膏泡沫，刷著又要犯困。

    腦袋瓜子被身側的人拍了拍，鹿小眠才清醒過來，洗臉護膚結束后，鹿小眠轉身朝臥室走去，還扔下一句話：“你快點哦，已經很晚了。”

    陸景懷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換上了夏季的睡衣從浴室走出去，目光落在沙發上，鹿小眠就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一般，像小綿羊般無害地朝他招招手：“快來呀，來這里，不是讓你去沙發呀！”

    陸景懷回眼一瞥，總覺得她是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有些小期待。

    遲疑了長達半分鐘，陸景懷朝她走過去，溫潤的手指掀開空調被坐在邊緣，低沉磁性的聲音問：“你不害怕？”

    鹿小眠更是把他拽上來，還替他蓋了大半截被子，催促著他熄燈。

    鹿小眠含含糊糊地道：“有什么好害怕的。”

    “好好跟我說過了，男人對睡死了的女人不會有性趣，嗯……晚安。”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剛才陪他去浴室洗漱都是強撐著的一般。

    陸景懷垂眼看過去，她一張小臉藏了一半在被子里，竟然真的又睡著了。

    他伸手關掉燈，手指在黑暗里卻準確地尋到了路線，在她細膩還帶著護膚品淡淡花香味的小臉上摩挲而過，低聲呢喃：“天真。”

    她可能不知道，無論她是清醒著，還是睡著了，總會吸引他的目光。

    陸景懷就著黑暗，凝視著屋內的掛鐘，靜靜地聽著秒針劃過的輕微響聲。

    忽然之間，他覺得夜晚的時間比以前更難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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