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好好猛地睜大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玄霆。
他……他怎么知道的？
她表現得有這么明顯嗎？
他主動提起來，許好好咽了咽口水，喉嚨卻依舊干澀難耐，低聲道：“嗯……玄霆，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終于說出了口，就好像下達了死亡通知單。
玄霆兩只手手肘撐在大腿上，猛然閉上眼，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
“為什么？”
許好好喉嚨干澀發燙，輕聲道：“只是覺得不公平，中間有阻礙。”
玄霆抬起眼眸，眼底不復往日的盈盈笑意，此時有些冷淡：“不是因為你我之間有阻礙。千難萬難，只要你愿意，這些都不會成為阻礙。”
他輕嘲了一聲：“不是覺得不公平，而是你根本忘不了他！”
許好好沉默，不知道如何辯解。
“許好好，你還想嘗嘗被他欺騙是什么滋味嗎？你敢保證他如今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你能保證你現在沒有受他的欺騙？”玄霆脖子上青筋忽然綻起，氣紅了臉反問她。
網上那些狗屁話，說什么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做法就是開始下一段戀情，全是騙人的。
許好好被玄霆問得哽住，她心底滿是迷茫，也抓不清。準確的來說……封懷牧這個人太變幻無常，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哪怕是他如今失憶了，那種捉摸不定的感覺時常會縈繞在周圍。
許好好垂下長睫，道：“玄霆，我之前認為只要我不去見那個人就可以，我甚至想過出國，總有一天會結束。”
“可現在不可以了。”
玄霆氣得揉著額頭，追問道：“為什么現在就不可以了？因為你發現你還喜歡他？”
許好好氣紅了眼睛，朝他叫道：“屁話！他因為我出了車禍，腦部血塊越來越大了。你要我做白眼狼，不管他的死活，不理會他所有的痛楚嗎？”
許好好眼淚嘩啦嘩啦落下來，哽咽地道：“做人好難，我不管他我就是白眼狼，我搭理他我就會和他產生聯系。無論我怎么做，都是我的錯！”
因為這場車禍，她不能拒絕那個人以病痛為由的靠近，她也已經心力交瘁。
玄霆自嘲地笑笑：“有時候我也想過，那天車禍救你的人是我，就不會有這么多事了。”
隔絕了一切渠道，不讓那個人湊過來，卻還是被他找到了機會。
難道真的是天道的安排？
玄霆有些失落地想著。
他輕聲道：“我不想分手。”
許好好有些錯愕地看向玄霆，他說什么？
他兩只手交叉握在一起，好似祈求地低聲喃喃：“好好，如果他的病好了起來呢？你們是不是就能夠不再聯系了？”
他縱橫華國武道十幾年，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
許好好一怔，輕聲回答他：“可是我發現……我或許沒有那么愛你。”
哪怕沒有那個人，她也沒有想象中那么愛玄霆。
所以……
“對不起。”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她看著面前的金發大男孩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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