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伊瞧了一眼，似乎有些嫌棄，十分誠實地道：“寧叔叔，這是星星對不對？家里有你送來的星星了。”

    這已經不新奇了。

    寧言垂下眼眸，聲音微顫：“這不一樣。”

    封伊伸手捧過來看看，沒察覺出哪里不一樣，都是石頭。

    班上的小朋友都喜歡看星星，只有封伊不喜歡。因為她知道星星在天上的時候很漂亮，亮晶晶的像小眼睛，可如果從天上掉到地上了，那就是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石頭。

    寧言低聲道：“這是我當年一個人去沙特沙漠，在那星空下撿到第一個星星。”

    意義不一樣。

    每一次看到這顆星星，他就會想起他當年發了狂地在街上飛奔找人，后來一個人去了與她約定好的沙漠。

    這塊星星只有成年人手掌大小，但對于封伊來說還是有些大，她必須用兩只手捧起來才行。

    封伊以商量的語氣道：“寧叔叔……”

    寧言回神：“什么？”

    封伊眼巴巴地看著他：“寧叔叔能夠弄來星星，那能不能給伊伊把月亮拿下來？我現在更想要月亮了。”

    有了星星，她突然想要月亮，估計會有很多小朋友羨慕她吧？

    寧言的手撐在冰冷的實驗臺上，定定地看著那張稚嫩的小臉，腦海里浮現出了那道逐漸長開而清水出芙蓉的臉龐，他低聲喃喃：

    “現在還不行。”

    封伊：“？”

    他輕輕抬起眼眸，忍著鼻間的那股酸澀輕聲道：“十年，再等十年，我為你摘月。”

    他已經坦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有了星星，還會有月亮。

    封伊聽到這個回答，有些興奮，“謝謝寧叔叔的圣誕節禮物。”

    小姑娘突然興奮起來，朝他撲過來抱住他的脖子。

    寧言猛地側過頭，冰冷的手指按住她的眉心，抵住她要蹭過來的腦袋，隔絕了兩人的親密距離。

    “寧叔叔！”她有些不滿。

    寧言神色冷清，更顯得不悅起來：“封伊，我再說一遍，你我男女有別，不要動不動摟摟抱抱，更不允許你撲過來親我！”

    封伊有些委屈：“為什么不可以？哥哥都可以！”

    寧言把她掰正，看著她抱著那個星星石頭，認真地道：“你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性別也不一樣，不可以這樣做。”

    寧言聲音頓了頓，又道：“而且，我想讓你的父母對我放心。”

    他的有些心思，是瞞不過封懷瑾的。

    他會比誰都擔心自己的女兒。

    不過他無比清楚地明白，他要的是未來的封伊，而不是現在的她，雖然他已經能夠坦然接受現在的小封伊。

    所以這樣的舉動，不允許。

    現在的他，想在有限的范圍內愛護她，沒別的旖旎心思。

    封伊并不是很明白，只是大概清楚，像對哥哥那樣的親密舉動放在寧叔叔這里是不被允許的。

    “寧叔叔，你是說我長大了就可以了嗎？”

    寧言赫然一滯，喉口被有些東西生生堵住。

    小封伊看到他臉上浮現出一抹她看不懂的神色，就好像吃了苦瓜一樣。

    他垂下眸，手放回白色大褂的口袋里，輕聲喃喃：“你長大了也不可以了吧。”

    長大后的封伊似乎喜歡那個叫宋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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