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明白她的意思,轉(zhuǎn)過身,窩進他懷里,小聲道:“我也說過了,我長大了,不會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傷心難過的。”
“可是,我會難過。”白旭的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額頭,語調(diào)低沉嚴肅,“你越是表現(xiàn)得不在意,我就越覺得心疼。”
“那你總不能一直這么保護我吧,總要讓我學會長大的。”
“你都獨自長了十年了,還不夠嗎?”
白旭半開玩笑的詢問,低頭親吻她的發(fā)絲:“既然回來了,就乖乖的,讓我保護你。”
“那如果,穆阿姨和白叔叔,一直不接受我,我們……”
“我們不會分開的。”
白旭不讓她提假設(shè)性的問題,直接打斷道:“另外,我可以向你保證,他們一定會接受你的。”
“真的?”
“當然。”
他篤定地回答,說:“因為,你從來都不是‘掃把星’。”
“可是,嘉嘉的死,確實是因為唔……”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旭吻住了唇。
他不希望她把沈嘉的意外,歸結(jié)到自己身上。
有時候,他甚至自私地想過,幸好當時安雪拉肚子住院了,否則自己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這樣擁抱她了。
安雪知道,白旭不希望自己因為沈嘉的死而自責。
那個晚上的發(fā)生的一切,本來就不能用常理來評判。
這個吻,很溫柔,感覺就像是他在輕輕安慰著自己。
安雪伸手抱住了白旭的腰,緩緩靠入他懷里。
“哥,你說我真的可以找到那個兇手,把他繩之以法嗎?”
“當然。”白旭給她信心,說:“因為,你不是孤軍奮戰(zhàn),有我,還有你那些厲害的組員,都會幫你一起找出兇手的。”
“可是,老話不是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嗎?當我發(fā)現(xiàn),我要面對的‘兇手’,可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伙的時候,就覺得好難啊。”
安雪說著自己內(nèi)心的感受,雙手將白旭擁得更緊了。
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允許自己露出一絲女孩子的脆弱。
“我們也是個團隊呀。”
白旭柔聲安撫,說,“而且,不是還有一句俗語,叫‘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嗎?另外,邪不壓正,惡有惡報,都是用在正義一方的成語呢。”
“也對。”
安雪聽他搬出一大車的話,不由得笑了,仰起頭看著他,說:“沒想到,哥做起‘說教老師’,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廢話,你以前的功課,不都是我教的!”
白旭沒好氣地懟了一句,摸著她的腦袋,說:“好了,很晚了,快點睡吧,明早還要早起呢。”
“嗯。”
安雪聽話的閉上眼睛,靠在他懷里入睡。
*
第二天清晨,窗外的雨,早已停了。
空氣中夾帶著清新的水汽,隱約能夠聞到一絲泥土的芬芳。
安雪被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翻了個身,意識到床上除了自己,再無其他人,便揉了揉眼睛,撐起身子,看了一眼。
臥室里空蕩蕩的,除了微風吹起的蕾絲簾蔓,再沒有其他動靜。
“哥……”
她懶洋洋地叫喚一聲,并沒有得到響應,便掀被下床,往客廳走去。
“白白!”
安雪又用另一個稱呼叫他,依然沒有回應。
走進廚房,也沒有見到白旭的聲音。
她的表情有點不高興了,嘟著嘴,走到沙發(fā)處坐下。
這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
白旭開門進屋,看著安雪的背影,笑道:“醒了嗎?那正好,過來吃小餛飩。”
安雪聽著他聲音,便起身,光著腳跑到他面前,看著他手里拎地外賣袋,問道:
“你今天沒有做早餐啊?”
“老字號‘貓捉老鼠’店鋪的小餛飩,你以前最愛吃了,所以我就開車去買了兩碗回來。”白旭一邊說,一邊打開外賣袋,把里面的兩碗小餛飩拿出來,放在餐桌上。
“你看你,睡眼朦朧的,還沒洗漱吧!”白旭蹙眉看著她亂糟糟的樣子,忍不住催促道,“快去刷牙洗臉!”
“哦。”
安雪點頭,立刻往洗手間跑去。
一刻鐘后,她穿著白色的衛(wèi)衣,藍色破洞牛仔褲,走到餐廳。
白旭已經(jīng)把小餛飩盛到了白瓷碗里,拿著勺子,送到她面前:“給,趁熱吃吧,不然就該泡爛了。”
“嗯。”
安雪接過勺子,喝了口餛飩湯,連連點頭,說:“就是這個味道,小時候的味道。”
“我還記得,你最喜歡這餛飩湯里的雞蛋絲。”白旭在她面前坐下,拿起勺子,說:“所以,讓我老板給你多放了一份雞蛋絲。”
“嗯,好吃。”
安雪盛了一勺雞蛋絲,津津有味地吃著。
其實,江南的小餛飩,聽著是餛飩,可實際上大多吃到的都是餛飩皮,吃不到小肉餡的。
可即便如此,依然是全民鐘愛的一道美食小點心。
就像很多W城人說的,吃小餛飩,吃的是“鮮味”,一碗小餛飩的熱湯,喝在嘴里,回味無窮。
“喜歡的話,等過段時間,忙完了,有了假期,直接帶你去店里吃。”
白旭看著大快朵頤的樣子,直接把自己碗里的鮮湯,倒了一些在她碗里。
安雪嘟著嘴看著他,連忙點頭,道:“吶,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哦!”
“我答應的事情,什么時候反悔過?”
白旭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吃完了自己的早餐,便起身到餐廳,隨手把碗碟洗了。
沒過多久,安雪也吃完了。
只見,她捧著碗勺,走進廚房,正想倒洗潔精洗碗,就被白旭接了過去。
“行了,還是我來吧!你洗的話,估計滿池子都是洗潔精泡沫了!”
安雪嘟著嘴,站在一旁,認真的問道,“哥,你不覺得,全是泡沫,才洗得干凈嗎?”
“你那不叫干凈,叫浪費!”
白旭沒好氣地懟了一句。
“是嗎?”
安雪撕開一根棒棒糖,放到嘴里,一邊吃,一邊吐槽說,“可是,廣告里,不都是滿滿的泡沫嗎?”
“你也說了,那是廣告。廣告都有夸張的成分,哪能當真!”
白旭洗干凈的碗勺,放回櫥柜,而后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好了,還有什么要拿的,快去拿好,我到門口等你。”
“嗯。”
安雪快步走進臥室,拿了外套和背包,就往門外跑去。
20分鐘后,兩人到了警局。
白旭把車子停好之后,本想送安雪回辦公室的。
但臨時接到了何成杰的電話,便直接回了法醫(yī)中心。
安雪獨自回到專案組辦公室。
楊婕已經(jīng)在了。
一看到安雪,便把昨晚查的一份單正明的資料交給她。
“師姐,這個單正明,前不久已經(jīng)死了。”
“死了?”
安雪立刻翻看了手中的資料:“他是自殺的!”
“嗯。”
楊婕點了點頭,又附上一份醫(yī)院的病歷單,說:“這是我查到的,單正明的就醫(yī)記錄。自從25年前,那起事故之后,他雖然向警方自首,承認了錯誤,但同時也受到了事故死傷者家屬們的各種攻擊討伐。總之,那些家屬,盯著他鬧了有兩三年。之后,他的妻子和他離婚,孩子也被判給了妻子撫養(yǎng)。所以,他獨自一人生活,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
“用現(xiàn)在的話說,單正明在承認錯誤之后,就被那些家屬人肉了。”
“對,是這個意思。”
楊婕翹起拇指,給她點贊,心里其實挺同情單正明的,不由得為他說話,道,“其實,就這個事故而言,善后工作,做得還是不錯的。那些家屬,都是得到了令他們自己滿意的賠償金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就是不愿意放過單正明。”
“那場事故,讓很多家庭都承受了不小的壓力,所以,他們需要一個發(fā)泄口。”
安雪似乎能夠感同身受,腦中不由得回想起十年前,沈嘉的家人也是不依不饒追著自己責罵,恨不得咒死她,為沈嘉填命。
“所以,人性有時候,真的挺可怕的。”
楊婕努著嘴,忍不住發(fā)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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