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柴玉的尸檢照片,五官全部都變形了。
“這個是什么情況?好像臉都腫了。”姜鑫的表情非常驚訝。
“尸檢的結(jié)果是蜂毒過敏。”
安雪看著尸檢報告,蹙眉道:“可是,尸體并沒有被蟄過的傷痕。”
“不止,尸體根本沒有表面?zhèn)邸!?br />
姜鑫認(rèn)真地看了一遍報告,小聲道:“這是怎么中毒的?”
“難怪何以綱要調(diào)查這件事了。”安雪想起了白旭,同樣是什么傷痕都沒有,但是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昏迷不醒。
“安隊,你是覺得柴玉被人下了降頭?”
“應(yīng)該不是我覺得吧,”安雪輕挑著眉梢,看著她,問道:“你應(yīng)該也是這么想的吧?”
姜鑫笑了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過,不知道何以綱懷疑的是誰。”
安雪想起楊婕說的,何以綱之前是想去青軋村的。
這就意味著,他的懷疑對象,也在青軋村。
“或許,明天就知道了。”姜鑫給出這樣的回答。
“嗯。”
安雪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等一下,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查一下云城這幾年,莫名死亡的人?”
“你覺得,降頭師不止一次做出這種害人性命的事情?”
“是啊,這種細(xì)菌病毒導(dǎo)致的死亡,真的有點(diǎn)可怕。”安雪發(fā)現(xiàn)這種殺人于無形的事情,才是讓警方最棘手的事情。
“或許,可以調(diào)查一下,當(dāng)時何以綱在調(diào)查什么案子,才會讓他太太,發(fā)生了那樣的意外?”姜鑫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倒是個不錯的方向。”
安雪轉(zhuǎn)頭看著姜鑫,說:“姜老師,你如果不做法證,也很適合來我們刑偵隊哦。”
“是嗎?”
姜鑫跟著笑了,琥珀色的眸子在燈光的映襯下,閃耀著星辰一般灼眼的光點(diǎn)。
安雪剛好對上了他的眸子,靜默了好一會兒,立刻尷尬地低頭,回避了他的目光。
她快速在在電腦上打字,發(fā)送給了楊婕。
——睡醒了,幫我查一下何以綱的太太出事前,他在調(diào)查什么案子。還有,以她太太為例,那段時間,有多少人是死得莫名其妙的。
發(fā)送完這些之后,安雪起身道:“姜老師,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先回去了。”
她剛想離開,就聽電腦發(fā)出“嘀嘀”的聲音,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楊婕的回復(fù)。
——收到,明天全部查清楚,發(fā)給你。
……
安雪看著她的回復(fù),立刻退掉了自己的賬號,抿了抿唇,對著姜鑫說:“謝謝你的電腦,我走了。”
姜鑫沒有說話,送她到了門口,看著她回到隔壁。
輕巧的關(guān)門聲,讓他明白她已經(jīng)進(jìn)了房間。
姜鑫也鎖上了自己的房門,拉上了窗簾。
安雪回到屋里,發(fā)現(xiàn)簡晶晶已經(jīng)睡著了。
她輕手輕腳地拿了換洗的衣服,進(jìn)了浴室。
洗完澡之后,安雪關(guān)燈回到床上。
她拿著手機(jī),翻看著柴玉的驗(yàn)尸報告。
如果說柴玉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為,那么一定是何以綱當(dāng)時調(diào)查的案子,觸犯了什么人的利益。
想到這里,她翻了個身,安靜地斟酌了片刻,便穿上了外套,離開了房間。
她直接去治安隊,找了何以綱。
敲門之后,就聽到值班室內(nèi),傳來了慵懶的,不耐煩的聲音。
“誰啊,大半夜的,什么事啊?”
何以綱開了門,看著門口的安雪,不耐煩地說道:“安小姐,你們城里人有點(diǎn)搞笑,大半夜不睡覺的嗎?”
“抱歉,我也不想打擾你休息,但是柴玉的事情,讓我覺得應(yīng)該來找你。”
……
何以綱擰著眉,看著她,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那件事,不關(guān)你的事,你最好不要過問。”
“但是我未婚夫,卻正在經(jīng)歷和柴玉相同的事情,你讓我怎么可能坐視不理?”
安雪看出他生氣了,但并未因此退縮,微微昂著下巴,正視著他的眼睛,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阿綱哥能夠和我聯(lián)手查案,將犯人捉拿歸案。”
“切,查什么案?”
何以綱冷嗤一聲,故意裝作滿不在乎地說道,“柴玉是因?yàn)檎`食了蜂蜜,蜂毒過敏,才去世的。”
“是嗎?”
安雪抿唇淺笑,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如果,這是阿綱哥的回答和決定,我會尊重,就當(dāng)我今晚沒有來過。”
說完,安雪轉(zhuǎn)身離開。
何以綱擰著眉,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好幾次嘴唇都動了,想要叫住她,但最終并沒有那么做。
不是他不想調(diào)查,而是怕把無辜的人牽扯進(jìn)來。
因?yàn)榧?xì)菌病毒的感染,真的是無跡可尋,說不定只是一睜眼,一閉眼,就病倒了。
安雪本以為何以綱會叫住自己的,可結(jié)果并沒有。
這就意味著,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棘手。
她回到阿蒙家里,剛進(jìn)屋,就遇到了從廚房走出來的董昌。
“小雪,這么晚了,你去哪兒了?”
“睡不著,出去走了兩圈,希望可以幫助入睡。”
安雪看著他手里拿著一碗米粉,問道:“董老師是餓了?”
“是啊,回來都沒吃什么東西,就去廚房調(diào)了一碗米粉。”
董昌看了眼時間,說:“你快點(diǎn)回屋去睡吧,明天要早起的。”
“嗯。”
安雪點(diǎn)了點(diǎn)頭,往樓上走去。
董昌則捧著那碗米粉進(jìn)了房間。
安雪看著他進(jìn)屋之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躺回床上,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云城的新年,大家都起得很早。
天還沒亮,周圍就響起了鑼鼓聲。
安雪睡了大概四個多小時,就被這樣的聲音吵醒了。
窗外,天還沒亮,一切都看起來黑乎乎的,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黃豆大的亮光,好像長龍一樣,延伸至綠春橋那里。
安雪起身,走到窗前,定睛看去,發(fā)現(xiàn)那些是亮光,是村民手里的火把。
一切就像是董昌昨晚講得那個故事,這里的人,崇尚火能量。
簡晶晶聽著那些振人心脾的鑼鼓聲,很帶起床氣地翻了個身,用被子捂著耳朵,道:“天哪,這才幾點(diǎn),就這樣吵啊。”
“4點(diǎn)半。”
安雪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回答道:“起來吧,應(yīng)該是新年的祭典已經(jīng)開始了。”
“這么早……”
簡晶晶擰著眉,揉了揉眼睛,緩緩坐起來。
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雙腳落在地板上。
“我先去洗漱,你快點(diǎn)換衣服。”
安雪說著,就進(jìn)了浴室。
差不多用了一刻鐘的時間,她從浴室走出來,就看到簡晶晶已經(jīng)換上了白色T恤和藍(lán)色牛仔褲,外面還套了一件棒球服外套。
簡晶晶看到安雪出來,就立刻跑進(jìn)浴室洗漱。
沒過多久,兩人就穿戴整齊,走出房間。
鎖門的時候,剛好就撞見了隔壁的姜鑫,從屋里走出來。
他們?nèi)齻人的穿著差不多,都是以休閑為主。
“早啊。”
姜鑫揮手,跟兩人打了聲招呼,就聽到樓下,傳來了撞到東西的聲音。
“哎喲,疼……”
阿蒙不知道怎么回事,腿絆倒了一張椅子。
身旁的阿黎,連忙上前扶起他,讓他到一旁坐下。
安雪站在二樓走廊的扶攔前,往下看去,詢問情況:“阿蒙,你沒事吧?”
“嗯,沒事,就是沒看到路中間那張椅子,撞了一下。”
阿蒙仰著頭,朝著樓上看去,見大家都醒了,連忙打招呼:“你們怎么都起來啦?是被外面的聲音吵醒了吧?”
“聽著好熱鬧,想去看看。”
安雪回答了他的問題,示意姜鑫和簡晶晶一起下樓。
“哦,那行,一起去吧。”
阿蒙揉了一下撞疼的膝蓋,站起來,跳了兩下,確定沒問題,便迎著安雪他們走去。
“其實(shí),你們不需要起這么早的,現(xiàn)在都是開場而已,沒到正式的祭典呢。”
“開場?”
“是啊,就是游火儀式。”阿蒙解釋道:“兩個村子的所有村民,拿著火把,圍著村子繞三圈。算是一種祛除邪祟,凈化村落的儀式。”
“原來是這樣,難怪沒看到董老師起床。”
姜鑫笑著看向董昌的房間,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出來。
“嗯,老師一般要9點(diǎn)以后才會起來的。”
阿蒙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眼時間,說:“哎呀,我們要快點(diǎn)跟上了隊伍,就不跟你們聊了。你們想看,直接到外面看就好。”
“嗯,”安雪看著他們急匆匆的樣子,忍不住叮囑了一句:“你們兩個小心點(diǎn),別跑太急了。”
接著,已經(jīng)跑遠(yuǎn)的阿蒙,揮了揮手,大聲回了一句“知道了”。
安雪被他的樣子逗笑了,轉(zhuǎn)頭看了眼姜鑫,說道,“我們走吧,跟著去看看。”
“好。”
三人一起出門,跟著那條長龍,往綠春橋的方向走去。
作為生活在大城市里的年輕人。
安雪他們真的都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大排場的新年慶典。
“這里的新年,可真有儀式感。”
簡晶晶看著那排場,忍不住感慨道:“可是新年,不是不能祭祀嗎?”
姜鑫看著河對岸,青軋村的“火游”隊伍,解釋道,“今天應(yīng)該算是他們的‘除夕’。”
“哦,那就能理解了。”
簡晶晶抽了抽鼻子,感覺不太舒服。
“怎么了?不舒服?”
“嗯,火油味太重,所以有點(diǎn)難受。”簡晶晶揉了揉鼻子,感覺現(xiàn)在這一刻,嗅覺靈敏,是一種受罪。
姜鑫看著她的樣子,從口袋里拿出一片無菌口罩:“把這個戴上吧,能阻擋一點(diǎn)味道。”
“哇,姜老師,你出門,還隨身帶著口罩呀?”
“因?yàn)檫@里有很多不確定因素,口罩能夠阻擋細(xì)菌病毒的傳播。”說著,他又拿了一個獨(dú)立包裝的口罩,遞給了安雪:“這個你拿著,如果之后有什么情況,我又不在你身邊,能直接用。”
“謝謝。”安雪收下口罩,放進(jìn)外套口袋。
這時候,阿蒙和阿黎拿著火把跑過來,在他們面前停留了片刻。
“姜老師,安小姐,簡小姐,你們都來啦。”
阿蒙拿著火把,跟安雪他們打招呼,腳下還在原地小碎步。
“嗯,你們這是第一圈嗎?”
“對,還有兩圈。”
阿黎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你們?nèi)绻X得無聊,就先回去吧,早飯在灶上熱著呢,直接端出來吃就行。”
“嗯,你們?nèi)グ桑覀兙褪浅鰜砀惺芤幌拢履甑臍夥铡!?br />
“那我們走了。”
阿蒙和阿黎立刻就回到了隊伍中,繼續(xù)繞著村子跑著。
安雪他們又看了一會兒,就走到長棚下,發(fā)現(xiàn)村民們準(zhǔn)備的祭品,都非常精致。
尤其是花汁染料做的米飯和米糕,看著特別漂亮。
簡晶晶看著桌上的東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問道:“這些吃的,等祭典結(jié)束之后,能吃嗎?”
姜鑫看了她一眼,笑道,“聽董老師說,村民會拿回一部分,帶回家吃,但是還有一部分就會丟進(jìn)河里,祭河神。”
“河神?”
“嗯,云城人對火神和河神,都是非常敬畏的,因?yàn)榛鸷退浅丝諝庵猓祟惥S持生命的必要物質(zhì)。所以,他們格外重視。”
“原來是這樣。”
簡晶晶算是明白了,看著桌上的食物,放心的松了口氣:“但是,不管怎么樣,總算還有一部分能吃到,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反正,吃的東西,不用太擔(dān)心。阿蒙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我們餓肚子的。”
“嗯,不過,說到吃的,真的有點(diǎn)餓了呢,我們先回去吃早飯吧。”
簡晶晶捂著肚子,能清楚感覺到“咕咕叫”的聲音了。
安雪知道她昨天暈車,吐空了肚子,雖然后來也吃了飯,畢竟是不夠的,于是道:“好了,回去吧,等會兒和董老師一起來。”
“好。”
簡晶晶高興地比了一個“耶”,接著就和安雪、姜鑫一起回去了。
比起在警局,安雪發(fā)現(xiàn)簡晶晶變得更加開朗了,好幾次她都覺得自己身邊又出現(xiàn)一個楊婕。
只是這個偶爾會露出一些高冷的表情。
三人回到阿蒙家里,董昌已經(jīng)起床了。
他獨(dú)自一人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一看到安雪她們回去,便放下手機(jī)打招呼,道:“早啊,你們是去看‘火游’活動了吧?”
“對。”
“那個沒什么好看的,等會兒9點(diǎn),才是比較壯觀,會給火神送上三牲祭品的。”
董昌說著,拿起了桌上的牛奶杯,喝了兩口。
“三牲是豬牛羊嗎?”
“是。”
董昌放下杯子,道:“灶上還熱著吃的呢,你們自己去拿。”
“嗯,我去拿,你們兩個洗了手之后,就直接餐桌就坐吧。”
姜鑫說著,就進(jìn)了廚房。
等安雪和簡晶晶洗了手,回到餐桌前的時候,姜鑫已經(jīng)把早餐端到了桌上。
早飯過后,四人又回到臥室,休息了一會兒。
差不多8點(diǎn)半的時候,董昌直接走出房間,對著樓上道,“小姜,小雪,晶晶,可以下來了,祭典就要正式開始了。”
“來了。”
安雪率先應(yīng)答,沒過幾秒鐘,就下了樓。
接著,晶晶和姜鑫也一起到了樓下。
一行四人,一起往綠春橋走去。
*
九點(diǎn)整,祭典正式開始。
只見綠春河兩岸,都想起了震天的鑼鼓聲。
接著,一群穿著奇怪衣服的年輕人跑到橋上,開始了一段舞蹈。
這次的舞蹈,跟之前不同,他們的臉上沒有戴面具,單手手上都拿著火把。
只見,在他們中間還站著兩個人,花嘎村這邊穿的是紅衣服;青軋村那里,穿的是青綠色的衣服。
兩個人的手上,都捧著兩個大托盤,盤子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董老師,他們現(xiàn)在跳的舞,是什么?”
“就是幾點(diǎn)火神和河神的舞蹈。之后,火把會點(diǎn)燃紅衣服手上的盤子;而穿青綠色衣服的那個人,盤子里會裝滿河水。”
董昌為他們做了解說,“之后,兩邊都會點(diǎn)燃三牲祭品。”
“因?yàn)槭腔鹕窈秃由瘢裕虚g兩個年輕人,才戴著面具嗎?”
“是的,因?yàn)轱L(fēng)俗是凡人不能褻瀆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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