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和秦靜相互對視了一眼，起身道：“秦瑄，如果你沒有什么要說的話，我們也出去了�！�
秦瑄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安雪朝著秦靜使了個眼色，和她一起離開。
兩人回到了觀察室。
楊婕看到她們，就開口道：“看來，你們的收貨，沒有邱姐她們多哦�！�
“怎么，黃樂交代了什么？”
“原來，他和一個女群演，經(jīng)常去道具房的。”
“那個女群演，是不是我讓你多留意的那個？”安雪其實早就猜到了這件事。
楊婕點頭，說：“對，就是這個叫王麗娟的女群演。而且，今天中午，他們也進去過�！�
“這么說，黃樂是有機會換掉道具盒里的道具槍的？”
“他死不承認這點。”
楊婕搖了搖頭，說：“他只是說，今天想和王麗娟來一下的，結(jié)果被打斷了�！�
“被打斷了？”
“對，”楊婕立刻敘述道：“聽他的口供意思是關(guān)鍵時候，有人偷窺。他就沖了出去，想要追上那個偷窺的人，揍一頓。誰知道，追了一段，就看不到人影了，然后他就回去了道具房。這個時候，王麗娟已經(jīng)離開了。”
“你是說，黃樂回去的時候，道具房的門開著，但是室內(nèi)空無一人？”
“對�！睏铈嫁D(zhuǎn)過頭看著安雪，問道：“師姐，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其實是兇手的調(diào)虎離山計，兇手就是這個時候，把道具槍調(diào)包了？”
“這個可能性很大�！�
“但是，會是誰呢？因為黃樂的關(guān)系，道具房門口的攝像頭，是被貼了膠帶的。”
“��？”秦靜非常驚訝的開口道：“膠帶是黃樂貼的？”
“是啊，黃樂說了，他是為了方便和王麗娟約會，特意貼掉的�！睏铈监街�，看了安雪一眼，發(fā)現(xiàn)她一點不意外，便小聲詢問道：“師姐，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嗯，你之前在片場不就說了，那個攝像頭好幾天都沒有拍攝到監(jiān)控視頻，那不就說明黑色膠帶很早就被貼上了�！�
“哦，對哦�！睏铈蓟腥淮笪颉�
“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這個空檔，誰會進去呢�！卑惭┨岢隽俗钪饕膯栴}。
秦靜聽后，皺起了眉頭：“如果是這么說的話，范圍不就很大了，周圍的群演和工作人員，實在太多了！”
“對啊，這真的不好查了�！睏铈挤浅Ｍ馇仂o的話。
安雪認真地想了想，問道：“對了，小婕，你查一下這個覃浪現(xiàn)在的住址�！�
“哦�！�
楊婕連忙回應(yīng)說：“我剛才就已經(jīng)在檔案庫里查了，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篩選出這個人的資料。”
“嗯，然后黃樂不是提到了王麗娟嗎�！卑惭┱f著，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說道：“小靜，現(xiàn)在才9點，我們?nèi)グ淹觖惥陰Щ貋碜龇莨P錄�！�
“好�！�
秦靜立刻就接下了安雪的命令。
“那么小婕，這里就交給你了�！�
“是，有覃浪的消息之后，我給你電話�！�
楊婕朝她敬了個禮，看著她和秦靜一起離開。
安雪和秦靜乘電梯到了停車場。
很快的，就開車去了王麗娟的住處。
王麗娟算是個有明星夢的女孩子。
她和她的朋友，在影視城附近租了個小房子。
每天就泡在影視城，接拍各種群演的戲份。
差不多用了兩年的時間，成了現(xiàn)在的特約群演。
晚上10點，她才剛剛收工，回到家里。
接著，就聽到了敲門聲。
王麗娟走去開門。
只見，安雪和秦靜站在門口。
她愣了一下，記得兩人是警察，連忙問道：“兩位警官，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能跟你聊聊嗎？”
“哦，好�！�
王麗娟讓她們進屋，給她們到了兩杯溫水。
而后，在她們面前的沙發(fā)處坐下：“兩位警官，想問什么？”
“今天午休的時候，你在哪兒？”
“��？”
王麗娟愣了一下，頓時紅了臉，顯然有點難以啟齒。
“黃樂說，當(dāng)時你和他在道具房？”
“是�！蓖觖惥昃椭罆沁@樣的結(jié)果。
她抿了抿唇，承認道：“當(dāng)時，我和他在道具房，不過，我們沒有換那個道具槍�！�
安雪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澳愫退s會的時候，有人偷窺？”
“是�！蓖觖惥甑拖骂^，顯然有點不好意思的，但她還是承認了這點。
“你看到是誰偷窺嗎？”
“我不知道�！蓖觖惥険u了搖頭，說：“黃樂追了出去，可能是沒有追上吧。我當(dāng)時慌張得很，只想快點離開道具房。所以，他一追出去，我就套了一件衣服，離開了道具房。”
“你是直接走的，沒有撞到什么人？”
“是的，沒有撞到人。”王麗娟點了點頭。
“是你真的沒有碰到人，還是說你因為一直低著頭，沒有注意到周圍有人？”安雪細化了這個問題。
王麗娟聽完之后，眉心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她認真回憶了一下，說：“我沒有注意到，周圍是不是有人。”
“也就是說，就算當(dāng)時周圍有人，你也不一定可以看到？”
“是的�！蓖觖惥瓿姓J這點。
“那你離開之后，到了什么地方？”
“女廁所。”王麗娟解釋道：“因為是群演，抱著衣服去廁所換裝，是很正常的，沒人會注意到這點�！�
“你和黃樂的關(guān)系，開始多久了？”
“大概一個多月吧�！蓖觖惥杲忉尩溃骸包S樂是個比較資深的道具師，在影視城，給很多劇組做過道具。我和他一起，也是為了讓他介紹多一點的資源。就像現(xiàn)在很多特約的戲份，都是他找副導(dǎo)演給我拿下來的。”
“你這個也算是潛規(guī)則吧？”
“這個行業(yè)，不是很正常嘛�！�
王麗娟的回答理所當(dāng)然，眼神卻有點苦澀。
安雪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換了個問題道：“你在影視城幾年了？”
“一年多，快兩年了。”王麗娟解釋道：“不過，這個是我直接在影視城附近租房子的時間。如果說多早開始做群演的，應(yīng)該有兩年半了。”
“兩年半？”安雪看著她，問道：“這么說來，你是經(jīng)歷過杜晟被全網(wǎng)黑的事情的？”
“嗯，經(jīng)歷過�！蓖觖惥挈c了點頭，有感而發(fā)：“他當(dāng)時真的挺慘的。我在影視城摸爬滾打兩年半，經(jīng)歷的事情，看到過的娛樂新聞，也是比較多的。但是，杜晟那次絕對是我看到過的最嚴重的一次。當(dāng)時，好多人堵在他家門口，罵他，然后給他家門口的墻上潑油漆，就感覺他好像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這些人，到底為什么那么氣憤？”
“就說他欺騙粉絲，已經(jīng)談戀愛了，還裝單身。然后肯定是有帶節(jié)奏的人，就說他是渣男，不只是感情渣，人品也渣。”
王麗娟回憶著當(dāng)時的情況，說：“我還記得，那次我和杜晟一個劇組，他已經(jīng)是那種男三、男四的配角了，但是還是被人抵制。最后，投資方迫于無奈，就把他給換掉了�！�
“直接沒了角色，不給戲拍？”
“對�！�
王麗娟感慨地嘆了口氣說，“直接趕出劇組。在那之后，我就沒有在影視城見過杜晟了。半年后，他就自殺了�！�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頗為感慨地繼續(xù)道：“其實演員，或者說藝人這個角色，挺不容易的。我們都像是商品吧，被觀眾挑選著，本身沒有大眾看到的那么光鮮�！�
“但是，你們拿到的片酬高啊�！�
“高片酬的人，是鳳毛麟角。大多數(shù)的演員，都很窮的�！蓖觖惥耆滩蛔檫@個行當(dāng)?shù)钠矫裱輪T們辯解，說：“就拿我們?nèi)貉輥碚f，三天可能就100多塊錢。要做到我這樣的特約的群演，才稍微高一點，五六百塊錢一天，但是我們這里的也不多的。滿打滿算，一個月就算每天都有這樣的戲演，也就1萬5，除去租房子和日常開銷，其實沒有留下很多。因為，我們不一定每天都可以接到戲的。還有一些正規(guī)的話劇團之類的演員，是拿薪水的，一個月也就四五千吧。反正，只有從事了這個行當(dāng)，才明白這個行當(dāng)?shù)男乃�。我們真的沒有大家想象得那么有錢�！�
“就你跟過那么多劇組，你知道明星和明星之間的真實關(guān)系嗎？”
王麗娟如實回到：“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
“那么杜晟和秦瑄的關(guān)系，你知道嗎？”
“他們的話，關(guān)系還不錯，我曾經(jīng)看到過杜晟去秦瑄的房車休息的情景的。當(dāng)時的杜晟已經(jīng)落魄了。但是，秦瑄沒有落井下石。到是他的經(jīng)紀人……”頓了頓，補充道：“就是那個被殺的劉藝，他挺不待見杜晟的。”
“劉藝不待見杜晟？”
“對�！蓖觖惥挈c了點頭，說道：“最初是杜晟和秦瑄有資源競爭吧，后來，就是杜晟落魄了，劉藝很怕杜晟拖累秦瑄。畢竟，當(dāng)時杜晟是過街老鼠�！�
“你怎么知道劉藝不待見杜晟呢？”
“因為有一次，我經(jīng)過秦瑄的房車的時候，剛好撞見杜晟被劉藝趕下車�！�
“趕下車？”秦靜有點驚訝地看著王麗娟。
王麗娟回憶著，確認道：“對，就是趕下車。我還依稀聽到他們的對話，好像是劉藝問杜晟，為什么會在車上，讓他不要拖累秦瑄。如果那些黑他的人，知道秦瑄還跟他是朋友關(guān)系，一定會黑秦瑄的。然后，杜晟那時候好像是說，自己在家沒辦法好好睡覺，一直有人騷擾他，就算報警了，也只能安靜很短的時間，所以才找秦瑄，問能不能在他的房車上睡一會兒。秦瑄立刻就答應(yīng)了。接著，他還說，既然會連累秦瑄，那么他就不再找秦瑄了。之后，我就看到杜晟離開影視城了�！�
“當(dāng)時，他連睡覺都會被人吵嗎？”秦靜想到曾經(jīng)那么意氣風(fēng)發(fā)的杜晟，落魄成這個樣子，心里不免有點傷感。
她以前真的挺喜歡杜晟這個演員的。
“嗯，他是這么對劉藝說的。不過，我覺得如果報警了，警方不可能會放任那些騷擾他的黑粉不管吧？”
王麗娟覺得如果警方出面，黑粉會有所忌憚的。
安雪卻點明了原因：“因為警方出面帶走的，只是當(dāng)時鬧事的黑粉。在這之后，繼續(xù)去鬧事的，是另外的人。所以，杜晟才會沒有半刻安寧�！�
王麗娟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不是一撥人�！�
“嗯�！�
安雪抿著唇，頗為感嘆道：“不過，就杜晟的遭遇，就可以讓我們了解，網(wǎng)絡(luò)暴力的可怕，動不動就上門騷擾。”
“是啊，就這種情況，想不得抑郁癥都難�！鼻仂o只是王麗娟說起這些事情，就感覺壓抑。
安雪看著王麗娟，繼續(xù)問道：“對了，在你看來，秦瑄和杜晟的關(guān)系，是真的不錯嗎？”
“嗯，就我看到的是這樣。”王麗娟半開玩笑道，“除非秦瑄演技太好了，標(biāo)準(zhǔn)戲精，又做又立？”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么在風(fēng)口浪尖的時候，秦瑄真的讓杜晟在自己車上睡覺，那么他就不是演的。因為，這種演法，很容易把自己牽連進去。畢竟，網(wǎng)絡(luò)暴力從來都是這個人是不好的，和他一起的人也是不好的。”
“對！就是這樣，一桿子打翻一船人！”王麗娟深有體會，非常認同安雪的話。
安雪看著她，發(fā)現(xiàn)比起之前剛見面的時候，她放松了很多，話匣子也打開了。
王麗娟也意識到了這點，和安雪對視了一眼，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不會。”安雪淺淺一笑，說道：“我還有問題要問你，就是你認識杜晟最狂熱的粉絲覃浪嗎？”
“額……我不認識，但是見過兩次。”王麗娟認真地想了想，說道：“那個覃浪，真的很迷杜晟。不過，杜晟對他似乎有點忌憚，大多數(shù)時候，是敬而遠之的�！�
“因為他是男粉？”
“對�！蓖觖惥耆滩蛔⌒α似饋恚f：“杜晟是標(biāo)準(zhǔn)的直男，然后沒有被覃浪說喜歡他，真的是很難接受的。不過，這個覃浪挺有錢的，就算是杜晟落魄成男配，他應(yīng)援的禮物，都是很好的，一點都不會寒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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