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宴的修為增長速度極快。

    當他可以很輕松地使用出很困難的術法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師尊。

    他很敬重師尊，在他孤立無援的時候，是師尊將他收為了弟子。

    哪怕師尊說出了那樣的話，他依舊把她當做親人來看待。

    他第一次大著膽子去找師尊，想要告訴她，他不是那么無用，他也是能很厲害的，進了蕪寧殿后，他看到了師尊的身影。

    急急地過去，云宴將欣喜的果實分享給了師尊。

    師尊回頭，在感應到他的氣息后，卻說：“魔骨已成，你果然跟魔族之間有聯系，只要切斷了你這個聯系，那些魔族便樹倒猢猻散了。”

    云宴不知道什么是魔骨。

    他只覺得自己的肩膀很疼，師尊的靈氣貫穿了他的肩膀，他看到了自己的骨頭一寸一寸地碎掉，再也站不穩，云宴有很多疑問，最終只問了最想問的那一句。

    他問：“師尊當時為何要收我為徒？”

    大概是知道他已經對臨谷峰構不成威脅了，她臉上露出幾分憐憫，這次終于不再冷冰冰的了。

    “你從側峰出來的時候，我便感覺到了你身上的魔氣，我一直在等你暴露，沒想到等了這么久。”

    原來，一切都只是因為他身上有魔氣。

    師尊不是因為他這個人收他為徒，只是想用最好的方法除掉他而已。

    哪怕他連魔氣是什么都不知道，連魔骨是什么都不知道。

    云宴覺得自己的這一輩子很可笑，他敬重的人，實際上根本就不存在。

    到死對方都從未將他當弟子看待。

    這樣的人生，可真是無趣。

    ......

    姜卷還是比云宴先醒來。

    正要走的時候，她聽到云宴在叫她。

    少年躺在她身側，臉色蒼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什么噩夢，額頭上都是汗，眉頭緊蹙著，一副很難受的模樣。

    “師尊......師尊......”

    姜卷抓住了他的手，輕聲說道：“我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傳到了他的耳里，他的表情逐漸平緩了下來，不過片刻，云宴的眼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姜卷的手還被他握著。

    云宴醒來，見到姜卷俯身看著他，眉眼間帶著關切。

    她的模樣跟夢中那人的模樣重疊，只是那人表情冷冰冰的，姜卷的卻很有溫度。

    云宴靜靜地看著她，沒說話。

    倒是姜卷跟哄小孩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詢問：“你是不是做什么噩夢了？我聽到你在喊我。”

    是噩夢。

    可怕極了。

    那一切都是真的。

    時至今日，云宴終于認清事實了，那并不是夢，這一切絕對是真實發生過的。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么，有可能是重新來過，很多事情都一樣，只有師尊這個變數。

    師尊不一樣了，所以導致跟她有關的事情也變得不一樣了。

    這個師尊，跟那個人不一樣。

    云宴很快地否決掉了兩人的關系，他抿了抿唇瓣，回答：“不是你。”

    “什么不是我？”

    云宴語氣肯定：“不是在叫你。”

    那種冷血無情的人，不是眼前的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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