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宴后背已經(jīng)被汗?jié)窳耍麄人看著有幾分頹廢。
這般模樣姜卷只在很早的時候見過,那時的云宴跟現(xiàn)在差不多,不過那時僅僅是頹廢,如今云宴的身上,居然還透著幾分絕望。
他坐了起來,手依舊沒有放開姜卷的手。
在姜卷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身體前傾,腦袋靠在了姜卷的肩膀上,就跟尋求溫暖的幼崽一樣。
他問姜卷:“師尊,你有懷疑過我么?”
挖骨之痛仿佛還在,可這些跟云宴的害怕比起來,完全不值一提。
挖骨的時候,他僅僅是失望了。
就像是一個他覺得很好的東西,不好了,那種失望,僅此而已。
他在不知不覺中,還是踏上了那條路。
那條至今他都不知道結(jié)果的路。
按照那個人說的,他在側(cè)峰的時候就沾染上了魔氣,云宴是有些印象的,那段時間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生存的,明明是一座山峰,另外一邊跟主峰完全不一樣。
就如同被放養(yǎng)的一般,那里到處都是危險。
他每次都覺得自己要死了,最后都熬了過來。
這一切的確很奇怪,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暗中幫助他一般。
再加上后面比試失敗后,修煉時的輕松,也像是被人刻意引導。
倘若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那人說的魔族,定是跟這有關(guān)系。
只是他這一次并沒有去側(cè)峰,根本就沒有跟魔族接觸的機會,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貿(mào)然修習了魔族的功法。
云宴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可以確定的是,姜卷從未懷疑過他。
那人是因為一直都不信任他,所以時時刻刻知道他的氣息靈氣變化,而師尊,沒有刻意去查,哪怕他的修為忽然變高了,她也沒有懷疑他。
這一點,云宴是清楚的。
“懷疑?懷疑你什么?”
她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云宴想,他之所以能夠完完全全地將兩個人分開來,是因為姜卷對自己的態(tài)度吧。
她跟那人不一樣,也對自己很好。
他腦袋下意識地在她的肩膀處蹭了蹭,語氣帶著幾分饜足:“沒什么,我就是做了場噩夢。”
姜卷心想,做了場噩夢,還在夢中叫她,難不成噩夢的主角是她?
還是說她對云宴來說,是值得依靠的人,哪怕是做噩夢都想要她來幫他?
姜卷希望是后者,要是前者的話,那她可太難了。
兩人之間第一次有這么溫情的時刻,姜卷也沒把云宴推開,云宴也沒有離開,額頭依舊靠著姜卷的肩膀。
就在姜卷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云宴又問她:“要是我做了讓師尊很失望的事情,師尊會討厭我么?”
姜卷還真的想了想。
很失望的事情......那除非是殿下跟別人在一起了?
不過這樣的可能性應(yīng)該不大。
別的事情姜卷覺得不是什么大問題。
她很寬容地說:“不會,就算你做了讓我很失望的事情,我也不會討厭你的。”
云宴半天沒回話,等姜卷再看的時候,發(fā)覺他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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