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就算不會趕他走，對于仙族來說，身上有了魔氣，便是跟魔攪和在一起了，以后師尊對待他，也不會再如此親密了吧。

    云宴抓住姜卷的手，跟她對視片刻，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他想讓她別生氣，也想自私地讓她別把自己當異類看待。

    然而在姜卷關懷的目光中，他決定將事情全部都說出來。

    云宴將夢境里的事情全部都說了一遍，一個情節也不漏。

    “我之前做夢的時候，并沒有夢到后面的情形，等練了之后才發現那是什么，不過......我這陣子已經沒練了。”

    云宴不知道那是什么情況，姜卷覺得她清楚了。

    云宴說的，應該是前世發生的事情，在她還沒有來的時候。

    這一世，云宴重生了，可并沒有前世的記憶，而是一點一點地夢到的，慶幸的是，這次在這里的，是她。

    挖骨，一定很疼的。

    那會兒的云宴，肯定也很孤單吧。

    姜卷抱住了他，少年的骨骼單薄，姜卷撫著他的背，笑道：“想什么呢，我可是你的師尊，一日為師，終生為師，不管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你的，你看楚光河這么調皮任性，我可有放棄他的意思？”

    提到楚光河，云宴都不覺得煩了。

    是啊，那夢中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眼前的人是真的。

    有她在，他總是會感到很安心，還有，他也不是一個人，還有個愛吵鬧的師兄，雖然他總是愛跟自己比較，也愛跟自己搶奪師尊的注意力。

    他是不是也可以，抓住這種幸福？

    云宴伸手，不敢回抱她，小心翼翼地抓著她的衣裳，問她：“那若是楚光河十分不省心呢？”

    姜卷想了想，說道：“那就把他趕到別的地方去住，只留我們兩個人在蕪寧殿。”

    這句話也分不清是開玩笑還是什么，云宴沒忍住，彎了彎唇角。

    這種被人信任和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

    可他......

    并不想她當他的師尊了。

    這話云宴不敢說。

    抱了一會兒，姜卷松開他，對他說：“你魔氣很霸道，你昏過去的時候我探查了一下，發覺它正在反噬你的靈氣，若是停下來，你體內的靈氣會被吞噬光的。”

    云宴目光停頓，問：“那我該如何做？”

    “繼續練，它很怕蘊含仙氣的靈藥，時不時地給它喂一喂它就安分了，不管是仙氣還是魔氣，只要你不做壞事，它就是能助長你修為的好東西，我這么說，你明白么？”

    云宴看了她一會兒，復又抱住了她。

    這次不再是小心翼翼地拉衣角了，而是真真切切地抱了個滿懷。

    師尊比他想象中的要柔軟很多，云宴跟小孩子似的撒嬌：“師尊，你真好。”

    嗯，這話姜卷很喜歡。

    她當然很好。

    姜卷心情極好，捏了捏云宴的臉，親昵地說：“不過你可能要受些苦了，等到魔氣習慣了你的身體，肯與你體內的靈氣好生相處，之后一切就好辦了。”

    云宴抱著她，乖巧地嗯了一聲，之后兩人誰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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